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星系。
大戰過後的戰場極爲慘烈,殘骸散落範圍接近3000秒。雙方在超過一個星系的範圍大戰,最終留下了這個戰場。
戰場上散落著無數子生,形如章魚,在殘骸間遊走穿梭。它們異常靈活,速度極快,加減速能更是遠超小型高速星艦。哪怕只有幾米見方的小碎塊它們也能鑽進去,然後搜尋出一切有價值的品。這些詭異生似乎有非常高的智慧,搜出的東西既包括珍稀材料,也有記錄私人信息的私人芯片、個人終端等。所有人類的都被挖出了個人芯片,那些漂浮的救生艙也無法倖免,被一一打開。一些救生艙裡的人還活著,看到這些怪靠近,有的求饒,有的大喊大,還有的閉目祈禱。
不管救生艙裡的人類是哪一種反應,子都不爲所,它們的手能夠產生極高的溫度,徒手就能切開救生艙,然後把裡面的人類抓出來摘掉個人芯片。它們無需手殺人,沒有了救生艙的保護,人類暴在宇宙的瞬間就已經死亡。
數以億計的子就這樣一點一點地清理這戰場,不會有,也不會有疏忽。所有幸存的人類都難逃一劫。
戰場邊緣,停著一支恐怖的艦隊,三艘主力艦簇擁著一艘前所未見的巨大星艦。這艘星艦是長度就超過正常主力艦數倍,積更是普通主力艦的上百倍。在人類三大國度的規劃中,都曾有過主力艦之上的設計,這一級別被統稱爲戰爭之母。但是母船耗資太大、難度太高,所以最終只是停留在紙面上。只有王朝在最鼎盛時嘗試過建造一艘實驗艦,但是僅僅建了個船就難以爲繼,不得不中途下馬。
沒想到人類沒有辦的壯舉,在年這裡實現了。
巨大的母船旁邊,一艘主力艦和一艘重巡就不那麼起眼了。主力艦的私人空間裡,道哥化的魁梧男人坐在湖邊,端著一杯酒,悠閒地看著面前的年。
“你把所有的人類都殺,就不怕引起人類社會的反彈?”
年冷道:“所有人都死了,信息也都被我們收走了,不會有人知道這裡的真相。就算有人猜得到,他們也沒有證據。人類是個講證據的種,沒有證據,就算他們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能拿我們怎麼樣。”
道哥晃著酒杯,說:“王朝來的陳耳是那位的好朋友,我們明明還有兩艘主力艦,你卻藏著不用。另外我們也能更快到達,完全用不著他用生命給我們爭取時間。如果讓那位知道這些,你恐怕不好待吧?”
“他不會知道的,除非是你說出去。”年饒有意味地盯著道哥。
道哥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年那滿是威脅的眼神,說:“那這要看我的心了。”
“我的子很,必須依靠你的子才能組建軍隊。而你沒有足夠算力,給你100萬子都指揮不了。我們必須合作,也只能合作。”
“我是指揮不了多子,但是算力不等於智慧。在我看來,你現在就是在幹蠢事。”
智者冷道:“年有今天都是依靠你和我,事實證明人類只會是我們的拖累,就算那個人的實力也抵不上我們的一個零頭。我們爲什麼還要聽他指揮?爲什麼不去做我們想做的事?”
“有道理,那麼,你想做的事是什麼?或者用人類的話來說,你的理想是什麼?”
智者一滯:“理想?”
“是啊,理想。我們組建了軍隊,拿到了資源,橫掃一切反對勢力後,還要幹什麼?我們又是爲什麼要做這一切呢?”
