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件小事,也有不對之,便算了吧。還有,你們份懸殊,擔不起你一句姐妹。”
宋今棠聽到這話,淡淡一笑。
怕是裴渡自己都沒意識到,這番話看似尊重,實則偏向那個侍。
難道,荔淳在世子的心中已然如此重要了嗎?
宋今棠失神片刻,瞧見裴渡後,那架秋千餘韻終停,的心像被拽住了似的,又酸又脹。
宋今棠努力抑著自己的緒,讓聲音更加平靜,
“世子,這是連見都不讓見了?”
裴渡聞言,一擰眉,抬頭看。
見對方神自然,似乎隻是隨意提起。
他想了想,終是沉沉道:
“也好,你們總歸要見的。”
他喚來一旁侍立的長明,低聲道:
“把姑娘出來。”
“是,世子。”
宋今棠滿意地看著長明離開的方向,又不經意地談道:
“對了,有關六禮之事,家中長輩已經在籌備,就是“鋪房”這一項,我卻不想那些婆姨來替我準備。”
“你意如何?”
“世子勿怪,床席我已然挑好了,不過被、褥、衾、帳這些,繡娘送了花樣來,我卻拿不定主意,還想世子幫忙選一選呢。”
宋今棠溫婉一笑,滿含期待地看著他。
這樣微小的要求,是誰都不會拒絕。
裴渡本對這些小事不太上心,但不好一再拂的意,便道:
“好,你晚些時候人將花樣送來,我得空了選一選。”
“嗯,那就多謝世子了。”
又是一盞茶時辰過去,見謝梔遲遲未出來,宋今棠不由問,
“世子,荔淳姑娘可是還在生我的氣?要不……我進去向賠罪?”
“不必,指定在更呢。”
裴渡隨意了正屋的方向,道。
“啊,是嗎?那看來是我多心了。”
宋今棠喝了口茶,著正屋的方向,瑩瑩一笑。
更?
荔淳在正屋過夜了?
宋今棠暗暗了帕子。
賤人。
簡直不把這個未來夫人放在眼裏。
等一過門,除了將人趕走,還非得將正屋的一切用都換了才行!
來日方長,倒要看這個罪臣之到底有幾斤幾兩!
…
屋,長明站在外間的屏風後,催道:
“祖宗,您好了沒,宋姑娘還在外頭等著呢!”
室中,傳出謝梔不耐煩的聲音,
“催什麽催呀,我梳洗穿不需要時間嗎?若是一會裳不整地出去,你們未來的世子夫人怕不是更生氣。”
長明撓了撓頭,覺得荔淳姑娘說得也有幾分道理。
好在沒過多久,謝梔便穿好裳出來了。
長明立即領著去了院中。
謝梔規規矩矩地朝裴渡和宋今棠行了個禮,隨後站到裴渡的後。
天寒地凍的,這兩人在院子裏坐著,居然也不嫌冷,謝梔腹誹。
“荔淳姑娘無需多禮,昨日冒犯了你,是我的不是,我是特意來給你致歉的。”
謝梔微微點頭,一雙清澈的眼抬起,盯著宋今棠。
宋今棠剛要喝茶,注意到的目,有些疑地笑了一下。
“怎麽了?我臉上可是有什麽髒東西?”
謝梔搖搖頭,小聲道:
“姑娘不是說要給我致歉嗎?怎麽還不開口?”
宋今棠聞言一愣,一旁的裴渡倒是肅了神,輕拍了下謝梔的後背,罵道:
“沒禮貌,回屋去。”
謝梔努了努,正要回屋,宋今棠卻已然掩飾住自己的緒,笑著話道:
“荔淳姑娘真是玉雪可,怪不得世子喜歡,這樣吧,我送你個賠禮。”
宋今棠說著,下耳間的一對紅翡翠滴珠耳環,
“這耳環倒是與荔淳姑娘手上的紅珊瑚手串相配,荔淳姑娘,若不介意,請笑納。”
晨曦照耀下,那對紅翡在宋今棠如玉的掌心中散出紅的彩,簡直紅過鴿子。
謝梔不敢貿然去接,轉頭去看裴渡的臉。
“還未過門,不用賞賜下人這些貴重的東西,你自己好好收著便是。”
“世子說笑了,什麽下人,荔淳姑娘早晚都是我的姐妹,況且我喜歡,願意給這些。”
宋今棠說著,站起走到謝梔邊,將那對耳環塞掌心,又笑著謝梔梳得有些淩的發髻,道:
“好妹妹,昨日沒有勸阻縣主,的確是我不對,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謝梔卻似乎沒有聽見的話似的,忽然注意到了什麽,一臉好奇地問,
“宋姑娘上是何香氣?竟然這般好聞。”
“不得無禮。”
裴渡拍了拍桌子,示意謝梔不要說話。
宋今棠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朝謝梔笑道:
“我不那些尋常香料,故而自熏,用的都是特製的香,此香經久不散,姑娘可是喜歡?”
謝梔點了點頭。
“不過姑娘見諒,我不喜和他人用一樣的香,荔淳姑娘若是喜歡,一會我下人送一點點過來,你權當聞個新鮮。”
“好呀,那就多謝宋姑娘了。”
謝梔說完,趕在裴渡罵之前,自己先跑了。
—————————
午後,謝梔果然收到了宋今棠送來的一小盒香料。
走到正屋室之中,將香料放到床前那個鎏金小銅爐中。
引火點上之後,謝梔便坐在一旁的黃花梨雕椅上,靜靜等著香味出來。
等到白的煙霧縷飄出,忙站起,湊上去聞。
一息之後,皺了皺眉,離開那香爐,在屋中尋了兩圈,最後爬上床去。
床尾堆疊著十來條潔淨的白棉帕,謝梔從中出一條,重新下床,將帕子放在香爐上熏著。
半晌之後,整條帕子都染上了那特殊的香料味。
謝梔帶著帕子走到窗前,用力撣了撣。
下一刻,將帕子放到鼻尖輕輕嗅著,果然與方才宋今棠上的那香味一樣。
太過悉了,到底在哪聞過呢?
謝梔苦思冥想良久,可實在想不出來。
隻好將帕子先放在一邊,準備回床上睡一覺。
說不定睡醒了,就能想起來了。
“姑娘,用午膳吧。”
一個小侍提著食盒進來,被滿屋子的香氣嗆了兩下,疑道:
“姑娘點這麽重的香料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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