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來到了一房間。

剛一進去，春嬤嬤就聞到了讓人作嘔的腥臭味。

抬頭張，墻上地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刑，還有幾個犯人剝了裳掛在上頭，上已經被打得傷痕累累，昏迷不醒了。

春嬤嬤看到這種況，嚇得沒暈過去。

“差爺，這，這是什麼地方啊？”

“什麼地方？問話的地方，別磨蹭，縣太爺在等你。”那個獄卒推了春嬤嬤一把。來不及反應，往前踉蹌了兩步，摔到了王興民的面前。

“大人。”春嬤嬤顧不得手掌心傳來的疼痛，立馬跪直了。

王興民正在翻一本賬冊，聽到靜這才看向春嬤嬤，然后將賬冊放下“你就是杜日春？”

“回大人的話，民正是杜日春。”春嬤嬤回答。

“你是杜家的家生子？”

春嬤嬤搖搖頭“不是，我是父母雙亡然后流落街頭，那一年春天，我差點凍死在一場春雪里，然后就到了我家夫人，那時候還是個小姑娘，人心善，就把我帶回了杜家，還給我取了這個名字。”

“你家夫人對你很好。”王興民說。

不僅給吃喝，還給賜名，讓留在了杜家，帶的一同進了侯府。

雖然沒嫁人沒生孩子，可是這幾十年來，錦玉食、綾羅綢緞，沒有吃過半點苦，比絕大部分的人的命都要好。

就因為太好了，所以……

“所以你家夫人讓你做什麼，你都肯做。踹門打人私闖盜，你都敢干。”

春嬤嬤愣住了，然后就大聲疾呼“不是不是，大人，我沒有，我沒有。”

“沒有？”王興民冷笑“人證證還有當鋪里的典當記錄，你還想抵賴？”

不一樣。

> 這跟上次那些衙役問的話不一樣啊。

春嬤嬤頭都懵了。

“寧院是侯府的地盤，我進寧院怎麼算是私闖？”春嬤嬤辯解。

“寧院是侯府的地盤，可它的主子是你家夫人。沒同意你進去，你就是私闖。”

“夫人已經撤了這個訴狀，不告我了，所以，你不能用這個來定我的罪。”春嬤嬤不傻，腦子短暫的懵圈過后就清醒過來了“我沒罪。”

王興民“……”這人不傻！

“春嬤嬤，你對你家夫人忠心耿耿，你家夫人對你又如何？你都來這麼多天了，可問候過你？”

春嬤嬤不聽“大人，我家夫人是侯府主母，忙，沒時間來這種地方的。”

“是沒時間，還是已經放棄你了？”王興民笑道“上次侯爺娶側夫人，本到場祝賀，你家夫人可是高興地很，聽說邊，已經有一個夏嬤嬤替代你的位置了。”

杜日夏嗎？

春嬤嬤“跟我一樣，都是夫人的嬤嬤，我不在，伺候，是應該的。”

“你真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來人，把東西拿上來。”

有人進來了，拿了個包袱。

包袱很悉。

那人抖開包袱，包袱里頭的東西全部散落掉了出來。

是的裳。

“我的裳怎麼會在這兒？”春嬤嬤驚訝地問。

王興民笑“是府上的衙役在侯府后門的垃圾堆里翻找出來的。你好好想想，你在大牢里，誰會把你的裳丟出來？沒有你家夫人的授意，誰敢這麼做？”

春嬤嬤子都繃直了，“大人，您……您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春嬤嬤應該很清楚。不來看你，也不救你出去，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王興民的聲音很淡，卻徹底擊垮了春嬤嬤的心。

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知道。杜氏做了很多壞事，都知道，所以，杜氏怕說出去，不如就讓死在這里。

春嬤嬤癱坐在地，心死如灰。

是的，夫人已經放棄了，所以才會把的裳給丟棄。

已經沒用了。

恨嗎？怨嗎？

都有的。

所以，憑什麼就要為階下囚，做盡壞事的杜碧蓮繼續當的侯府夫人呢！

這世界上，哪里有那麼好的事。

杜日春坐直來，“我真名其實……”

王興民坐直了子，安靜地聽說話。

一個時辰后，王興民才離開牢房。

徑直來到他平日里辦公的書房。

進去之前，他先四下看了看，見沒人，這才輕輕地敲敲門，屋子里傳來一聲慵懶的回應，王興民這才推開門進去。

一個紫人正站在一排書架前面，隨意翻看著。

王興民看了一眼，畢恭畢敬地走過去，“大都督，事辦好了。”

裴珩將書闔上，“王大人辛苦了。”

“卑職不辛苦，若不是大都

督相幫，杜日春也不會這麼快改口供。”

裴珩，“……”

其實他也沒做什麼，不過王興民的話，倒讓他有事可做了。

“大都督，天不早了，要不留下用個晚飯再走吧？”王興民期待地問。

搞好關系的大好機會。

可惜裴珩不給他這個機會。

“本座還有事。”裴珩雙手輔在后，揚長而去。

王興民跟在后頭送，送出屋子，眼前一個黑影一晃，再看，裴珩早就沒了蹤跡。

真可惜。

王興民嘆了口氣，不過很快又跟打了似的。

只要他把事辦好了，大都督依然會提拔他重用他。再說了，大都督是什麼人，皇帝跟前的紅人啊，從小就吃膳房的，這鄉野里的菜哪里得了他也眼啊。

大都督不在他這兒吃，他也不會去其他地方吃。等他去了京城，再請大都督。

王興民越想越激，激地連飯也不吃了，“走，再去審問其他人。”

青云就在眼前，大都督都給了他一雙平步青云的鞋了，可千萬要做好。

裴珩離開縣衙，悠哉悠哉，他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奔著目的去。

可……

“新鮮的板栗，剛炒好的，又香又甜又嘞。”

裴珩走了過去，“來二斤。”

“好嘞。”

裴珩提溜著板栗，又悠哉悠哉地走著。

上門吃飯，總不能空手，沒有禮貌。

板栗太便宜了？

你不懂，這禮輕意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