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也點頭,克制著沒再往的方向坐,怕剝奪自由息的空間。
“你想到哪就說到哪,”他沉聲說,“沒關系。”
尹洧覺得‘沒關系’這三個字快了他的口頭禪,應好,開始回憶今天找他聊天的目的,總要有些目的。
對,好像是想聊聊譚寧,想起來了。
于是尹洧在安靜剎那后開口說:“我其實有點恨。”“盡管用‘恨’這個字,程度太深,但有時候我確實有這種。我當然知道經歷了不好的事,比如……”
尹洧滯了幾秒,到聞也的作,側眼看,看到聞也直接握住了的手,男人下微抬,手臂長,看向的那雙眼睛里凝著比月還要濃重的溫,他說,“抱歉,我手也有點冷,只有一張暖。”
尹洧:“……”
不深究這句話,但把自己的手帖他了一些,兩個手掌間雖然有暖,可是暖快要被得不見蹤影。不想管了,所有都不想管,喜歡和他牽手。
有時候想,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有聞也這樣的人啊,他好像從一開始就了解,而在了解之后,又總用溫的心對。
安靜幾秒,尹洧把之前的話接上:“你應該也聽過一些我家里的事,我父親出軌,我母親發現他出軌之后和他離了婚。所以其實我知道最大的害者是我母親,也因此,這些年,無論對我怎麼冷漠,我都告訴自己過的不容易,但有時候我也會難過呀……”會睡不著覺,會自我懷疑,會覺得那些幸福的過往是不是從來都是夢,還會想念延陵,想念朋友,想念弟弟。
尹洧低垂著眼眸,轉了個角度,似乎是在反省,反省說,“……不過我做的也不好,我好像天生寡言,不會表達,我不知道怎麼安,也不知道怎麼在無數次看起來一點也不開心的時候去擁抱。我還會覺得,是我的問題,因為那個人——”不愿意父親了,把稱呼改那個人,“那個人他是在我母親懷我的時候出的軌,大多時候我會想,如果不是我的到來……”
尹洧到他攥的手了一些,笑笑說沒關系,如今說這些時已經不帶洶涌的緒,像在闡述事實,而闡述事實是不會有主觀意識的。
“如果不是我的到來,是不是會過的很幸福。”尹洧還是選擇把話補充完整,接著說,“前段時間我到酒店找,看到廚房的一堆泡面和啤酒,那個時候我就在猜測或許過的也不好,我知道我應該主打聽的狀況,去了解是不是這幾年生活的很痛苦,可是我有點累,聞也,我已經沒有多余的力去了解了,加上……我不知道在賭什麼氣,我就沒問,我好像越來越沒耐心了,我是個很不好的人。”
“但我又做不到完全恨。”尹洧轉念說,“那是我母親,我清楚的知道,給了我生命,給了我雖然沒那麼完但也很珍貴的年……由得這些。所以我明白,無論怎麼對我,只要一哭,一說話,一喊我今今,我就會原諒所有對我的忽視。我是因為這個才不喜歡我自己,我覺得我怎麼就那麼沒種。”停到這,笑了笑,問聞也,“‘沒種’,這個詞用在這是合適的嗎?”
聞也握著的那只手微不可察地晃了下,告訴合適。
“那就好。”尹洧眉眼間的弧度又多了一些,和他說這些話,確實沒那麼難過,整個人都在舒服的狀態里。兩秒后,又說,“坦白講,我現在最放心不下的是弟弟。”
尹洧眼睫微,聞也察覺到了,連同那些復雜的不愿表的緒,他全都察覺到,他在想接下來要說的話才是最想說的。
果然。
“聞也,”喊了他一聲,被喊到的人手收,“嗯?”
“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看著他,又笑了笑,重復一遍,“可以嗎?”
聞也:“好。”嗓音極低。
尹洧再次把頭偏走說:“以后……”終究是沒勇氣說出口,所以把這個環節跳過,只說,“假如以后弟弟像今天這樣,你有空的話,可不可以……”也照顧他一下。
剛才在房間,發現弟弟醉酒后,是有些依賴聞也的,和依賴一樣。
但話頓在這,尹洧改了主意,不說了,也不想再說,倏爾想起,以后,他也是要有新生活的。他會認識新的人,組新的家庭。而這個舊人,連同舊人的家人都不應該再和他有關聯,這對他不公平。
不能再對他不公平。
氣氛凝結,墜安靜。
聞也沒糾著那個留白打聽,他只是在安靜須臾后,偏頭看,跟說:‘我也說幾句?”
“……啊,好。”尹洧看他看著自己的眼睛說話,心臟不控的跳快了些。
“我理解你今晚要說的所有話,你的表達能力沒有任何問題。”聞也沒再牽尹洧的手,也沒有再坐在側,他偏了偏子,到尹洧對面。坐著,他半蹲,沒有仰視和俯視,尹洧憶起,所有流的對視的時刻,他們都是平視的,偶爾不平視,也是他子低于,讓于高位。
他先用這句話肯定,被肯定的人,心瞬間了。
聞也凝視片刻,似是在給緩沖時間,然后他說,“不是因為你。”“他做錯了事,是因為這件事本就是錯的,而做這件錯事的人,所有癥因都要歸結在他上,和外界的所有事都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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