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稍安勿躁。”
蕭靖璽看了眼高全盛。
高全盛立刻將早就準備好的東西呈到殷太後麵前。
“母後不妨先看看這個。”
殷太後冷著臉接過高全盛手上的那張紙。
倒要看看蕭靖璽要搞什麽把戲。
莫名其妙針對殷家,今日他要是不給一個合理的解釋,絕對不能善罷甘休。
然而,待看清那紙上頭的容,殷太後死死瞪著眼,臉也十分沉。
“母後,你現在還會覺得朕做錯了嗎?”
“天子腳下,都有人敢目無法紀,朕看不到的地方又是如何?”
“齊升、莊稟、董科之流,與皇親國戚沾親帶故,不以作則,為百姓謀福祉,竟然以權迫人,貪贓枉法,欺上瞞下,實在可恨至極。”
“朕並非不知他們推了替罪羊出來,隻不過不想讓母後太過沒麵子,這才小懲大誡,但卻是不能任由他們繼續任原職,為非作歹了。”
齊升是妹婿。
莊稟是爹的義子。
董科是他爹的門生,殷尚書的三姨娘還是董科一母同胞的姐姐。
蕭靖璽的話,殷太後一句都沒法反駁。
麵子裏子都掛不住,殷太後一連吸了好幾口氣,才堪堪說出話來。
卻是沒有方才的氣。
“是哀家想岔了,皇上做得對,既然做錯了事就要承擔責任,哀家也會警告他們,不讓他們再給皇上添麻煩。”
“母後能理解朕便好,朕原本還擔心母後會因此對朕有意見,現在看來是朕多慮了。”
殷太後笑得勉強:“哀家總是相信皇上的,誤會一場,說明白也就好了,我們母子之間也用不著多說。”
蕭靖璽點頭,狀似不經意問起另一件事。
“對了,朕今日出宮還瞧見蔣勇了,他跟蹤李雲舒是母後的意思嗎?”
狗奴才!
事不足,敗事有餘。
明明代要暗中行事,現在不僅暴了,還是直接暴在蕭靖璽麵前。
讓越發沒了麵子。
殷太後竭力下心中不快,話說得還算好聽。
“還不是皇上上次說想要立雲舒為後,哀家擔心萬一消息走,有人會想對雲舒不利,這才讓蔣勇暗中跟著保護。”
蕭靖璽態度不鹹不淡,“這件事朕知母後知,隻要朕與母後不說,外人從何得知?”
“不過,母後顧慮得也有一定的道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朕自會安排,母後就不用費心了。”
殷太後一肚子氣來,又帶了一肚子氣回了慈寧宮。
蕭靖璽話裏話外都是對的防備。
偏偏他說得頭頭是道,不高興還沒辦法反駁。
蔣勇從康萊那裏全須全尾回到慈寧宮,卻沒躲過殷太後的懲治。
“哀家邊不留廢。”
“辦事不力之人留著也沒用。”
蔣勇匍匐著跪在地上,“太後饒命,給奴才一個機會吧。”
“奴才賤命一條死不足惜,隻是太後栽培奴才這麽多年,奴才還沒報答您的大恩,實在不想就這麽死了。”
殷太後嗬了一聲。
“你倒是比祥安那狗奴才聰明,知道怎麽才能說服哀家留你一命。”
“你說得不錯,哀家費了多大心力才培養了你,就這麽要了你的命,哀家豈不是虧大了。”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小德子,淨事房總管到了嗎?”
蔣勇如遭雷擊,又是一個勁磕頭:“太後,讓奴才當個健全人為您效勞吧……”
“回太後,人就在外頭候著。”
“嗯,你跟著一起,瞧著他行宮刑吧。”
蔣勇麵如死灰。
懲治了蔣勇,殷太後還是沒消氣。
想到了讓在蕭靖璽麵前丟盡臉麵的罪魁禍首,齊升幾人。
這時候,小德子從回來複命了。
殷太後吩咐:“你去給哀家好好查查齊升。”
莊稟董科暫且不管。
齊升贅了殷家,就是殷家人。
倒要看看他背著們到底都做了什麽事!
翌日,小德子就將查到的消息告訴了殷太後。
“竟一直都是裝老實的貨。”
“去,你讓人去傳齊升進宮見哀家。”
小德子還未走出大殿,外頭人通傳殷尚香來了。
殷尚香哭了一路,進了宮門不想擔個大不敬之罪,好不容易止住哭泣。
這會兒見到殷太後又哭了起來。
“太後,您要為臣妹做主啊太後。”
“齊升那賤男人不僅敢對父親出言不遜,還敢對我手。”
“求太後一定要好好教訓他,要讓他痛哭流涕跪在我麵前認錯。”
殷太後冷聲問,“怎麽教訓?要了他的命或者讓他跟蔣勇一樣,當個太監,你覺得怎樣?”
殷尚香傻了。
“太後您是在開玩笑嗎?”
“你覺得哀家有心思跟你說笑?”
這怎麽可以?
是想要給齊升點瞧瞧。
但不是想守寡,也不是想守活寡。
“太、太後,也沒那麽嚴重,就讓他跪在我麵前好好認個錯,我消氣了就好了。”
“你消氣了,哀家卻不能消氣!”
殷太後將小德子方才給的信一團砸在殷尚香臉上。
“你自己看看,你的好丈夫都背著你、背著哀家做了什麽事。”
“再看看他怎麽辱沒我們殷家門庭的,再與哀家說他究竟該不該死!”
那些字殷尚香每個字都懂,連在一起卻看不懂了。
齊升居然敢背著在外頭養人,還有了私生子!
“我要去殺了那賤人賤種。”
“站住——”
太後起走到殷尚香後,“你殺了那母子有什麽用,要殺就去殺了齊升。”
殷尚香雖然恨不得殺了齊升,但真的殺了他,又不想。
殷太後看這樣子,發出鄙夷的輕嗤,“哀家也恨不得現在就將齊升大卸八塊,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殷尚書已經年邁。
殷家沒有男丁。
殷珠珠也不頂事,齊升還死不起。
殷家不能就此沒落。
與端王都需要外戚。
這個外戚強不強大另說,有總好過沒有。
殷尚香聽明白了,太後還不想要齊升的命。
鬆了一口氣。
不過,想起齊升養在外頭的那對母子,又滿臉惡毒。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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