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川拿酒的作一頓,“你的意思那天老夏綁架依依,是柳建元指使?”
“季汐說把依依從炸點附近帶回龍梟會的據點搶救時,醫生在傅南依的檢測到了藥分。”傅硯辭淡聲解釋,“是一種可以讓人短暫昏迷的藥。”
“應該是老夏安排的。”
顧言川聞言皺起了眉,“那柳建元到底是什麼意思?他為什麼要指使老夏綁架依依?”
“不清楚。”傅硯辭搖了搖頭,又說道,“此人明面上的份就是靈山道觀的一個大師。”
“這我知道,我還去靈山見過他。”
顧言川不由想起那次他陪言言去靈山找柳建元的那次,還算了個命。
他以為那個大師還真是個神仙,算命的時候期待不已。
他找柳建元算姻緣。
柳建元是怎麼說的來著?
“你心有所屬之人并非善緣,命中注定有一劫,因此劫難,最終必會落得分別的下場,孤苦難捱,不正果。”
并非善緣。
不正果……
那天在靈山聽到這話,顧言川惱怒地說柳建元就是個騙子。
本就不是什麼能算命的人。
他覺得他說得不對。
因為那都不是他想聽的。
可是到如今,不得不認命。
“事發前一個星期,老夏有說過,他的妻失聯了。”傅硯辭抿了一口酒,眸晦暗道,“我還問他要不要幫忙,第二天他又說妻找到了,沒事了。”
“柳建元大抵是挾持了老夏的親人,老夏只是替他做事罷了。”
上一世顧言溪火燒道觀,柳建元絕地看著那熊熊燃起的火焰,撕心裂肺地吶喊。
就連上帝視角的他看著滿臉刀疤的顧言溪站在火里笑得沒心沒肺的樣子,都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陌生。
柳建元跪坐在地上,紅著眼眶死死地看著道觀里燃起的火,神幾乎陷崩潰。
那個時候,柳建元以為道觀里有人,他親眼見證著顧言溪的心狠手辣,也看到了顧言溪的瘋癲。
所以當顧言溪將刀抵在那位老師傅脖子上的時候,柳建元徹底崩潰了。
他對顧言溪咆哮著說是個瘋子,說傷害了無辜的人,說沒有良心。
可顧言溪卻說,那些“被燒死的人”都是因他而“死”。
傅硯辭看見過柳建元被顧言溪到走投無路的崩潰樣子,也看見柳建元拿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說不會與一個惡魔為伍。
他看著顧言溪用鋒利的刀尖抵著老師傅的太,對柳建元道:你可以不要你的命,那他的呢?你也不要了是嗎?”
柳建元瞬間目眥裂,握著刀的手徹底松下來。
那個時候柳建元是什麼心?
他一邊詛咒顧言溪下輩子遭報應,一邊又勸認命,說這就是的命。
最終擰不過一個瘋子的他,選擇與惡魔為伍。
柳建元說他永遠不會原諒自己。
永遠不會。
同樣的,他永遠也不會原諒顧言溪。
即便事后他知道,那天道觀里其實空無一人,可他原諒不了顧言溪欺騙著他,脅迫著他做下的那件事。
莫大的悔恨和不甘在柳建元心中滋生出偏執的種子。
這可能就是他做這一切的原因。
那顆偏執的種子在他心中滋生已久,他早就不是個正常人,心理早已扭曲。
他瘋狂地想要將一切都推回到上一世的軌跡,他不允許有任何離軌道的東西出現,于他而言,世界就是個巨大的規律運轉的機,任何一個小的零件,都不該產生崩壞的可能。
他認為顧言溪該死,他希顧言溪去死。
不僅如此,在顧言溪死之前,他還要讓親眼看著傅南依死,他讓顧言溪至深的絕,讓這個不知悔改的頑固的人,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柳建元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報復顧言溪曾對做的一切。
那麼如今柳建元突然出現在波爾多,自是知道了顧言溪還活著。
這個心理已經扭曲變態的人,一旦知道顧言溪沒死,知道還活著,那麼他首先要做的是什麼?
那就是親手……殺了。
傅硯辭醍醐灌頂,猛地放下手中的酒杯,“言言可能有危險!”
顧言川看著那個酒杯因著他的作被砸出幾道裂痕,猛地怔住了,茫然地看著他,“什麼?”
傅硯辭站起來,語速急促道:“柳建元出現在波爾多,是因為他知道言言還活著,他認出了。”
“什麼?小妹還活著?”顧言川睜大了眼睛,“在哪?”
事到如今,傅硯辭沒什麼好瞞的了。“你看到的顧簡一就是。”
“柳建元這一次去波爾多的目的,我沒猜錯的話,就是要親手殺了。”
“在他看來,顧言溪是他親手種下的因,那麼這個果,也應當由他親自了結。”
傅硯辭將目掃向了顧言川,沉聲道:“沒時間了,顧言川,你現在立刻跟我出發去波爾多。”
……
黑的錄音筆靜靜地躺在桌上。
里面有好幾段音樂文件。
顧言溪聽著里面傳出的法語歌,心想這個錄音筆只是一只尋常的錄音筆罷了,并沒什麼特殊之。
難道是哪個學生不小心落下的。
顧言溪手準備摁下暫停鍵。
就在這時,里面播放的法語歌忽然切換了,先是一陣滋滋的電流音傳來。
電流音結束后,接著傳來一陣機械男音,顯然是經過變聲理的聲音。
那聲音沒有起伏,沒有。
“夏莽安,你聽聽,這是誰的哭聲?”
顧言溪的手頓住。
夏莽安,不就是傅家的那個司機。
在傅家生活的那段時間,跟夏叔也算是頻繁見面,那是個憨厚老實的中年男人,聽說有個兒,夏叔興致高的時候,還時常跟人聊起他的兒。
“爸爸!救我!爸爸……”
屬于孩的哭聲從里面傳了出來。
這哭聲聽起來格外的可憐,充滿了恐懼。
“芊芊!”夏莽安的聲音響起,他不可置信地喊著,“我的兒,芊芊,你是誰?你把我兒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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