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帝最先回過神,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眼里著幾分快意:“終日打鷹卻被鷹啄了眼,太后,你也沒想到吧?”
他自己已經是毀了,那能拉一個人墊背是一個人,太后也別想好過!
太后臉青一陣白一陣,煞是彩。
傅嬤嬤是邊的老人,向來十分信任,做什麼也并不瞞著,卻不曾想對方竟然會背叛!
“傅嬤嬤,你瘋了不?哀家自認待你不薄,你卻幫著外人來構陷哀家?”
一臉痛心地瞪著傅嬤嬤,仿佛真如一個無辜害者臉。
宋窈掀了掀眼皮,不愧是能當上太后的人,這心態就是好。
傅嬤嬤原本平靜的神終于起了波瀾,眼底掠過一抹深惡痛絕:“太后娘娘,你口中所謂的不薄,就是把奴婢當狗使喚,就是害死了奴婢的妹妹,還要奴婢恩戴德麼?”
天知道太后總在面前以炫耀的口吻提起當年的事,心里是什麼!
在這個老妖婆看來,人命如草芥,死了也就死了,本濺不起半點水花,可那是從小相依為命長大的親妹妹!
忍蟄伏多年,不就是為了能給妹妹報仇?
傅嬤嬤咬著牙笑了起來,笑容里盡是大仇得報的暢快:“人在做天在看,太后娘娘,天道好回啊!”
太后氣的面部微微,眼神沉。
岑史等人也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眉頭皺:“太后娘娘,此事事關重大,恐怕要請您去刑部走一遭了!”
“誰敢?!”太后手重重拍在桌上,神近乎猙獰地盯著他,“哀家是太后,誰敢對哀家不敬?”
岑史不為所,神嚴肅地掃了眼崇明帝:“國有國法,莫說是太后,就是天子犯法也與庶民同罪!若是太后娘娘真如你口中說的那樣無辜,待真相查清,微臣自然會主請罪。”
這兩人手里都背負了人命,且品行不端,德不配位,他為負責監察,執行律法的史大夫,絕不能坐視不理!
太后冷笑一聲,看向其他幾位大臣:“爾等也是這般想的?”
大臣們紛紛垂下了頭,避開了的眼神。
顯然,岑史的意思就是他們的意思。
太后見狀不由冷笑出聲:“你們以為,事已至此,哀家就只能束手就擒麼?太天真了!”
“來人!將這群以下犯上的混賬給哀家拿下!”忽地揚聲,殿外突然沖進來一群林軍,將大殿重重包圍起來。
幾位大臣見到這一幕紛紛變了臉。
太后眉眼含著幾分狠戾,勾冷笑:“既然爾等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哀家了!來都來了,就把命留在這兒吧!”
當然不是太后神機妙算,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幕。
事先讓林軍把守在殿外,本來是為了拿下皇帝,以防對方狗急跳墻,難保不會在真相敗后生出別的心思,比如反咬一口。
所以太后提前調了一批聽命于的林軍,沒想到竟然在這兒派上了用場。
眼里閃爍著晦的,心里頓生狠意,既然這群人已經知道了真相,那便留不得了!
想要扳倒,也不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命!
淮山侯帶著一群持著刀的林軍涌了進來,將幾人圍了起來,刀架在了脖子上。
殿門沉沉闔上,隔絕了從外照進來的線。
淮山侯恭敬地行禮:“臣護駕來遲。”
一行人因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紛紛變。
跪在地上的宋家夫婦更是驚得瑟瑟發抖,連忙求饒:“太后娘娘,這和我們可沒關系啊!求求您饒了我們吧!”
養是公主,親生兒子當了皇帝這件事已經足夠令他們震驚了,可還沒等他們從這巨大的驚喜中回過神,竟然就要小命代在這兒?
宋窈眉頭微擰,心里并無多意外。
來之前就料到這兩人會狗急跳墻,自然不會毫無準備地自投羅網。
攥了攥手指,心里有些不安,盈星那邊為何現在還沒靜?難道是出了什麼意外?
對二人的求饒,太后完全無于衷,甚至懶得施舍一眼。
掃了眼宋窈,見依舊維持著冷靜,不免心中有些不滿,瞇了瞇眼,站起來走到面前,居高臨下打量著,掐起的下:“哀家倒是小瞧了你,你胃口還大!也不怕吃撐了?”
心中自然惱怒,本來以為是個好掌控的,沒想到卻咬了一口,給了這麼大一個驚喜!
宋窈被迫仰頭,眼眸清冷地一彎,眼底掠過嘲諷:“我與太后娘娘有殺母之仇,難不您還覺得我們能夠和平共?”
說話的同時,暗暗將針掐在了指尖,盤算著如果將太后挾持在手里,全而退的幾率有多大。
太后臉一沉,長長的護甲在白皙的下上留下紅印子,眼里裹挾著沉沉怒火:“宋窈,若你識趣,哀家還能讓你安安穩穩當個傀儡公主,可既然你如此不識抬舉,那就安心下去尋你那短命鬼娘吧!”
太后朝著淮山侯冷聲開口:“岑史等人意圖宮謀反,幸得侯爺救駕及時,現賊子就地伏法。”
輕哼一聲,宛如看螻蟻一般施舍地看了眼宋窈,眼里殺機畢現:“殺了他們!”
親娘死在自己手里,如今事隔經年,兒又要重蹈覆轍。
也不知道寧妃那個賤人泉下有知,會不會氣的活過來?
淮山侯當即準備命令下面的人手,“咣”地一下,大殿的門被人從外踹開,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響。
……
有細碎的風雪涌了進來,伴隨著淺淡雪中春信。
長玉立的影投落在地上,那人的邊袍被門外的線勾勒上了一層淺淺的釉,隨著風輕輕鼓,于一片白茫茫雪中靜靜綻放。
本該是一幅極溫暖的畫面,卻因他手中正提著一把劍,瞬間變得殺意涌。
容玠冰涼的嗓音被刺骨寒風渡了過來,慢條斯理的低沉悅耳:“太后娘娘不妨再說一遍我聽聽。”
“殺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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