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些,朱依依看著他的背影,說了句謝謝。
這句“謝謝”說得真誠,李晝耳后紅了紅,語氣輕緩了些,對朱依依說:“你在車上盡量睡會,待會到了我再醒你。”
“嗯。”
周茜觀察著這兩人的互,一來一回的,氣氛微妙,從多年的經驗來看,這兩人肯定有戲。無論從哪個層面來看,他們都很合適。
朱依依按照李晝的方法試了試,掰了片橘子皮放在鼻尖聞了聞,好像有一點效果,起碼沒剛才那麼惡心了。
戴上耳機準備睡覺,正迷迷糊糊的時候,有人給打了個電話,一下把吵醒了。
拿起手機一看,是薛裴。
接通電話時,朱依依還帶著點怨氣。
“有事麼?”
“到哪了?”薛裴問。
“平湖。”
“才到平湖?今天路上這麼堵麼?”
朱依依懶得回答,只嗯了聲便想掛斷電話。
薛裴大概察覺到了的異常,聲音一下嚴肅了不,再也沒有剛才的漫不經心。
“又暈車了?”
薛裴了解朱依依,長途出行經常會暈車,輕則頭暈,嚴重時甚至會嘔吐,所以他車上一直給備著暈車藥和暈車,還有各種七八糟的藥膏,以免路上不舒服。
“嗯,是有點。”朱依依回答。
“有沒有吃暈車藥,你平常用的什麼牌子還記得嗎?”薛裴說完又覺得白說了,畢竟這荒郊野嶺的肯定也買不到。
朱依依左手支著車窗,啞聲說:“已經吃了。”
從這沒打采的聲音,薛裴能察覺到朱依依現在肯定很難,自從高中畢業旅行在大上暈車直冒冷汗嘔吐那一次過后,薛裴每次和一起出遠門都會提前給備好暈車藥和藥膏。
其實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他想起來這事了,可當下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別扭什麼,就是沒有打電話提醒。
像是在證明什麼似的。
薛裴那邊沉默了很久,朱依依還以為是高速路上信號不好,正準備把電話掛了,忽然聽到電話那頭薛裴嘆了嘆氣,語氣溫又帶著一埋怨,他說:“朱依依,以后沒有我你怎麼辦。坐個車都照顧不好自己。”
朱依依一下怔住了,這回沉默的人變了。
“你休息一會吧,到家給我打電話。”薛裴頓了頓,掛電話前又說道,“下次不要隨便坐別人的車,免得又出什麼事。”
這通電話讓朱依依徹底沒了睡意,只要一閉上眼睛,想的全是一些七八糟的事,風從窗外灌進來,發在風中飄,好像有什麼被這風吹散了。
回到北城,已經是晚上十點。
由于時間實在太晚,周茜決定在朱依依的出租屋里待一個晚上,下車時,周茜朝朱依依眉弄眼,眼睛頻頻向車上的李晝,朱依依有點懵,完全沒讀懂想表達什麼。
周茜嘆了口氣,把拉到一邊,小聲說道:“你這沒良心的,人家開了六七個小時的車送你回家,你都不請他上去坐會?都這個點了,好歹請人家吃個泡面吧。”
朱依依思考了兩秒鐘,覺得周茜說的有道理。
醞釀了一會,對車上的人說:“……李晝,你要不上來吃點東西再走?”
“好啊,那我就不客氣了。”
李晝笑著點頭。
周茜提議朱依依請李晝吃個泡面,在這句話的語境里,“泡面”不過是個代稱,沒想到的是朱依依家里真的就只剩下泡面了。在國慶放假前,因為擔心食會過期,朱依依已經把冰箱里的東西都清空了,連個蛋都不剩。
幸好周茜行李箱里裝著媽早上給塞進去的半只鹵水鴨,此此景下只能獻祭了。
十分鐘后,廚房里傳來煤氣灶開火的聲音,很快香味就蔓延至客廳。
此時,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朱依依有點坐立不安,向旁邊的周茜。
“你說,我是不是應該進去幫幫忙啊?”
“不用,你忘了學委剛才怎麼說的嘛,”周茜模仿著李晝剛才的口吻,清了清嗓音,“你陪周茜坐著看會電視,這些家務活我來就行。”
“不得不說,我們學委還真是賢良淑德,宜家宜室啊。”周茜再一次慨。
吃完晚飯,李晝準備開車回去,那會時間已經接近十二點,朱依依一路送他下樓,樓道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壞了,在后給他打手電筒照路,樓道里一時靜悄悄的,只剩下兩人的腳步聲。
李晝抬頭瞧了眼那烏黑的鎢燈:“改天我過來幫你把這燈換了。”
朱依依連連擺手:“不用不用,過兩天應該就有人過來修了,我上回就給房東反映了,可能國慶大家都放假了,就沒過來理。”
李晝腳步放緩,回過頭看。
“怕麻煩我?”
朱依依搖頭:“不是。”
“真的?”
“真的。”
李晝笑了笑,也沒拆穿,繼續往前走。
到了樓下,李晝讓朱依依別送了,他自己走過去就行,可朱依依覺得禮數還是得到位,便送他到車前,琢磨著還是應該道聲謝:“今天辛苦你了,一路上開車開了那麼久,本來說好我請你吃飯的,結果最后還是你給我和周茜做飯,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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