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不過三兩分鐘,師傅出來,沈全真問:“都正常吧?”
師傅點頭:“正常。你平時不經常開窗吧。”
沈全真應聲:“最近天熱,一直在開空調,沒怎麼開窗,有問題嗎?”
師傅:“房間有點,你有時間把各個房間的窗戶打開,每天不用通太久,半個小時都行,太對氣表不好。”
“是嘛,這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之前來的師傅沒提過。”
業工作人員微笑:“這位是李工,很多年輕的師傅都是他徒弟,很有經驗,一些年輕師傅就是例行公事,知道也不想多跟業主提。”
沈全真漲了見識,為表謝,還給三人塞了三瓶果。
門關上,沈全真趕挨個房間開窗,把除打開,平時一個人住,安全第一,別回頭沒被刁民害死,再被天然氣給搞死。
一通折騰下來,沈全真想給媽打個電話,告訴媽勤通風,走到客廳茶幾,剛要拿手機,欸?手機呢?
沈全真左右看了一圈,沙發上拿走靠墊也找了一圈,不由得了后脖頸,開始回憶,之前就是坐在沙發上跟付阮打的電話,然后門鈴突然響了,就隨手把手機放下了。
沈全真家小區門口,黑私家車停了一長溜,有人來到黑邁赫旁,后座車窗緩緩降下,出蔣承霖戴著眼鏡的矜貴面龐。
來者從兜里掏出一部手機遞過去,蔣承霖手接過,車窗再次升起。
沈全真的手機,屏保圖如其人,是個不臉的發孩,對著鏡頭豎起中指,一副煩天煩地煩社會的叛逆模樣。
蔣承霖仿佛已經聽到沈全真罵人的聲音。
修長手指輕點屏幕,上面顯出數字解鎖頁面,蔣承霖拿起自己的手機,打給喬旌南。
電話接通,蔣承霖開門見山:“沈全真手機解鎖碼是多?”
“啊?”一個字,表達了喬旌南一萬字的疑。
蔣承霖淡到極致就是理直氣壯:“我讓人拿了手機。”
喬旌南翻譯過來:“敢搶東西,你瘋了?”
蔣承霖波瀾不驚:“別耽誤我時間。”乍聽是穩,細聽是強忍的不耐。
喬旌南猜到蔣承霖想干嘛,之前他從沈全真那里出來,第一時間給蔣承霖打電話說了付阮的事。
比起付阮的‘神’,沈全真能怒到什麼程度,確實不值一提。
短暫沉默,喬旌南說了六位數,蔣承霖很快說:“不對。”
喬旌南不假思索,又說了一串數,蔣承霖:“不對。”
喬旌南嘀咕:“還不對?”
蔣承霖抿著,沒心調侃喬旌南跟沈全真那點事,如果嘲諷喬旌南指不上,那他人去沈全真手機,豈不是更大的笑話?
喬旌南連說三個都不是,蔣承霖:“還有兩次機會。”
喬旌南一瞬張,像是猜不對就側面證實了他跟沈全真走到頭的事實,一面煩蔣承霖沒事找事,一面又控制不住想證明自己的好勝心,沉默差不多十秒,喬旌南繃著一口氣說:“180522.”
蔣承霖沒說話,喬旌南問:“還不是?”
蔣承霖:“開了。”
喬旌南瞬間沉默,原來沈全真一直記著那一天,那天是做手的日子,也是黃梓橙給發床照的日子,用這天當解鎖碼,是想每天無數次地提醒自己,千萬別忘了那一天嗎?
喬旌南用四年時間告訴自己忘記,可沈全真每天都在提醒自己記得,記得那天,上的痛,心里上的痛,每當自己忍不住想他的時候,問問自己,賤不賤啊。
事實證明,人類的悲喜并不相通,那頭喬旌南已經疼得不敢呼吸,這頭蔣承霖已經掛斷電話,因為他看到沈全真的通話記錄里,最上面一個,顯示著‘阮姐’,兩人通話時長五十七分鐘,就在不久之前。
靜靜地盯著屏幕,蔣承霖臉上看不出毫緒,良久,他輕輕點了撥打,而后把手機在耳邊。
嘟嘟地連接聲響了半天都沒人接,蔣承霖極有耐心的等著,終于在第七聲過后,里面傳來懶散又隨意的聲:“剛才誰來了?”
付阮的樣子,化灰蔣承霖都認識,可從不曾這樣跟他講話,那種毫無戒備之心,可以放松到犯懶的口吻。
蔣承霖瓣抿,一聲不吭。
付阮還沒反應過來:“干嘛呢?”
蔣承霖還是不說話。
付阮沉默片刻:“…喂?”
“看來四妹恢復的不錯,這我就放心了。”
蔣承霖聲音溫和,可再溫和,他的聲音也是從沈全真的手機里傳出去的,意料之中,付阮那頭沉默,只是時間不久,付阮聲音如常:“四哥啊,有陣子沒見,最近好的?”
蔣承霖淡笑:“托四妹的福。”
付阮:“這是哪的話,四哥自己氣。”
蔣承霖皮笑不笑:“四妹也可以,一邊許多去弄蔣承文出來,一邊人打斷蔣承文的。”
付阮完全不介意被穿,夸贊道:“跟四哥那十幾刀比起來,我這簡直小巫見大巫。”
蔣承霖:“四妹客氣了,要不是你先讓人打斷蔣承文的,他也不能老老實實躺在床上被人砍。”
兩人風輕云淡地互相恭維,實際不聲地互抓把柄,蔣承文出事那晚,蔣家和付家都在,付家派人打斷蔣承文的時候,蔣家人暗中目睹,反之,蔣家人捅蔣承文刀子時,付家人也在隔岸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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