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頌頂著一腦門司到了辦公室。
今天來得早,同事們都還沒到,一邊吃著小餛飩,一邊噼里啪啦打字,跟林與吐槽林爺的無賴行為。
林與連回了好幾個哈哈大笑的表,然后直接打來電話。
南頌接了。
林與的笑聲更加肆無忌憚:“要不是你說,我都不敢相信林爺是這樣的人。”
“他一直就是這樣的人,只是這次又進化了。”
林與直到笑夠了才認真地說:“但他應該是真的特別特別喜歡你,實現以下,如果只是普通喜歡,你這麼耍人家,他早就跟你翻臉了,哪還會繼續科打諢地追著你?”
南頌咂咂:“我什麼時候耍他?”
“說在一起試試的人是你,隔天反悔的是你,這麼神圣的東西,是可以這麼反反復復的嗎?”林與哼哼,“你看那些社會新聞,男的特別容易破防,輕則家暴,重則殺人。”
“……”
南頌悶聲,“你不懂。”
“我懂。”
林與道,“你是太清醒,覺得跟林景舟肯定走不到最后,所以連嘗試都不想嘗試。但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其實是看錯了呢?他沒有你想象得那麼不堪托付,你們真能過一輩子?”
“這話說出來你信嗎?”
“我信啊,就沖他這麼放下段追你,如果是我,我高低要跟他試試。”林與大言不慚的下一秒,程京宴的聲音就冷不丁傳進聽筒。
“你要跟誰試試?”
那語氣,就跟抓似的。
“試……婚服啊。”林與笑,“我們那套婚服兩年前做的,也不知道宴總這兩年發福了嗎?用不用重新量做一套,等你有空試一試。”
發福。
林與是會人心窩子的,剛過完三十一生日的宴總被傷害到了,住的下:“我胖沒胖你每天抱著睡覺沒覺到?”
南頌嘖了一聲,青天白日,還在呢,不堪耳,有辱斯文,直接說“掛了”,就掛了。
繼續吃小餛飩,雖然放久了餛飩皮有點坨,但味道還不錯。
這家小店,他們之前一起吃過一次,開在居民
區,周圍有好幾個學校,主要顧客是上學的學生們,因此開攤早,賣完即止,也不知道林景舟幾點起床跑去買的?
南頌原本穩定的緒,因為林景舟的去而復返,就像被人往湖里丟了一顆石子,開始了節奏,猶豫起來。
食不知味地吃完餛飩,林與又發來微信。
“我剛才想了想,你對林景舟這麼吹求疵,不外乎是兩種可能:一是你不喜歡他,不愿意跟他在一起,所以挑刺;另一種就是你很想跟他在一起,永永遠遠的那種。你覺得自己是哪一種?”
南頌……不知道。
走到窗邊,想吹吹風,氣,沒想到往樓下一看,林景舟竟然還在。
他也發現了,在梧桐樹下仰頭,穿過樹梢,斑駁的影印在他的襯上,本來就是個“花花公子”,現在更花了,林景舟勾起,沖比了個心。
南頌好笑,也突然有種下樓找他的沖,不過這沖,最后也沒付諸行。
再,考慮看看吧。
于是他們就這麼不咸不淡地過了小半年。
而這小半年里,發生了很多很多事。
首先是程斯以跟虞人辦完了婚禮,兩人去了黎,繼續管理程氏的海外部,他們還帶上了小蘇,一家三口,圓圓滿滿。
然后是林與——懷孕了。
南頌直到的時候很驚訝,連忙去問林與,是意外有的,還是真想要的?
以為是前者,因為林與看起來不像是想再一遍生育之苦的人。
彼時林景舟靠著不要臉,強行進了家,湊在邊,瞥見了的微信界面,隨口說:“應該是計劃要的。”
南頌扭頭:“程京宴告訴你的?”
