昭武帝這麽想不是沒有原因的。
近來朝中不太平,皇子們之間氣氛張,蠢蠢,周錦硯去舒家治病之後,二皇子一派明顯開始不安,暗中的作頻頻。
隻怕再過不久,就到了真正廝殺的時候。
皇後斂眸,愧疚地開口:“臣妾隻恨自己這些年一心撲在錦硯上,無法替皇上分憂解勞,是臣妾無能。”
“今天早朝上,大臣們又勸朕立太子。”昭武帝角掠過一抹冷笑,“晉王真是迫不及待想上位了。”
皇後蹙眉:“皇上心裏可有什麽主意?”
“你覺得呢?”昭武帝反問,“皇後,你覺得朕應該立誰為太子?”
皇後惶恐起:“臣妾不敢妄議太子之事。”
“不必多心。”昭武帝擺手示意坐下,“這段時間大臣們催得越發急了,好像朕明日就見不到初升的太似的,不過想想,朕這年紀確實也不小了,立太子之事已拖延不得。”
事實上,昭武帝之所以長久不立太子,除了因為大祭司直到圓寂,都沒有真正算出南齊以後的命數,讓昭武帝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該選誰。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跟楚國那位朱雀長公主的命格有關。
大祭司說可以確定這位公主會為南齊的皇後,但到底是皇後還是皇,取決於最終坐上帝位的那個人是誰。
昭武帝每每想到這裏,心裏就像有幾百上千隻螞蟻在撕咬。
他有時會想到,若是那些年的皇子娶了楚國公主,相差近二十歲的年紀,楚國公主一來不會願意,二來就算願意,對方正當年輕時,皇帝或許已垂垂老矣,要掌大權不是不可能的事。
有時也會考慮直接讓錦硯做太子,可錦硯太弱了,而且子那麽弱,這些年因為原因,未曾上過武課,帝王之也很接,相比起其他兄弟,他單純得像是一張白紙,讓人無法把皇位到他手上。
十五年前曾試圖派人潛楚國,監視著楚國公主的一舉一,若有機會,殺之而絕後患。
可失敗之後,他損失了一個兒子,還損失了大量的金銀財力,這讓他不敢再輕舉妄,擔心萬一真的激怒對方,直接導致兩國戰爭。
想到前往楚國的兒子蘭庭。
昭武帝心裏難得生出一愧疚,他覺得他做錯了,蘭庭那般有勇氣、有擔當的孩子反而應該留下來,若是好好培養……
可惜沒去楚國之前,蘭庭母親位分太低,又沒有強大的家世做後盾,就算留在南齊,也沒辦法好好培養。
畢竟他那些個皇兄們不是吃素的,一旦流出培養他的想法,說不定他跟錦硯一樣,也要臥病在床,承病痛折磨。
昭武帝心裏又開始一頭麻。
“皇上,皇後娘娘,琳瑯公主求見。”宮人的稟報打斷了昭武帝的思緒。
他連忙說道:“傳。”
琳瑯公主穿著一紅騎馬裝走進來,朝皇帝和皇後行禮問安,隨即有些難為地說道:“岑小將軍約兒臣明日去郊外馬場騎馬,這是他送給兒臣的騎馬裝。”
皇後抬眼打量著,麵笑意:“真好看,多了幾分英氣,就是年紀不足,氣勢上還差一點。”
昭武帝也跟著點頭:“你不會騎馬,定要小心點。”
“父皇同意了?”琳瑯公主一喜,“請父皇母後放心,有岑小將軍在,他必不會讓兒臣傷。”
琳瑯不知道,會一語讖。
南齊男大防並不會太嚴苛,有了婚約或者皇帝賜婚的未婚夫妻可以相約出遊,或者時常見個麵,當作是婚前對彼此的了解。
岑雲峰是武將,約琳瑯騎馬也是夫妻培養的方式之一。
隻是他們夫妻二人大概是忽略了這些日子潛在的危險,風平浪靜的表象之下藏著暗流洶湧,讓人防不勝防。
翌日傍晚,謝東凰正在給周錦硯煎藥,外麵忽然響起一陣。
“謝神醫!謝神醫!”一個侍急匆匆而來,“不好了!岑小將軍中了毒,琳瑯公主把他送來了舒家,謝神醫,您能去看看嗎?”
此言一出,周錦硯和周蘭庭同時從屋子裏走出來。
“岑小將軍中了毒?怎麽回事?”
侍回道:“岑小將軍今天跟琳瑯公主去馬場騎馬,誰知竟遇到刺客,聽說是衝著琳瑯公主去的,岑小將軍為了保護公主被劃傷了手臂,傷口是黑的,有毒。”
謝東凰神微凝:“阿蘭,你看著這裏,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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