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一個南嶺沒這麼大的力，可如果死了，付家一定會把目標鎖定在蔣趙兩家上，只要蔣承霖有本事洗嫌疑，那付家定會跟趙家死磕到底，這不就遂了蔣承霖的愿了嘛。

半晌，付阮說：“我不靠第六辦事。”

付長康意味深長：“心臟長在左邊，人心是偏的，可以懷疑一個人，但不能相信一個人，盲目的信任害死人。”

付阮面上不聲，實則暗地心驚，因為在蔣承霖和蔣承文之間，會本能更偏向相信前者，至于為什麼相信，可能只是因為跟蔣承霖認識更久？

但更久什麼都證明不了，這些年的經驗教訓告訴付阮，哪怕是結婚，都是利字當頭，能謀財的人，怎麼就不能害命了？

說到底，跟蔣承霖之間，不是那種可以追念舊的關系，無論過去，現在，還是將來，他們之間只有利，沒有。

第119章 沒一個善類

提到蔣承霖，付長康問：“蔣承霖安在你眼皮底下的那個眼線呢？”

付阮：“你說許多？我讓他去醫院把蔣承文弄出來。”

付長康看向付阮，“他答應了？”

付阮不冷不熱：“蔣承霖把他放我邊，就是想看這十來天的時間，我還能翻出什麼花樣來，他不答應，我立馬讓他卷鋪蓋卷走人。”

付長康：“他是蔣承霖的人，不會聽你的話。”

付阮意料之中：“我知道，蔣承霖想關，許多沒膽子放，我就是要蔣承霖通過許多知道我的意圖，讓他以為我對趙家還沒死心，最好蔣承霖自己手，斷了我的‘后路’。”

付長康：“蔣承霖不是個好騙的人。”

付阮面不改：“他不主，就只能背黑鍋。”

付長康眼中出幾分詢問，一旁封醒說：“我們也派人去了蔣承文的醫院。”

付長康秒懂，怪不得付阮肯跟許多周旋這麼久，就是想對外，尤其是給蔣承霖一個錯誤訊號，讓蔣承霖以為心里還惦記著蔣承文。

其實用什麼理由派許多去找蔣承文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許多去了，黑鍋就會扣在蔣承霖頭上。

眼中出贊賞，付長康說：“這點我倒是沒想到。”

付阮口吻不辨喜怒：“打從蔣承文來岄州，他自己出車禍，孫洪祖出車禍，蔣承霖還說之前他被砍，也是蔣承文人做的，背地里黑鍋扣在了我頭上，我不信蔣承霖，但蔣承文也不是盞省油的燈，誰真誰假，我沒時間也沒興趣知道，左右大家都是你做初一我做十五，過程無所謂，結果才最重要。”

一池渾水，沒一個善類，誰都不想吃虧，只能鉚足勁兒算計到最后一刻。

付長康前一秒還面平平，下一秒神陡然轉冷：“小打小鬧你來我往，輸贏各憑本事，今晚有人對你起殺心……蔣家這兩兄弟，注定有一個去不了夜城。”

封醒冷著臉，付阮也是一言未發，能好好地坐在這里，是積德，是意外，也是九死一生的幸運。

如果真的中槍，或者直接死掉，蔣承霖會真心實意的難過三秒鐘嗎？

腦中剛剛浮起這個念頭，付阮馬上打消，得了吧，何必自己給自己加戲呢。

……

樓下，蔣承霖帶著小龍從電梯走出來，整個醫院都是付家保鏢，蔣承霖一路被人注視，他冷著臉往外走，寒意昭然若揭。醫院大門口人山人海，兩幫人穿著差不多的服，可氣場涇渭分明。

付家看蔣承霖，虎視眈眈；

蔣家看蔣承霖，目炯炯；

警方看蔣承霖，謝天謝地；

萬一蔣承霖今晚出不來，或者缺胳膊的出來，那岄州可真要翻天了。

蔣承霖一路目不斜視，彎腰坐進車里，蔣家人跟著上車，浩浩地車隊原地掉頭駛離。

車上，蔣承霖開口，聲音平穩聽不出任何緒：“我不想再看見蔣承文。”

小龍面無表地開車，“知道了。”

今晚的事不是蔣承霖做的，蔣承霖替別人背了黑鍋，在那麼多的付家人面前丟人，付家甚至連付阮的人都不讓他看一眼，這些都是拜蔣承文和趙家所賜。

蔣承霖這麼要臉面的人，自然是一報還一報，小龍懂他，這是惱怒了。

這天晚上注定是個不眠之夜，先有付阮碼頭傷住院，隨即胡世安兒自己敲響家門，驚嚇過度，一問三不知；本以為事至此已經足夠嚴重，誰料凌晨四點十二分，一醫院住院部某層突發火災。

對外報道，火勢不大，撲滅及時，現場無人員死亡，幾名醫院保安輕傷，實際上趙家保鏢重傷超過五個，輕傷不計，蔣承文自己也中十數刀。

蔣承霖不想接電話，索關了機，可是一點睡意都沒有，睜眼，閉眼，眼前都是手室房門打開的那一刻，他看到的病床尾，付阮躺在上面，上蓋著被，薄薄的一層，他看不清的臉，只看到頭頂吊著一大堆輸袋，其中還有兩個紅的包。

他們之間頂多三米遠，可他看不見，甚至過不去。

這一幕無限循環，蔣承霖不用閉眼都是夢魘，長康醫院外都是付家人，他的人靠近不了，也打聽不到付阮出手室后的況，只聽說付長康和封醒一直都在病房。

房間沒擋窗簾，天已經亮了，小龍從外面走進來時，看到蔣承霖坐在沙發上，還穿著昨晚的那套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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