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行，姑娘離遠些，這鞭子打人一下遭不住的。”說是這樣說，的手不控制地將鞭子遞了出去，眼睛瞄徐千嶼，也忍不住想講解：

“鞭有二十五節，里是玉竹段子，外面包裹著水牛皮，不是尋常的布。牛皮不厚不薄，在油里浸足又曬干的，只有這樣不容易打壞，打在地上有竹聲。”

這是打鞭三十年的經驗所得，全是自創的，沒有人比懂了。

但是，這鞭子平時人人都怕，說像蛇。握在姑娘白皙的一雙手里，確實丑陋像蛇，總之是很不搭配。怕徐千嶼也將它丟開。

然而徐千嶼靜靜聽著，卻一把攥了，很興趣的樣子：“給我試一下。”

說著竟直接揚鞭上樹。

徐千嶼從前也過馬鞭，不過那馬鞭短小悍，蔑婆婆這條鞭子抖開之后極長，雖然揮臂用力，但力傳到中間便綿了。

鞭尾如繩一般拋到樹上，沒有下縷枝葉，反倒掛在了枝杈間。

蹙眉拽了拽。

蔑婆婆一瞧便知用力不當，幫把鞭子了下來，一把從后面握住的手腕：“不是這樣練法。想要練鞭，先當空畫個麻花兒。”

鞭子在蔑婆婆手里聽話得如一條俯首帖耳的小蛇，見徐千嶼半天拖不鞭，十分笨拙，便替著急。

蔑婆婆腕力極大，徐千嶼著，能充分到，每次振腕，用的幾乎是擊拳破空的力道。畫了一會兒，蔑婆婆慢慢地松開。

徐千嶼沿著那力量繼續畫麻花，鞭梢只是了一下，便又慢慢地在空中繃，咻咻飛舞起來。

畢竟負靈力，雖然還未學心法，但用力振腕時，心念繃一線，竟引得那青藍電隨力量一起沖出，順著鞭子滾過一遍，噼啪炸在空氣中。

蔑婆婆亦是嘆為觀止。

徐千嶼這一個時辰的功夫，便掌握了普通人家小兒扎馬步揮鞭兩三年才練就的子功。

不過這樣更好，本是個急子。倘若得兩三年，徐千嶼才能掌握基礎，那恐怕早就急得土了。

眼下見掌得住鞭，蔑婆婆便迫不及待地從口袋掏出一只木陀螺擺在地上：“來玩兒這個。”

說著接過鞭，“啪”地一，那陀螺便飛速旋轉起來。

陀螺在院中轉來轉去，每當慢下來，便又挨一鞭，竟無停歇。這也是平時最喜歡的游戲。

蔑婆婆換只手，反向一鞭，鞭梢將陀螺定住，把鞭子給徐千嶼：“你試試？”

徐千嶼揚臂一揮，又有纏綿虛之，郁悶道：“沒了。”

指的是那電靈力。

的靈池很小。三十日引，竟然就能用這麼一會兒。

徐千嶼很不開心，蔑婆婆卻仍有辦法，接過手中鞭子：“這鞭對你太長，我拿它趕五匹大馬，三十年方運用自如。你剛剛學起，我幫你截短一些。”說著便當心一掰。

徐千嶼忙道：“你別弄斷它！”

這麼好的鞭子，裁斷一半了什麼樣。

“沒事的，你瞧。”蔑婆婆看的目，有幾相惜之意，掰開那牛皮表皮，里面有一個個鐵扭的掛鉤，“這每一節，都能拆下，又能裝回去。我現在拆下一半，等你練了，就裝上一節；待得練，再裝一節，直到能裝回原來的長度。”

半截鞭到了手里，果然輕便得多。

徐千嶼手腕一揚，便能輕易帶整條鞭子。

的鞭梢破空帶風，拍在那陀螺之上，整個陀螺竟然“啪”一下四分五裂，迸濺開來。

徐千嶼傻眼了：“我……”

覺自己不過用了常力，不是故意要打壞它。

“無妨無妨。”蔑婆婆見不知所措，竟哈哈大笑，“一個陀螺而已，我沒事就削一個，我那房中多的是。”

又告訴，因為先前用慣了長鞭的力道，那力道比短鞭更大，驟然換了短鞭，便會有這種效果了。

徐千嶼心有余悸：“那我輕點。”

“不，不必。”蔑婆婆說著，從放在院中的竹簍里出了一把山栗子，蹲下將它們一個一個擺在地上，“你就用這個力道，但是，盡量不要把它打壞。”

徐千嶼是第一次見未剝殼煮的山栗子，外面居然是長刺的，看起來很是堅，應該不至打壞。

然而一鞭下去，栗子“砰”地開，末都不剩。

徐千嶼連續打了幾個，便急了：“這怎麼可能不打壞呢？”

又要用力，又不能打壞，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蔑婆婆只是笑，又給擺了一排。

徐千嶼又全都打了，氣得放下鞭子，了手腕，奇怪道：“這是從哪兒來的山栗子？我院里可沒有這個。”

蔑婆婆面上登時一凝：“壞了。”

本是給廚房送山栗子的，路過徐千嶼這里，順便送飯，竟然將差事忘了。

“鞭子給你，你慢慢玩兒，我明日還來！”又抓了兩把長刺的野山栗扔在地上，背上背簍，趕快跑了。

徐千嶼數了數，栗子就十幾個。怕用完，也不敢輕易地打鞭了。只敢繼續持鞭在虛空畫麻花兒。

腕上使力，而一旦抖出力，再迅速用一力將它持住穩住，不使鞭子發出“咻咻”的破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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