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后,京城的街道煥然一新,街上多了不賣花的百姓。
尤其是在明月湖的岸邊和橋上都堆滿了各花卉,其中以牡丹最為顯眼。
而各大青樓為了花魁宴,更是大手筆的包下了明月湖上的所有畫舫,而邀請之人,皆是京城有頭有臉的人。
但被邀請的人當中,宦占數,大部分都是富商和京城有名的才子。
現在才巳初時辰,明月湖的岸邊就已經停滿了馬車。
等著許和趙相如到時,花魁宴就已經開始了。
趙相如剛踏上畫舫,就聽到陣陣竹靡費之音。
守在畫舫前的小廝看到許和趙相如,連忙上前攔人道“二位爺可有請帖?”
然而話音剛落,里面走出來了一個頭大耳的婦人,擰著小廝的耳朵,罵道“你的眼睛是拿來當擺設的嗎?”
“竟然連這兩位大人都不認得?!”
小廝一聽,也不管自己認不認得出來,立即彎道歉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請兩位大人恕罪。”
“行了,我們有請帖。”許吩咐自己的小廝,道“石頭,將請帖拿出來。”
“是。”石頭掏出請帖遞了過去。
婦人接過請帖也不打開來看,臉上堆著討好的笑容,恭維道“許大人和趙大人能來我百花樓的畫舫上,那是我們百花樓的榮幸。”
“您二位快請進吧。”
許聞言一笑,便與趙相如先走了進去。
婦人見人進去后,這才松開小廝的耳朵,低聲斥罵道“下次放機靈點,只要是在京城有地位的人,不管有沒有請帖,那都不用攔著。”
“是,小的明白了。”小廝了耳朵,嬉皮
笑臉的問道“月媽媽,恕小的眼拙,這兩位大人是誰啊?”
他是真的沒認出來。
他們百花樓今年邀請的都是自己的常客,那些常客他都記得呢,這一下見到兩個面生的客人,他總要攔下問問吧。
月媽媽甩著帕子,扶了扶鬢發,說道“穿黑那個是大理寺寺卿許,白那個是前不久剛上任的史中丞趙相如。”
“我告訴你,這兩位都是前的大紅人,是萬萬不能的得罪的,日后若是再見到了,你就放機靈點,聽到了嗎?”
“是是是,小的記住了。”小廝趕點頭應道。
月媽媽掃了一眼其他的畫舫,隨即也轉走了進去。
這些畫舫平日里都是租給各家公子和千金小姐游玩的,所以不是空間大,那里面的布置也是雅致得很。
但或許是今日有些特殊,趙相如他們一走進來就聞到了濃郁的酒香,以及隨可見的男男,各種調笑聲更是不絕于耳。
趙相如不“嘖”了一聲,怪不得要他作陪,這看著可不像是什麼正經的宴席。
“咳……這百花樓是咱們京城有名的青樓,所以這畫舫的規矩難免有些松散。”許尷尬的解釋道。
他要是不拉著趙相如一塊兒過來,明天恐怕就能傳出他逛花樓的流言來了。
朝中群臣皆知趙相如的子,即便趙相如是去了青樓,他們也
只會以為趙相如是去查什麼事的。
月媽媽進來后,就探頭四尋找,等看到許后,便快步湊上前來,笑道“許大人,趙大人,樂坊的清歌姑娘快來,您二位快上坐吧。”
“清歌姑娘?”趙相如微微皺眉道“樂坊那邊來的不是歡欣姑娘?”
樂坊這次參加花魁宴的主要作用就是分派藝到各個畫舫上表演,他們都是提前打聽好了,那名子……也就是歡欣姑娘來的就是百花樓的畫舫上。
月媽媽聞言一愣,今日上這畫舫的男子可以說是都為了清歌而來的,還以為這兩位也是呢。
卻沒想到是想岔了。
等回過神來后,便急忙解釋道“歡欣姑娘也在,是與清歌姑娘一起過來的。”
許眼睛一亮,點頭應道“那就勞煩你帶我們過去吧。”
“是,兩位大人請進。”月媽媽立即揚起笑臉,帶著他們往里面走去。
穿過一條過道后,他們就來到了整艘畫舫最中心的位置。
這里更像是一間很大的雅間,只是中間架起了一個木臺,臺上有著舞姬和樂師,而臺下的男人們都在專心的欣賞舞姬曼妙的姿。
月媽媽將人他們引到了離臺子最近的座位上,等著他們剛落座,周圍的樂聲就停了下來。
舞姬們款款退場,月媽媽凳上臺,笑瞇瞇的說道“接下來出場的是樂坊的歡欣姑娘。”
說完后,就退下了臺。
接著,就有一個穿著紅紗的子走了上來。
隨后樂聲再次
響起,臺上的子伴著樂聲翩翩起舞。
趙相如不興趣的移開視線,隨即他就聽到了后有人在小聲的議論。
“這不是前不久害死陶英才的那個伶人嗎?”
“怎麼還敢出來?”
“是樂坊的人,自然是得聽從樂坊的吩咐,樂坊那邊可不喜歡不聽話的人。”
“要是沒有樂坊護著,一個被開了苞的人,指不定哪天就被人弄到府上當舞姬去了。”
“說的也是,那咱們是不是有機會……”
聽著這些污言穢語,趙相如不擰了眉心,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場合了。
除了宮中的宴席,以及同僚的喜喪之宴,其余七八糟的宴席,即便是有人?邀請了他,他也都沒有出席過。
要是放在平日,他都不會踏進這種地方一步。
但今日是為了許的事來的,他忍了忍,還是坐了下來。
不知等了多久之后,樂聲就又停了,他一抬頭,臺上已經換了一個人。
“這位是清歌姑娘。”月媽媽樂呵呵的介紹道“清歌姑娘最擅長的就是琵琶了,今日能請來清歌姑娘,媽媽我可是花了大價錢的。”
“各位爺們,可要比好好謝我!”
清歌抱著琵琶,面平靜的站在臺上。
而臺下的人一下就躁了起來,有人更是直接喊道“不知清歌姑娘的初夜要多銀子,在下愿意出一萬銀子,希清歌姑娘待會兒能夠賞臉與在下一塊兒出去!”
眾人一聽,頓時哄然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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