“猜的,他們這兩年得里調油,自然會想再要個孩子。”林景舟給剝了個砂糖橘,去掉橘絡,再遞到邊。
南頌沒吃,避開,自己拿了一個自己剝,持相反意見:“我覺得是意外。”
林景舟沒跟爭辯,等林與回就知道。
林與:“一半一半吧,我們有打算要,所以就沒做措施了,沒想到來得這麼快,哎,婚禮都不得不提前了,再晚幾個月顯懷就不完了。”
南頌瞥了眼林景舟,林景舟挑眉:“怎麼回你的?”
南頌面不改:“就是意外有的。”
林景舟哼笑,無論真的假的,隨便說,他順著。
南頌吃掉最后一瓣橘子,林與和程京宴這場婚禮,早就應該辦了,當年設計的明制婚服都在柜里掛了兩年了。
這些都是喜事,怎麼都好辦,不喜的是,南頌另一個好朋友時歡,接近江何深的真實原因和目的被江何深知道了。
猝然得知自己竟然是雙胞胎哥哥的替,江何深那樣一個心高氣傲的男人怎麼接得了?
他們陷了爭吵、冷戰、分居、鬧離婚,一團麻,很長一段時間里,南頌每次看到時歡,都是郁郁寡歡。
南頌旁觀者清,覺得時歡也在那場兩年的婚姻里,已經喜歡上了江何深,只是自己不肯承認。
大概是覺得,承認了,就是背叛那個白月初。
但兩人僵持到最后,還是江何深先退了一步,原諒了時歡的瞞、欺騙和利用,想要重歸于好。
南頌沒想到的,江何深的格乖戾,居然能咽下這種事……大概是真的慘了時歡了吧。
南頌莫名聯想起林景舟,這半年也沒給過林景舟什麼機會,他竟然也堅持得下來。
再后來。
時歡決定回鹿城溫家——的本名是溫稚歡,是溫家大小姐,只是因為出了一些……堪稱慘絕人寰的事,才會去姓改名。
這次回去,是為了調查白月的死亡真相,這就導致跟江何深的關系再次惡化。
江何深看到竟然能為了查清他大哥的死,不顧一切,不僅不要他了,還不要他們的兒,更甚至,打掉肚子
里的孩子,終究死心,兩人辦了離婚,一刀兩斷。
南頌能理解時歡對白月的執念,但也為時歡難,憾錯過江何深,明明兩人差點就相了。
“別長吁短嘆了,你磕的CP沒有BE。”林景舟慢悠悠道,“何深過不了多久,就會屁顛屁顛跑去鹿城找時小姐的。”
“不可能。”
南頌不相信,時歡為了白月,不惜打掉腹中江何深的孩子,哪怕是時歡的朋友,都覺得這些是過了,更別說江何深。
江何深退了一步又一步,又怎麼可能再退?
“會的,一定會的,陷里的人,都很會PUA自己的,何深能找到一百個理由說服自己原諒時小姐。”林景舟說著說著又開始見針。
“就比如,你雖然一直沒答應跟我復合,但你同意我進你家,我就覺得,你不是不喜歡我,你只是假裝矜持。”
南頌白眼都懶得翻,覺得荒繆。
林景舟傾湊近:“打賭?何深要是主去把時歡找回來,你就跟我在一起唄。”
南頌垂眸看他:“這兩件事有什麼因果關系?”
林景舟臉不紅心不跳:“人以類聚以群分,何深這麼深,為他的好兄弟——我,自然也是,面對我這麼一個癡種,你還不速速將我金屋藏?”
“……”
邏輯鬼才。
他到底怎麼做到的?總能讓人氣得牙的同時,又啼笑皆非?
南頌先是看向時間,晚上11點20分,又看向林景舟,沖他示意大門:“你還要在我家賴到什麼幾點鐘?請走,我要睡了。”
林景舟乖乖起。
但在出門之前,突然住南頌的下,吻上的。
南頌本能推開他,林景舟也只是一即發,然后就低聲道:“蓋章了,說定了,何深要是主去找時小姐,我們就復合。”
“合了以后,一輩子不分開。”
——
時歡江何深那本,是《野歡》,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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