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厲郅珩回了厲家老莊園,這次向知晚是主陪著去的。
因為突然發現,從厲郅川離開之後,厲郅珩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這兩天,緒低落,心事重重,即便在麵前,他的笑也是很勉強。
車子停在莊園外,司機和管家便忙迎了出來。
對著向知晚一個勁的看,十分吃驚和好奇,就連家裏來來往往的傭人也都紛紛側目。
厲郅珩心裏有事,也沒察覺到眾人,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向知晚正失神的盯著湖上長廊。
以前,他們在上麵嬉戲打鬧,厲郅珩還嚇唬說老莊園裏鬧鬼。
現在想想,真的是恍如隔世。
兩個人都失了神,還是旁邊的管家喊了一聲,“爺,夫人,六小姐已經在祠堂等著了。”
“哦。”厲郅珩附和著,拉著向知晚的手,朝其示意,“走吧。”
兩個人從另一條路去了祠堂,和之前一樣,這老房子一點變化也沒有,不同的是,時隔三年之後,厲家已經沒有祭祖的規矩了。
厲郅珩看著厲玉站在大廳裏牌位前,手裏端著族譜,眼神漸漸變得淩厲,疾步進了房子,才發現厲銘淵也在。
“既然來了,磕個頭,上柱香。”
厲郅珩冷哼了一聲,送開了向知晚,一步步朝厲玉走了過去,手拿走了手裏的族譜。
“第七代先人厲文卿……”厲郅珩念著手裏的族譜,一聲冷笑,接著又念道,“第八代先人,韓穎薇……”
厲郅珩喃喃著,啪的將手裏的族譜合了起來,繼而狠狠摔在了地上。
“磕頭?上香?祭祖?哼,我倒真是有臉往這跪啊。”厲郅珩怒斥著,朝厲玉了過去,“姑媽,為什麽啊,憑什麽啊。”
“憑什麽死了的人就要為這些雜碎,白白犧牲。”
“你閉,沒有人這麽說自己的家人……”
“家人,哈哈……可笑,可笑至極,哪裏來的家人,我有家人嗎,我的家人,不是早就死了嗎?”厲郅珩眸中殺氣騰騰,死死的盯著厲玉。
厲玉也像是被嚇著了一樣,睜圓了眼睛,“你胡說什麽?”
“我胡說?哼。”厲郅珩冷笑著,朝厲銘淵走了過去,“我是不是胡說,厲銘淵應該也清楚了吧。”
“我清楚什麽,還有,我厲景深,我不厲銘淵,你要麽給我厲郅珩的份,要麽,你給我厲景深的份,我是不肯再做厲銘淵了。”
厲郅珩輕輕點著頭,附朝其了過去,“你配嗎?”
“你做得了厲郅珩嗎,你是厲景深嗎?”厲郅珩質問著,眼神狠厲。
厲玉見狀,一個箭步上前,拉開了厲郅珩,“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我不知道,我還有很多不知道的事,但姑媽你,一定是都知道的。”
“疼我,護著我,什麽責任,什麽使命,你們不過是幫兇罷了,厲郅川是,你也是……”
“你們這些人,都是他的幫兇,我不會乖乖認命的,否則……”厲郅珩喃喃著,目落在正廳前的牌位上,掃過那些名字,最後停在了韓穎薇的牌位聲,一聲苦笑,突然間就紅了眼眶。
厲郅珩沒說什麽,疾步上前,從眾牌位當中,小心翼翼的拿走了韓穎薇的牌位,轉往外走。
“你站住,你幹什麽,是厲家的人……”
“你閉……”厲郅珩忽的轉,一聲怒喝,目如炬的審視著厲玉,順手將手裏的牌位遞給了向知晚。
向知晚什麽都沒說,默契的接過了牌位,從包裏拿出了巾,好好裹了起來,放進了包裏。
“是韓家的人,韓家的兒,恐怕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嫁到了厲家,這麽多年了,該自由了……”厲郅珩死死的盯著厲玉,隨即拉過向知晚,轉匆匆而去。
向知晚和厲郅珩離開的時候,厲銘淵和厲玉已經石化了。
尤其是厲銘淵,像是到了什麽驚嚇一樣,僵在原地,臉發青。
走出祠堂很遠很遠,厲郅珩回頭看祠堂那棟小樓,想起那個傳聞中的故事。
“就是從這跳下來的,隻是那個時候不知道,在自己死後還要被困在這樓裏。”
向知晚見厲郅珩眸子暗沉,拉著他往外走。
卻不暗暗的看了看後那棟樓。
一幕幕的畫麵,像是剪畫一樣,在眼前劃過。
“我要回七號別墅,把的牌位安置在那,我先送你回家。”厲郅珩發了車子。
“我跟你一起去,我們一起去吧。”向知晚重複的篤定著。
雖然什麽都不知道,卻也不是傻子,厲家的背景,查了三三兩兩,又猜了五五六六,剩下的,記憶裏的碎片也拚湊的差不多了。”
又一次回到七號別墅,這一次沒有卻步,從容的走進了那套房子。
二樓的小廳裏,一間蔽的房間,阿七早早的收拾好了那。
在厲郅珩和阿七忙著安置牌位的時候,向知晚正環視著房子各。
目之所及,皆是回憶,凡事過往,曆曆在目,皆是心之所向。
等厲郅珩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向知晚不見了,找了一圈,才找到了後花園。
吳媽遠遠跟著,見厲郅珩找過來,才緩過神來。
海棠果正是結果的時候,紅彤彤的布滿了一棵棵果樹。
向知晚爬上梯子,正摘果子,便看到了厲郅珩,笑著衝他揮手,“海棠果,你拿個東西過來,我兜裏都塞不下了。”
厲郅珩不一笑,朝邊的吳媽示意。
“你小心點,那梯子不太穩。”厲郅珩正說著,向知晚便從梯子上摔了下來。
嚇得厲郅珩一個箭步衝了過去,這才將人穩穩接住。
“都說了,小心點。”
“就是你讓我分神的。”向知晚狡辯,從他上跳下來,似乎是想起了什麽,朝其湊了過去,“厲九爺好雙標啊,想當初那個假的陸晚希掉下來,某個人可是退了一步的。”
“你怎麽能跟……”厲郅珩說了一半,不眉頭一皺,定睛看向向知晚,“你……你想起來了?”
“一點點,就一點點。”向知晚比著小拇指,隨即看到了吳媽,慌忙的迎了過去,去摘果子去了。
留下厲郅珩半天沒緩過神來。
“不是,你想起來了,你什麽時候看到我退了一步的啊,我怎麽不知道……”
厲郅珩笑著追了過去,心中暗喜。
並不是想起了所有的事,隻是所觀所所憶罷了。
越是想起和厲郅珩的事,就越想追究到底,想要探清楚故事深被忘的東西。
向知晚始終沒有問厲郅珩,問他厲郅川究竟跟他說了什麽,問那個牌位上那個人究竟是誰。
知道,遲早有一天,會如數家珍的知道所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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