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醫將三皇子指使他毒害皇后的過程，仔仔細細地說了出來。

皇帝命人假模假樣地去搜尋證據，很快將證據帶了上來。

“老三，竟真是你？”皇帝滿臉沉痛失地看著三皇子，“你怎能弒母？”

他這反應讓曹志誠的眉心狠狠一跳。

皇帝對皇后與外男私通并懷有孕之事，平靜的詭異，甚至都不曾多問，這怎可能是男子正常該有的表現，只能是他早已知曉。

而三皇子并未告知他這點，將當日三皇子告知他皇后之事的前后細想了一遍，再看皇帝及時將柳醫帶來，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三皇子被皇帝利用了。

這個蠢貨，定是被皇帝挑撥與他離了心，對他諸多瞞，還害死了自己的母后，他自斷依靠，他要如何救他？

只是讓他想不通的是，這事怎會是借小八之口引發？

是小八也與他離心背叛了他，還是……

他看向人群里的謝酒，還是謝酒對小八做了什麼，控了小八？

他一時想不通。

在場不乏明的人，也都從皇帝的反應看出，對于皇后不貞之事，皇帝是心知肚明的。

但四皇子不知道，他道，“不可能，母后在宮里哪有什麼外男，是一國皇后，心里只有父皇，不會做那樣糊涂的事，定是有人污蔑，母后不會的，父皇，您要還母后清白。”

皇帝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視線再度落回到三皇子上，“老三，你如何說？”

“我……”三皇子語塞，人證證都在，他抵賴不掉自己弒母的事實，他不知道要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局面，下意識看向曹首輔，尋求他的幫助。

以往他不知道如何理時，會有皇后教他，替他善后，可皇后死了，他只能求救曹首輔。

曹首輔別過了臉，一是有顧逍的話在前，他過多參與，會人誤會此事他有參與。

二來，三皇子對他的瞞和背叛，讓他想給這個外甥一點教訓，讓他明白曹家的重要，往后才更好拿他。

當然，還是得想辦法為他罪的。

但他沒想到，他的暫時拒絕，會讓三皇子徹底絕，而后將指全放在了皇帝上。

他膝行到皇帝面前，“父皇，兒臣錯了，兒臣是見不得母后這般折辱您，您原諒兒臣吧。”

這等于是承認皇后的確是霍宮闈，三皇子才因此對下手。

他沒想過自己做的事會敗，殺皇后本是為保全自己名聲和前程，可現在事敗，弒母是死罪，他只能棄了皇后的名節，將自己放在大義滅親的道德制高點上。

先保住命，再謀其他。

曹首輔氣得一口老險些噴出來，他沒想到這個人會蠢到這種地步，到現在還看不出自己是被皇帝算計了。

“你胡說什麼？”四皇子一把推開了三皇子，他仰頭看著皇帝，“父皇，他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母后沒做過那些，否則您怎能容忍母后至今？”

曹志誠閉了閉眼，還好有個略微有腦子的。

皇帝沉沉嘆了口氣，“朕是這天底下最尊貴的男子，可朕卻要因你母親被天下人笑話，那男子被你母后藏在深宮多年，由老三親手決。

朕膝下孩兒不多，縱是對你母后再憤怒，看在你們兄弟和皇家面的份上，朕最終還只是將足了。”

“可朕沒想到，老三，你竟然會手。”他滿目悲憫，“老三，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弒母乃大罪，朕心痛啊。”

“不可能，不可能的。”四皇子拼命搖頭，他一直和母后同住皇宮，每日都要去儀宮的，若儀宮有藏人，他不可能一點察覺都沒有。

他問道，“父皇，那人是誰？”

或許查明對方底細，就能剝繭，為母后洗清污名。

皇帝卻突然沉了臉，怒喝，“老四，你還要在父皇的

傷口撒鹽嗎？你置朕這天子的面何存？”

