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羽一眼看,淡聲說:“你說的不錯,我已經在營中待了大半個月了,父親那里都沒去看一眼。”
“明日先不去營中,在家中待幾日吧。”
“那、那就好。”
秋慧嫻松了口氣,笑容明顯都愉悅了幾分。
重新趴回丈夫前,臉頰不經意間在丈夫肩頭輕輕蹭了蹭,低語:“我明日陪夫君去看公公。”
謝長羽可有可無地“嗯”了一聲,攬著妻子閉上了眼睛。
隔日,秋慧嫻醒來時,床帳外頭天明朗。
毫無意外二人又是睡到日上三竿了。
謝長羽在秋慧嫻起的時候也睜開了眼睛,劍眉微擰,神很是懶怠,一幅被打擾了休息的模樣。
“沒什麼事,怎麼起來了?”
謝長羽說著,抬手把妻子又摟回自己前,“再睡會兒。”
“你不嗎?”
秋慧嫻親了親丈夫下頜,“我有點,睡不下去了,昨日晚飯都……吃的早。”
事實上秋慧嫻昨晚都沒吃多。
不知是忙碌還是什麼也影響了食。
謝長羽睜開眼睛,手臂收,“你確實是瘦了許多,輕了不……那就起吧。”
說著,謝長羽攬著秋慧嫻起,自己率先下床穿。
秋慧嫻將左右的床帳掛起,也自行更。
下榻穿鞋的時候,秋慧嫻看到放在床榻側,自己枕頭邊上的寢和。
那裳,昨晚謝長羽在凈室“不冷靜”扯落。
而后他抱回房間,裳就被胡地丟在了凈室。
還是秋慧嫻在事了之后想起,他又去整理了凈室還把服撿了回來……
秋慧嫻想到營中那次,抿收起寢,轉到謝長羽勉強幫他整理領、束腰帶:“夫君,我有一點事想和你說。”
謝長羽問:“什麼事?”
先前秋慧嫻與他說事,大多是吃飯的時候,開著門窗,有下人在。
當然一般也不會有什麼事找他說。
而現在兩人獨在房中,要說的是那便是私房之事了?
他低頭看,“說吧。”
秋慧嫻幫他束好了腰帶,話未出臉先紅:“善后之事。”
謝長羽有些不明所以:“善后?什麼善后。”
“便如昨晚,凈室……弄了東西,還有、服……”秋慧嫻越說越是小聲,低頭盯著謝長羽的腰帶,“這些。”
謝長羽一下子明白了,一時間覺得的關注點很是古怪。
想笑。
都能容得他不冷靜了,卻又扭那些。
不過誰讓他當初選的就是溫賢淑的閨秀,這般矜持原是預料之中的事。
這樣的矜持他一向也很用。
而且他一細想,下人收拾的時候看到那些,是不是會臆想他與秋慧嫻之間的之事。
如此琢磨就覺得很是不適。
沒有人喜歡被人琢磨那些,謝長羽也不喜歡。
“記住了,以后我會善后。”
謝長羽話落,又說:“先前每一次都有善后,昨晚……有些高興,忘記了。”
秋慧嫻聽他說“昨晚高興”,便知兩人算是和好如初了,心中也愉悅。
又聽他說先前每一次都善后,一下子就想起那次,趴在地上撿服的形,咬半晌,有些怨念地看著他提醒:“營中……你沒有。”
謝長羽解釋:“當時有急事,你又睡著了,我便吩咐人不要打擾,原想著辦完回去來得及,誰知你醒的快。”
給跑了。
謝長羽輕握住妻子的肩膀,將帶著靠近自己一些,低頭對上秋慧嫻的眼睛:“說起這個,你那日丟了東西,你可知道?”
“……”
秋慧嫻咬下,面上升起一抹窘迫來。
如何不知道?
只是當時實在是氣瘋了,那羅找不到也便罷了,氣急敗壞直接回城。
等回城重新整理自己的儀容,看著腳上缺了一只的子更加生氣了。
那似怨似窘,既且惱的神勾謝長羽心底的弦。
他面上笑意變大,低聲說:“真可惜,夫人落荒而逃的樣子,我沒有看到。”
秋慧嫻很是用力地瞪了他一眼,咬牙漲紅了一張臉,并且一把拍掉謝長羽的手,轉往外走,招呼崔嬤嬤進來服侍。
兩個主子能睡到日上三竿,昶楓園的奴仆已經很習慣。
尤其是崔嬤嬤,早早起本要去服侍秋慧嫻起床洗漱,但看到院站著的丁儉和幾個親兵,頓時就明白了什麼。
而后吩咐底下的人輕手輕腳,該休息休息,不要擾了小姐清夢。
崔嬤嬤也是松了一口大氣。
最近這段時間,看似秋慧嫻一切如常,但越是那樣,越崔嬤嬤這個伺候的人擔心不已,又勸不。
還好世子昨晚回來。
看這況大致是和好了吧。
夫妻哪有隔夜仇?
世子是個穩妥之人,除去公務之外,心思都在家中,即便是兩人鬧了不愉快,只要小姐那做妻子的愿意主示好,怎麼可能冷的下去?
怪道人家說床頭吵架床尾和啊。
崔嬤嬤歡喜不已,等茵兒和翠兒起之后,帶著人給兩位主子準備早飯去了。
這會兒秋慧嫻“來人”,也是崔嬤嬤進來,準備服侍秋慧嫻梳妝洗漱。
謝長羽裳齊整,并不在房中讓崔嬤嬤們服侍。
只需打水來便是。
不過今日秋慧嫻并未先梳妝,而是披散著一頭青,洗了帕子,親自服侍丈夫洗漱。
謝長羽從來都是自理,至多就讓親兵打打水什麼的。
難得這種人恩,覺實在太好,好到想將重新帶到懷中來親近一番,好到……邊上的下人都十分礙眼、多余。
等謝長羽整理的一切清爽,秋慧嫻聲說:“夫君等我一下,我很快。”
“嗯。”
謝長羽點點頭。
往常他大概率要在府上走一下,看看謝威,去書房轉轉,或者是做點別的。
一般不會在房中待的太久。
但今日瞧妻子那子坐在鏡臺前,梳妝打扮,他竟抬不腳,便順著自己心意,坐在了珠簾外的圓桌邊上,靜靜瞧著。
這還是他從未關注過的事。
秋慧嫻原本認真挑選著首飾,與崔嬤嬤說著如何妝點,今日梳什麼樣的發髻,如何搭配。
后來發現謝長羽坐在外頭盯著看,忽然就有些不適,背脊微繃,視線落到鏡中,不經意間和謝長羽視線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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