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整個人都是懵的,耳邊一陣陣轟鳴聲作響。
直到祁淵起離開,去拿了吹風機來給吹頭發。
他修長的指尖穿行在的長發之中,吹風機巨大的聲響掩蓋住了喬劇烈的心跳聲。
不敢回頭去看,隻能覺到祁淵的指腹時不時的過的頭皮。
聽懂了。
祁淵在問,可不可以喜歡他。
但這太驚悚了,驚悚程度不亞於剛剛看了一部限製級的恐怖片。
祁淵是什麽人啊?
是祁家的未來,是京市的頂級豪門繼承人。
而呢?
隻是一個寄養在祁家名下的小孤,還是他侄子的前緋聞對象。
重點是,他不是隻需要一段婚姻嗎?為什麽他突然向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整個人都呆呆的,任由祁淵幫吹幹了長發。
酒店的套房太大了,兩個人坐在沙發上都沒有說話,整個空間都好像凝固了。
喬低著頭,手指用力的攥著膝蓋上的浴袍,幾乎要把浴袍給爛。
覺得還是得問問,他是什麽意思。
轉過頭,看向了他。
祁淵什麽也沒做,他隻是靠在沙發上,看著前方,似乎在等待著。
他總是這樣沉穩,平靜,好像被擾的人隻有。
“你剛剛、剛剛是什麽意思?”
祁淵轉過頭來,看向。
“我說的不夠清楚嗎?”
喬咬住下,“你是怕,我出軌嗎?或者我神出軌?我可以向你保證,在這段婚姻裏,我絕對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想來想去,隻能想到這麽個理由。
他怕又和別的男人牽扯不清,讓他名聲損。
祁淵的視線很沉。
“喬。”
他這樣喊全名的時候,就會到恐慌,全都忍不住了一下。
他的眼神很冷靜,不像是在說胡話。
“如果我說,我一直喜歡你,無論一開始我跟你說了什麽樣的理由,我隻是想騙你跟我結婚,騙你跟我在一起,你會怎麽樣?”
房間真的很大,大門也離得很遠。
祁淵不怕逃跑,因為隻要敢跑,他就敢把抓回來。
他今天必須把這件事告訴,無論的答案是什麽,他都能承。
反正逃不了。
“你、你喜歡我?”
喬的耳邊又開始轟鳴作響了。
近乎於喃喃自語,“怎麽可能呢?”
你是祁淵啊。
“為什麽不可能?我認識你比祁煜初更早。”他頓了一下,“小時候,你最喜歡的人是我。”
他還記得小時候穿著公主呼呼的樣子。
那個時候,還很活潑,像個小團子,不怕他,也不抗拒他,每每見到他,就張開手要他抱,還會用小手不停的他的臉,發出陣陣傻笑。
像個小花癡。
他煩所有人,唯一不煩的人隻有。
他曾經也以為,喬會一直像那樣,平安幸福健康的長大。
直到喬家出了事,一切都變了。
他再見到時,像變了個人。
看到他不再喊他哥哥,也不要他抱,眼神會一直躲閃,好像小時候那些事,都是祁淵做的一場夢。
喬做了十年的夢,他又何嚐不是?
但他不願意從這場夢裏醒來。
他最討厭不切實際整天做夢的人,但當他明白自己喜歡上喬的那一刻,他就了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
他看著和祁煜初出雙對,看著把所有心思都用在另一個人的上。
在國外孤枕難眠的那些夜晚,他隻有一個信念。
回來找到,然後得到。
一直憋在心裏的話總算說出來,祁淵肩上的大石頭總算卸下了。
他再也不用在麵前裝的鎮定自若,波瀾不驚。
他會吃醋,會傷心,會痛苦,他要知道,要在意,要滿心滿眼都是他。
空氣像是一團化不開的膠狀。
喬被巨大的事實衝擊到口震。
做夢也沒想過,有一天,宛若神明一樣高高在上的男人會說,一直喜歡。
而且是用那樣的眼神。
懂得那個眼神,因為曾經也擁有過那樣痛心的時刻。
“什麽時候開始的?”
問。
祁淵瞇了瞇眼睛,“忘了,總之,很久,久到我已經忘了。”
喬手腳都是麻的。
指甲嵌進了掌心裏,幾乎破皮,覺到一陣刺痛,皺了一下眉頭。
祁淵立刻抓過的手,看了一眼。
“就算你今天把自己的手掐斷,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他把的手順勢握進了掌心裏。
喬還在發愣。
直到祁淵開口說:“我隻是通知你,不是要立刻得到你的答複,畢竟,我們的時間還有很多。”
還有一輩子的時間。
喬的臉變了。
把手從祁淵的手裏了出來,呆呆的在沙發一角不說話。
祁淵起去淋浴間裏洗澡時,門鈴響了。
喬去開了門,看到梁霄站在門口,笑著遞過來兩套服。
喬接過袋子,看到了服的牌子。
是頂奢品牌。
聽說一件T恤就夠一年的生活費。
梁霄沒有注意到的異常,隻是沒看到祁淵,就跟說:“晚上的餐廳我已經訂好了,麻煩太太待會跟祁總說一聲。”
奢侈品牌,餐廳,總裁特助,五星級總統套房。
還有祁氏集團總裁,祁煜初的小叔。
無數現實匯聚一盆冷水迎麵而來,喬腦子裏的迷霧散開,變得清醒而冷靜。
腦子裏的第一個想法是——不行。
如果是一個普通的男人,和發生了關係,對好,還跟說喜歡很多年,可以跟他試著相看看。
可對方不是普通人,是祁淵。
如果祁淵住在金字塔頂端,那就隻是建塔的螻蟻。
接過了梁霄遞過來的服,臉有些蒼白。
“謝謝。”
梁霄要走,住他。
“梁特助,你開車了嗎?”
梁霄有些疑,“開了——”
“麻煩你送我回去,請等我一下,我把服換好就出來。”
喬說完就轉走進另一間臥室。
梁霄一臉詫異,“那祁總……”
浴室裏的水聲嘩啦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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