其余人都忙低下了頭，皇帝的笑話不是那麼好看的。

心里卻是驚濤駭浪，皇后竟然做出那種事。

“兒臣沒有，兒臣只是擔心其中有什麼誤會，母后不是那樣的人啊，父皇您是天下最好的男子，母后何須找旁人。”四皇子眼淚落，他是真的為皇后的死傷心。

皇帝眼眸閃了閃，他信在四皇子心里，是真的認為他是最好的，這些年他承歡膝下，陪在他邊的日子，僅次于趙德寶。

他有意捧殺，而老四對他這個父親的卻是真真的，他永遠把他這個父皇放在心頭第一位。

他遠比老三更像個人，至他會為皇后的死傷心，會想著保全皇后的名節，而不是如老三那般。

這或許就是因為他在自己邊長大的原因，沒有傳曹家人的惡毒和薄。

他看著抱著他腳的四皇子，心里有片刻搖，可余瞥見曹志誠亦在看四皇子，他的那點子不忍立即就散去了。

以曹家人的薄涼，他只置老三，曹家會立馬扶持老四，對曹家來說并無多大影響。

他咬了咬牙，道，“皇后行為不端，不配為一國之母，不配為子表率，曹家教養失責，現廢除皇后，將其尸送還曹家，曹首輔，帶曹氏出宮吧。”

他視線又落到三皇子上，“至于老三，暫且足三皇子府，容后再議。”

“陛下。”曹志誠瞳孔一，真這樣的話，他曹家的子就完了。

他忙跪下，“陛下開恩，此事還有蹊蹺，如四皇子所言，皇后實在沒這個必要，陛下，請給老臣一些時間，容老臣查明真相啊。”

“你的意思是朕在冤枉皇后？”皇帝冷笑，“你若不信，可問問老三，人是他親手殺的。”

曹首輔看向三皇子，“是誰？”

三皇子腦子早已經是一團麻，唯一慶幸的是父皇只是

足了他，父皇到底還是顧念父子親的，而曹首輔這個以往滿口說著一切都是為了他的舅舅，卻置他于不顧。

這般想著，他順從了皇帝的話，“是本皇子親手殺的那人，于皇家有辱之事，本皇子不愿多說，曹首輔也莫要追問了，母后所行之事也是本皇子親眼所見。”

曹首輔見他這樣愚鈍，又不能明著提醒他中了皇帝的圈套，急得眼眸赤紅，心梗都快犯了。

他可知道，為皇后的親兒子，說這些話，就是把皇后釘死在恥辱柱上啊。

蠢貨，蠢貨，他們母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啊！

三皇子不去看曹首輔，命暫時無憂，他便急著想如何扭轉局面，將自己從皇后的敗行里剝離出來。

便聽得顧逍道，“既然廢后霍宮闈，懷上別人的孩子，那誰能說明老三老四是皇家的脈呢？畢竟當初曹四小姐可是閨閣中便荒無恥的。”

“你一派胡言，我是父皇嫡出的皇子。”三皇子大怒，正要發飆。

便聽得曹靜怡拼命搖頭道，“不是我說的，是逍王說的，皇姑母，你別怪靜怡，要找就找逍王，是他說三皇子和四皇子不是陛下的孩子，不是我的說的。”

“你說什麼？”皇帝似了極大的打擊。

曹首輔臉沉得可怕，心中確定曹靜怡這副模樣是被謝酒了手腳，故而看向謝酒的眼神沉地可怕，眼底鷙嗜。

他沒想到他這樣子沒嚇到謝酒，卻嚇到了曹靜怡，曹靜怡往后退了幾步，“皇姑母，小八不是有意聽的，您別殺小八，小八沒聽到您的。

小八不知道三殿下和四殿下是您和別人的孩子，小八誰都不告訴，求您別殺小八……”

反復說著，聲音不小，所有人都聽的清楚，大家被這消息震撼的神魂險些離。

曹首輔突然心跳加速，心臟砰砰跳的聲音占據了他所有的聽覺，他想張呵斥曹靜怡，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