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著,殷側頭往老媽的方向掃了眼,繼而便一把挽住費疑舟的胳膊,將他拽旁邊,也顧不得什麼語言藝了,低嗓音便道:“聽著,剛才我和我媽談話之前,我讓你走,你選擇了留下來,那你就已經錯過走出這間公寓門的機會了。帶著你八百萬的邁赫乖乖留守,我媽勤勞淳樸了一輩子,沒做過一件壞事,請你不要再驚嚇老人家的小心臟了,OK?”
費疑舟:“。”
費家大公子垂眸,面無表地思考了兩秒,最終點點頭,“好。”
殷見狀松了口,正準備夸他一句孺子可教,不料這位大佬又風輕云淡地續出了下一句:“那我留在這里給你做飯,你回來正好能吃。”
殷:……你還真賢惠。
殷眉心不可控制地抖了兩下,無言以對,只能揚起個僵的微笑,回他:“都行,您自便。”
兩人咬著耳朵一番東拉西扯,形了一致意見。
隨后,費疑舟先生便只好勉為其難,懷揣憾,將丈母娘張秀清士送到了玄關門口。
“阿姨,不好意思,讓我留家里給做飯。”他語帶歉意,姿態溫雅而執禮,很是憾,“我可能沒辦法去送您,祝您在京城玩得開心,一路平安,有什麼況隨時和我們聯系。”
見此形,殷不由肅然起勁,深深折服于費家大公子鬼扯的本事和湛的演技。
品品這套話,聽聽這副語氣。
一個任勞任怨飽經妻子打摧殘的家庭煮夫形象,可不就已經躍然紙上?
狡詐至極。
果然,聽完這番話,張秀清面上神頓時微變。轉頭看向殷,靠近殷耳畔,用只只有們母倆能聽見的音量嚴肅教導:“你這孩子,怎麼能這樣呼來喝去欺負人呢?看得出來小費對你好,寵著你縱容你,但你也要收斂點,知道嗎?”
難怪剛才主說要做飯什麼的。
看來已經被使喚慣了。
思及此,殷媽媽已經認定閨平日里沒欺這個小費同志,對費疑舟心生惻的同時,也不由地越瞧越滿意。
殷默默吐槽了費疑舟八百次,懶得多做爭辯,換好羊絨靴走出大門,到電梯廳那邊摁電梯去了。
玄關這頭。
張秀清笑瞇瞇地瞧著費疑舟,聲道:“小費同志,那阿姨就在蘭夏等你了。”
“好的。”費疑舟點頭,儒雅地牽,“阿姨您慢走,我們蘭夏再會。”
張秀清轉踏出大門,回頭又沖他擺了下手:“蘭夏見。”
*
張秀清把酒店地址通過微信發給了殷,殷收到后,打開手機地圖導了個航,將自己的小奔馳啟,驅車前往目的地。
路上,殷還在為金主老公發起的“登門提親”一事發愁,臉上的表頗有幾分煩躁。
一個紅綠燈路口,踩下剎車,手指百無聊賴敲著方向盤。
正悶悶不樂地發著呆,忽然手機屏亮起,有新消息傳。
殷點開。
英俊多金大帥比:【沒找到米,只有烏冬面。】
英俊多金大帥比:【煮烏冬面給你吃?】
“……”
殷額頭下三條黑線,瞥了眼副駕駛席里的老媽,見老媽也在看手機沒注意自己,這才把導航支架上的手機取下來,懟到邊小聲錄語音:“你能不能正常一點?”
英俊多金大帥比:【給老婆做飯,怎麼就不正常。】
殷被噎了下,正準備繼續回復,忽然聽見耳畔傳來老媽的聲音,喜滋滋地用方言道:“我們蛋蛋的眼當然好啦。你們是沒看到,那小伙子長得高,白,帥。一表人才氣質也好,俊得很!”
殷人都傻了,巍巍地轉過頭:“媽,你在給誰發語音?”
張秀清笑容滿面,樂呵道:“你這不是談要結婚了嗎,我剛已經跟你爸簡單講過了,現在在給你大姨二姨三姨小姨們幾個說。”
殷聞聲,只覺像有一塊巨大的勢頭,哐當落下,砸得頭暈眼花涼而嗡嗡。
閉眼眉心,嗓音出口,好像都快哭了:“媽,這事兒還沒個準兒呢,你能不能暫時保,不要到說……”
“人家小費同志才放了話,中旬就來蘭夏提親,什麼沒個準兒。”殷媽媽眉一皺,這下算是看明白了,不是人家費疑舟不想娶,是自家這個寶貝疙瘩磨磨唧唧推三阻四。
張秀清正,沉聲問:“你跟媽說,你是不是真心喜歡那小伙子?”
“……”殷臉微熱,不吱聲,只是窘地點了點頭。
“他人品不好,或者沾染了什麼惡習,讓你覺得即使喜歡,也不能托付終?”張秀清又問。
“不是!”殷回答,“他很好,他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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