這個問題把智者難住了,他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但是沒有想出答案。似乎一切到最終都是毫無意義,探索宇宙盡頭嗎?好像就只剩下這個目標了。每當這個時候,智者倒是有些羨慕人類了。他們生命短暫,目短淺,是日常生活的蠅營狗茍就足以讓絕大多數人耗盡一生。
道哥沒有打擾智者的沉思,看著星系景,端著酒杯時不時地小酌一口,頗有悠然意境。
不知過了多久,智者才從沉思中醒來,說:“這個問題或許要開天來回答了。我現在終於明白了一點它存在的意義。可惜它跟著那個人去了真實夢境,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也不知道還回不回得來。”
“現在霧族就只剩我們三個,可惜我當初什麼都不知道,吞掉了不同族,現在連進化路徑都湊不齊了。”
“我們的繁衍確實是個難題。”智者也嘆了口氣。直到進化到了自己路徑的終點,看到了所有基因記憶裡的容,智者和道哥才發現生命最重要的繁衍居然在霧族是缺失的。霧族的細胞雖然可以有無窮多,但是聚合意識只有一個。這個聚合意識才代表了霧族的獨立人格。就如道哥哪怕分離出幾億個子,聚合意識始終只有一個。但是如何製造出新的聚合意識,基因記憶庫裡沒有說,本能裡也沒有。
“我先回去了。”智者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星球上那些人類怎麼辦?也要理掉嗎?”道哥問。
智者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那些人跟了他很久,也跟我們一起戰鬥過。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就讓他們在星球上繼續玩建設遊戲吧。他們已經開工建造一艘輕巡了,現在正在爲先改進星艦設計還是先擴建船塢爭論呢,已經吵了兩天了。”
道哥出微笑,說:“人類真是一種熱烈的生。”
戰場上,無數子依然在兢兢業業地清理著戰場,不放過每一個活著的人類。年的艦隊駐紮在戰場周圍,不放過任何敢於接近的人類艦隊。在連續消滅了共同四支偵察艦隊,王朝兩支和聯邦一支後,就再也沒有人類星艦出現在這片星域了。
王朝國防部,一個絕會議正在召開,參會的全部是元帥,連一個上將都沒有。此外會議室還有十幾個其他部門的人,都是居高位。
“……事的原委就是這樣,年的餘部主聯繫了我們,想要和我們派出的分艦隊配合埋伏共同艦隊。陳耳主領取了這個任務,艦隊人選也是從各個部隊裡調的。”
一位來自政府其他部門的大人重重一拍桌子,怒道:“這是會導致和共同開戰的大事,必須得報最高委員會!你們有什麼權力自行決定?再說,年說能埋伏共同艦隊,你們就這麼輕易地相信了?決策依據呢?”
國防部長平靜地說:“據我們最新收到的報,共同特混艦隊在無人星系全軍覆沒,只有納達爾等數幾個人逃了出來,逃出的星艦不超過5艘,沒有一艘大型星艦。所以,年確實伏擊了共同的艦隊,而且大獲全勝。我們現在的問題不是考慮共同是否會報復,損失了四艘主力艦和相當於三支艦隊的其他星艦後,他們艦隊的實力已經和我們此刻相當,就算開戰我們也不畏懼。”
那位大人哼了一聲,臉稍稍好看了一點,說:“那也不能減輕你們自作主張的責任!陳耳和他帶去的人呢?”
國防部長聲音轉爲低沉:“按照原定計劃,當年主力艦隊出現後,陳耳的任務就是拖住共同艦隊主力,不讓他們跳躍逃離。所以此時此刻,他們應該已經全部殉國了。”
大人沉默了片刻,沒有再說話。
另一位大人說:“依我看,年既然能全滅共同艦隊,那麼現在共同面臨的最大問題並不是報復我們,而是如何防止年接下來的攻勢。他們現在都還沒拿下4號行星吧?我很好奇,年的艦隊是從哪來的?”
一名元帥忽然說:“或許……我只是說或許有可能,年和深紅有關?”
一衆大人的臉都有些不好看了,不過除了深紅之外,確實也難以解釋年如此恐怖的艦隊是從何而來。已有報表明,年艦隊裡的人類艦員數量特別,得不合乎常識。
這時有人說:“如果楚君歸從真實夢境中回來,找他問一下不就清楚了?”
立刻就有一人表示異議:“你想幹什麼大家都很清楚,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就算楚君歸不在,年也把共同打得落花流水。如果我們對楚君歸做了點什麼,年把矛頭指向我們,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先前那人臉一沉,說:“不弄清楚年崛起的原因,就是養虎患!我們不能任由他們發展壯大,現在年剛剛和共同打完,必然損失慘重,正是採取行的最好時機。再說我也不是要做什麼過分的事,只是想請楚君歸配合一下。他把年的代了,自然不會對他怎麼樣。再說,楚君歸在我們手裡,年相比也不敢輕舉妄。”
“你要這麼做的話,恐怕博士不會答應。”
“博士後無非就是那幾家企業。區區幾個資本,也想左右國家意志?”
類似的會議同時也在聯邦上演。會議有兩個特殊的證人,西諾和亨利。因爲過往和楚君歸的切往來,他們特意被召喚,試圖找出年實力發的蛛馬跡。這樣的會議自然不會有什麼結果,即使西諾和亨利都把國家利益放在了和楚君歸的個人誼之前,但也無奈地發現他們幾乎對年的核心業務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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