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在容玠的注視下,宋窈眨了眨眼:“說實話,這個問題,我現在也沒想明白。”
他若有所思點點頭,突然一笑:“也許有時候,討厭一個人不需要理由。”
……
這件事的后續鬧的也不小。
江桃咬死了是楊欽對行不軌,江桃的爹娘得知了消息,立即殺了過來,吵著鬧著要楊家給個說法。
姑娘家名聲已經毀了,放在眼前的無非兩條路,要麼抓楊欽去見,要麼楊欽把江桃娶了。
前者江家也拿不到好,他們這麼鬧也是想在聘禮上做文章。
李香蘭那潑婦自然不肯吃這個虧,可江家人也不是吃素的,兩方誰也不肯讓步,一連鬧了好幾天,隔著大老遠都能聽見楊家門口的罵架聲,村民也樂得看熱鬧。
這倒是苦了里正,家門口也不得清靜。
最終他出面制止了這場鬧劇,讓楊家出十兩銀子聘禮把江桃娶了,不然就押楊欽去衙門!
兒子的前途擺在眼前,李香蘭再不愿也得吃下這個悶虧,兩家的親事火速定下,雙方都看對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這親結的倒像是結仇!
宋香菱怎麼也想不通事為何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如今楊欽是連一同恨上了,打定主意這是和江桃聯手做的一出戲!
問江桃為何反水,對方怪氣嘲諷一通,就是不告訴那天發生了什麼,后來索躲著不見。
在江桃看來,之所以淪落到這個地步,還不是因為宋香菱!
口口聲聲說容玠是多麼多麼的好,也就傻傻地信了,結果差點兒沒死在那瘋子手里!
江桃也不是傻子,如今仔細回想起
來,發覺是。
那容玠若真有宋香菱說的那樣好,是個再好不過的如意郎君,按照宋香菱的自私程度,為何不自己下手,反而哄著來?
分明是利用!
可恨到現在才看清對方的真面目!
江桃可謂是將宋香菱恨上了,不過宋香菱得罪了容玠,估計不用出手,也沒什麼好下場,等著看好戲便是!
——
“這一出鬧的,比唱大戲的還彩!”王翠花割豬草的作飛快,意猶未盡咂咂,“那江家婆娘也是個老潑皮,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李香蘭被罵的這樣慘!這什麼來著?”
“惡人自有惡人磨。”宋窈在一旁輕聲補充。
“對對!惡人自有惡人磨!”王翠花呲著牙花子樂起來,皺了皺眉,“不過有一點我還是想不通,為啥那楊欽膽子恁大,青天白日就敢做這檔子丑事,還挑你家門口,多晦氣啊!”
宋窈慢悠悠將一朵蘑菇放在籃子里:“誰知道呢?”
站起來,理了理擺,和王翠花打了個招呼:“嬸子,我去山腳下瞧瞧。”
王翠花頭也沒回:“小心點啊!”
宋窈提著擺穿梭在雜草叢生的小道上,這條路已走了千萬遍。
到了約定的地方,一人從一棵樹上跳下來,手很是利索,不是龍二又是誰?
宋窈笑瞇瞇彎了彎眼:“這次的事你辦的不錯。”
龍二瞧著,眼神有些復雜:“我就是不來,你那小叔子也吃不了虧。”
想起之前那一幕,他現在還覺得后背發涼。
那日龍二按照宋窈的吩咐,將楊欽打暈了帶來,他一路避著人來到容家院外,隨手將楊欽往草垛里一塞,正要去將那江桃一并帶出來。
他撬開窗門正鉆進去,屋里的男子偏頭過來,眸子里染著淡淡涼意和一極淺的殺氣。
龍二毫不費力就看到了地上躺著的江桃,額角淋淋的,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整個像是一謀殺現場。
龍二的眼里閃過震驚。
容玠角輕輕勾起,龍二脊背倏地一陣發寒,他嚨了,對危險的本能讓他迅速開口:“是宋窈讓我來的!我是來幫你的!”
“哦?”眼前的人挑了下眉,龍二怕他不信,還要解釋幾句,容玠卻已讓開子請他進去,極溫和地道,“有勞。”
拎著江桃,龍二只覺得頭皮發麻。
宋窈在他眼里已經是喪心病狂的存在了,沒想到這小叔子比還要變態!
明明只是個弱書生,那一瞬間無意間泄的氣勢,竟讓他這種亡命之徒都為之膽寒!
這就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嗎?
龍二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宋窈,忍不住出聲提醒:“你那小叔子,看上去不簡單!”
尋常書生不會有那樣的氣勢,容玠那一瞬間給他的覺,像是個練家子!
br> 宋窈眼睫抬起,微瞇眼的作帶著眼瞼細微地,語氣輕:“不該問的別問哦,好奇害死貓有沒有聽過?”
大佬的事也敢打聽,活得不耐煩了?
龍二:“……”
得,是他多管閑事!
這的還用得著他提醒?
龍二氣呼呼地走了。
“站住。”后傳來慢悠悠的聲音。
龍二腳步一頓,深呼吸幾次,憋屈地折返回來,沖著惡聲惡氣道:“還有什麼事?”
宋窈也不介意他的態度,漆黑的瞳仁盯著他,看得龍二頭皮發麻,這才開口,語氣意味不明:“宋香菱屢次三番算計我,如今還算計到容玠頭上,雖然每次我都避了過去,但我還是很不高興。”
并不是什麼好子,容忍對方蹦跶這麼久已是不易。
龍二聽出了的言外之意,一臉警惕:“你想做什麼?”
又出那種讓他脊背發涼的笑,語氣有些惋惜的樣子:“雖然暫時不能殺了一勞永逸,折騰折騰總還是可以的。”
不知為何,龍二替宋香菱了把汗。
不過這人也算是自作自,龍二并不同,要不是宋香菱,他也不會落到聽命于宋窈的地步。
等聽完了宋窈的計劃,龍二沉默片刻,角直:“你可真損!”他忽然頓了頓,“等等,你做這種事為什麼比我還練?”
宋窈托腮沉思片刻,笑瞇瞇道:“這可能就是天賦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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