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景奕眉頭一皺,剛想說什麽,忽然,頭頂響起一陣沉悶的滾石之聲。
“不好了!有埋伏!快躲開!”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父子倆幾乎是同一時間抬起頭,隻見頭頂數塊巨石以鋪天蓋地之勢滾落,武景奕一把抓過武將軍的袖子,將他背在了上,一邊怒吼著讓所有人都躲開,一邊極力躲避著石。
巨石轟隆一聲滾過,激起一片煙塵。
直到山穀再一次恢複安靜,穀底已經是一片狼藉,並州軍被這突如其來的巨石砸死砸傷了不的人馬,就連武景奕也沒好到哪兒去,武將軍死裏逃生,又經了這麽一遭,這會兒已經陷半昏迷了。
“所有人,石壁,不要!”
武景奕放下武將軍,看著這一片象,心中的火氣蹭蹭的往上漲,卻又不敢輕舉妄,然而等了半天,除了剛剛的巨石,懸崖上再也沒傳來別的聲音,狼蛛俠安靜的嚇人。
“將軍,那些人在咱們的人上做了手腳,屬下等剛剛在解下咱們被綁住的人上的繩索時,才不小心了機關……”
“我他媽!”
意識到被擺了一道的武景奕忍不住破口大罵,揚起鞭子就給了那士兵一鞭子。
“玄王妃!你果真是用的一手好伎倆,敢傷害本將軍的父親,還敢如此戲耍本將軍!我武景奕發誓,一定要將你千刀萬剮。”
武景奕一字一頓的咀嚼著,上散發出來的戾氣息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吞沒。
士兵們忍不住了脖子,即便了傷也不敢哀嚎了。
他們都無比的清楚,武小將軍的狠辣比之於武將軍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
三日後,當清晨的第一縷照耀在並州至資州地界的大地上時,君凝已經帶著輕騎奔襲至離資州地界一百五十裏開外的地方。
“報,王妃,不好了,並州軍要追上來了!帶頭的應當是個不到三十的年輕將軍!”
“他們有多人?”
“屬下沒細看,但打眼一瞧之下,應當超過了七千之數。”
君凝當即下令,“所有人,加快速度,去資州。”
然而就在剛要驅馬時,一個小丫鬟忽然跪在了馬前麵。
“王妃,求您等一等,我,我家小姐暈過去了。”
“王妃,趕路要,沈清棠應當死不了。”
杜在靖王邊潛伏了數年,對這個進府的沈清棠實在沒什麽好,即便最後的確幫了他們,但杜始終認為,沈清棠就是個牆頭草,見蕭雲桀大勢已去,這才會跟王妃合作的。
“王妃,沈清棠不值得信任,屬下以為咱們還是接著趕路吧。”
“杜,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家小姐在並州可是幫過你的,你這是,這是恩將仇報!”
“嗬,恩將仇報?你最好搞清楚,到底是誰有求於誰,得了便宜還賣乖。”
君凝眨了眨眼睛,角微微,不知為何,看到杜懟人的樣子,忽然想起了蕭墨淵懟人的時候,兩人在某個方麵當真是……如出一轍。
丫鬟被說的啞口無言,滿臉通紅的掉著眼淚,憤死。
還是君凝最後打了圓場,才平息了事態。
“好了,你們都別吵了,鍾離,杜,繼續前進,我去後麵看看。”
“……是,王妃。”
杜雖不願,但還是應了一聲。
眼見王妃離開隊伍,杜轉頭看向鍾離幽,“你剛才為什麽踢我?”
鍾離幽低了聲音,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沈清棠的父親是當朝太傅,在朝中的勢力盤錯節,就算即位的是定王,他也不能輕易的沈家。沈清棠又是沈太傅最疼的兒,王妃帶回來,就是想以此來拉攏沈家,不然你以為咱們為什麽要費力帶上,還讓坐馬車同行。”
杜看了眼後若若現的馬車。
“駕!”
縱馬來到隊伍後段,君凝了轎,果然看到沈清棠臉蒼白,這會兒倒是半睜開了眼睛,正扶著窗框虛弱地坐在塌上。
見到君凝進來,沈清棠掙紮著便要起。
“王妃……”
“行了,你站都站不起來了,那些禮就免了吧。”
沈清棠沒做過什麽有損的事,隻是們之間天生就不太對付,以至於現在君凝雖然帶回來了,但也從沒跟單獨相過,甚至此前在並州時也沒說過幾句話。
沈清棠苦笑一聲,虛弱的聲音下滿含歉意:“是我拖累你們了。”
君凝沒接的話,隻一手搭在的脈上,淡聲道:“前麵就是資州城了,進了城我們就安全了。”
車廂中再次陷了死一般的沉默,君凝垂眸為沈清棠著脈,臉上的表卻是越來越淡,跪在兩人邊的小丫鬟雙手握著在袖管裏,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珠。
沈清棠也注意到了的異樣,疑問道:“紅巧,你怎麽了?怎麽出了那麽多汗?”
“沒,沒事兒,奴婢……隻是擔心您。”
紅巧極力穩著聲音,但還是泄了一張,君凝沒回頭,隻緩緩回手,低下頭從腰間拿什麽東西。
就在這一瞬之間,紅巧忽然站起,袖管中赫然亮出了一把匕首!
“王妃小心!”
尖厲的刀刃刺向君凝後心的一瞬間,沈清棠嚇得呼吸都停止了。
君凝麵如常,子向右一靠,那柄刺過來的刀就這樣撲空,一擊不,紅巧還想再刺。
“唉。”君凝憾的歎了一口氣,手化作掌,利落的打在了紅巧的手腕上,也沒見用多大的力氣,紅巧卻是哀嚎一聲捂住手腕,手中的刀應聲落地。
沈清棠鼓起勇氣撿起地上的刀,迅速扔出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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