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今辭看著一桌子香味俱全的飯菜,朝他豎起了大拇指:“裴叔叔,厲害。”
裴硯舟:“吃飯。”
簡今辭坐下,裴硯舟給盛了碗湯,總覺怪怪的,好像才是那個客人。
看著面前碗中的湯,抬眸看他:“謝謝。”
簡今辭舀了一勺湯,輕抿一口,眉頭皺。
不是湯不好喝,只是這味道……
好悉……
問:“這鯉魚湯里放了綠豆?”
“嗯。”裴硯舟:“不好喝?”
“很好喝。”好喝到讓懷念,八歲那年過后,再沒喝過:“只是你為什麼會放綠豆?”
“味道更鮮。”他頓了下,又說:“有問題?”
“沒有。”簡今辭低頭看碗中的湯:“只是跟一位長輩做法相似,有些懷念。”
“家人?”
簡今辭搖了搖頭:“不是家人勝似家人,爺爺的老友。”
“也是這座別墅的主人。”
“你見過的,就是茶幾照片上的人。”
小時候,他們一家對很是照顧,只是命運不公,心里苦,眼眶潤,明明好好的一頓飯,氣氛突然變得傷起來。
牽強的笑了笑,說:“小時候,爺爺讓我他們爺爺,他們兒子小叔叔。”
“我心里是很不樂意的,因為那時候我想當他們兒媳婦。”
“不是他們對我好,是他們兒子長得帥。”
“就照片上那個男孩。”
不得不承認,從小就是狗。
裴爺爺裴老來得子,他是裴家唯一的兒子,在裴爺爺裴走后,他也離開了人世。
裴硯舟不神:“那他呢?”
“他啊?”簡今辭眼中是顯而易見的苦:“變星星了。”
“他出國乘坐的飛機墜毀,尸骨無存。”
三個月的時間,他們一家三口紛紛出了意外,他的父母剎車失靈墜海,尸被警察打撈了上來,安葬了。
那個十三歲的年死后連尸都無從去尋找。
真相太過殘酷,一直不愿去相信,這些年,騙自己,他沒在那輛飛機上,他平安的出了國,在國外好好生活。
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如果還活著,為什麼不跟聯系?
他出國前說過的,等他到了便給打電話,十五年過去了,那通電話等不到了。
簡今辭吸了吸鼻子,笑:“提他那個沒良心的干什麼,答應我的事還沒做到就走了。”
故作輕松:“等我死了,我一定找到他,給他兩大子,問問他這些年去哪了,說好的回國找我。”
裴硯舟角微勾:“到時候輕點。”
簡今辭揚了揚下:“不可能,食言的是他,我多兩掌也不過分。”
他斂起角的弧度:“當我沒說。”
“他對我真的很好。”用筷子著碗中的米飯,神暗淡:“我想讓他活著。”
裴硯舟微抿著看,神晦暗不明,他拿起公筷給夾了菜:“吃飯。”
“嗯。”簡今辭抬眸:“不好意思,讓你聽了我說這麼多。”
“沒事。”
平時不會說這麼多,溪和簡緒知道,他們卻從不提起,怕傷心。
不知為何,今天卻跟他說了那麼多。
應該是因為下雨天,多愁善,加上景生,他又剛好在,便說與他聽了。
裴硯舟用公筷夾了塊魚放進面前的碟子中,耐心的挑著刺,簡今辭想嘗嘗他做的魚,出筷子去夾。
這時,裴硯舟把碟子放在面前,里面是挑好魚刺的魚:“吃吧。”
看著面前碟子中的魚,簡今辭瞬間有些不好意思,剛在廚房還在報復他,說他同……
雖然是鬧著玩,但說他有疾會不會太過分了點……
一個男人被人說有疾會不開心的吧?
而且還笑的那麼……猖狂……
“裴硯舟……”說:“我剛說你同……有疾,你不生氣?”
“你開心就好。”
裴硯舟又說:“我生氣反倒證明我心虛。”
果然大氣,反倒有些小肚腸了。
“不管如何,我跟你道個歉。”
“對不起。”
為了表示的誠意,夾了塊魚放進碟子中,學他挑干凈魚刺,把碟子推到他面前:“禮尚往來,吃吧。”
裴硯笑:“愧疚?”
簡今辭吃著他挑干凈魚刺的魚:“裴總,別拆穿我好嗎,很沒面子的。”
“行。”
他做的飯確實好吃,不知不覺就吃多了,靠在沙發上,手著肚子,打了個飽嗝。
撐的有些難。
“撐了?”裴硯舟站在面前,居高臨下看。
簡今辭點點頭:“太好吃了,就吃撐了。”
“沒關系,過會消化了就好。”
今晚應該也不用吃飯了。
簡今辭看著他眨了眨眼睛問:“你會不會覺得我特沒出息?”
“應該會。”話落,裴硯舟離開,往外走去。
他要回去了?
也是,飯也吃了,也沒有留下的理由了,也好,終于送走了這尊大佛。
“裴總,路上小心!”
裴硯舟沒理會。
靠在沙發上,吃飽就犯困,太撐了又不想,便直接躺在沙發上,準備睡個午覺。
沒過幾分鐘,便和周公約會了。
不知睡了多久,約約覺被人抱著,隨后有被子蓋在上,以為是在做夢,直到下午三點醒來時看到床頭桌子上的消食片才發現不是。
消食片上一張便利,便利上字跡瘦勁清峻:記得吃。
是裴硯舟,吃過飯后他不是離開,而是去買了消食片,也是他把抱回了房間。
一點靜就驚醒的,居然會對他放松警惕,有些不可思議。
除了現在邊最親近的兩個人,只會對一個人放松警惕,收起上的刺,將最的那面展現出來,可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不應該對裴硯舟如此放松警惕的,他們才認識兩周左右,但不得不承認,在他邊有種莫名安心。
一開始,覺得他是危險人,在酒會之后,總有一種覺,就算他再危險,也不會做出傷害的事。
有這想法后,還嘲笑自己,不知道哪來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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