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逆轉太快,以至于在場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侍衛們捂著傷的手倒在地上,哀嚎一片,景王又急又氣,“都還不起來?快殺了他們!”
可這次沒有人聽他的。
“周景,你綁我妹妹,還放火燒,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長了?”
謝錚猛地將弓杵在地上,周充滿了煞氣。
景王膽戰心驚,他的人死的死傷的傷,就連手下的逆軍也都被謝錚拿下。
他不敢再囂張,眼珠子滴溜溜轉了轉,拉起地上的沈秋瑜將擋在前。
“不是本王!是,都是傷的謝小娘子。”
景王這人最是貪生怕死,沈秋瑜被他提著后頸,兩條拖在地上。
形容枯槁,面如惡鬼,如今又斷了雙,更是丑陋至極。
眾人的眼神落在上,驚奇鄙夷皆有之,沈秋瑜向來自尊心強,現在恨不得頭扎進地里。
“不許看,你們都不許看……”
謝錚厭惡地瞥了一眼,這人心思狠毒,多次害他妹妹,他自然不會放過。
但景王這個幕后真兇,才是他要手刃的人。
謝錚抬起手,景王已經嚇破了膽。
“你……你別殺我,我是皇子!”
“你殺了我,父皇絕對饒不了你!”
“呵!”
謝錚眼嘲諷,已經將弓抬起,“那我甘愿罰。”
“嗖!”
利箭出去,景王瞳孔放大,臉煞白,舉著沈秋瑜將自己擋得嚴嚴實實。
可他忽略了謝錚的力氣,謝小將軍從十八歲便因百步穿楊在軍營揚名,他想要人命,沒有人能躲過。
利箭穿沈秋瑜的,進景王的膛,然后將兩人重重釘在偏殿的墻壁上。
烈火點燃兩人的服,瞬間便將兩人卷火舌中。
“啊啊啊,我不要死,謝錚,你救我出去,我讓父皇饒你一命!”
到這時候,景王還想著威脅,謝錚嗤笑一聲,拎起墻角的桐油,抬手便是一甩。
“這話,王爺去跟閻王說吧。”
他謝錚最不怕的就是威脅。
烈火焚燒,沈秋瑜的痛并不比景王。
尤其的雙殘疾,心口也被利箭穿。
可只要想到折磨自己多年的男人和自己一起死去,沈秋瑜臉上就出痛快的笑。
“王爺,您這麼嫌棄阿瑜,沒想到陪您去黃泉路的也是阿瑜。”
獰笑著,猛地抓住景王的手,帶他撲進火海中。
這個模樣,已經活不下來,有個墊背的,黃泉路上不孤單。
“啊!你這個賤人!”
火焰席卷全,景王躲不開,被人在下,他罵罵咧咧,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只剩火焰的破聲。
……
“侯爺,您沒事吧?”
景王死后,他的侍衛已經不足為懼。
長風長遠掙出來,快步跑到衛循邊。
衛循跪在地上,眼神渙散,顯然只剩一口氣。
“救……救阿鳶。”
阿鳶被他護在懷里,除了剛開始吸的兩口濃煙,并未有其他傷。
人握著他的手,淚眼朦朧,抬起頭吩咐長遠。
“我沒事,你們快救他!”
“嘖!麻煩!”
謝錚收拾完剩下的侍衛走過來,短短半日沒見,衛循便將自己折騰這樣。
他心里雖嫌惡衛循,可見他這般,心里也有些唏噓。
更何況他變這樣,都是為了救他妹妹。
“外面有馬車,帶人先回村子。”
“是。”
長遠長風領命,兩人將衛循架起來,男人下的土已經染紅,不知他傷得多重,流了多。
阿鳶發抖,強撐著起,“我也去。”
謝錚看不得妹妹苦,溫聲勸,“你子重,見不得腥,跟春桃去坐后面的馬車。”
“哥哥……”阿鳶看向謝錚,淚眼帶著祈求,“他是因為我才變這樣,我不怕。”
小娘子臉上被煙灰弄臟,可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著肚子,子有些踉蹌,謝錚再多的重話也說不出來了。
衛循為了救妹妹了這麼重的傷,于于理都不能不管他。
“好,你去。”
“謝謝哥哥!”
這邊謝錚一松口,阿鳶就跌跌撞撞追上衛循。
謝錚在后面看得心驚膽戰的,一直在囑咐,“慢點,小心你肚子里的孩子。”
“我知道的。”
阿鳶聞言放慢腳步,就是太著急了,停下來才到肚子的陣痛。
可衛循重傷,村子里只有一個大夫,這會兒不想給眾人添麻煩。
到村子時,大夫已經在等著了。
見到衛循,他一臉凝重。
“大人傷的太重,恐怕……”
后面的話大夫沒說,可在場的人誰又聽不出來。
衛循這傷,生死難料。
“大夫,您一定要救救我家爺,只要救活他,不管是金銀財寶,還是榮華富貴,我家爺都給你!”
長遠焦急,他家爺萬萬不能有事。
可大夫只是村子附近的游醫,醫淺薄,本治不了這麼重的傷。
“不是草民不愿救,實在是救不了,要不您去鎮上,鎮上的劉大夫醫高明,他肯定有辦法。”
劉大夫世代從醫,最擅長外傷,見到衛循,他立馬讓長遠將人帶到室。
“他的燒傷太重,得先將傷口清理干凈,不然晚上發起高燒,神仙也救不回他。”
“好。”
長遠他們聽劉大夫吩咐,阿鳶奔波這麼久,子有些不住。
白著臉扶住門框,下突如其來的陣痛,讓覺小腹要墜下來一般。
劉夫人往室送完熱水,出來便看到這般模樣。
婦人神一凜,臉凝重。
“小娘子應是要生了!”
是劉大夫的師妹,夫妻兩人行醫多年,劉夫人的醫不輸丈夫,說阿鳶要生了,那就絕對不會出錯。
春桃表慌,“那要怎麼辦?”
這里沒有穩婆,也沒準備接生的東西,更別說侯爺還在里面搶救,誰能顧得上家主子。
劉夫人利索地挽起袖子,“我來!”
大夫就是最好的穩婆。
阿鳶懷了雙胎,生產本就危險,如今有劉夫人親自接生,倒比穩婆還要妥當些。
謝錚知道妹妹要生了,驚得都了。
男人不能進產房,他只能在外面焦急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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