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老婆不回消息的一天。
時晏告別鄭院長,回家吃飯。以往回家,他都絞盡腦的想辦法避開時夫人的迎接。這麽大的人了,還讓媽媽遞拖鞋、接服什麽的,看起來就很不孝順。
也特別別扭。
但今兒他卻沒這心思,遊魂似的飄進屋,已經許久沒能功把拖鞋遞到兒子腳下的時夫人高興壞了。
一邊接他服一邊問:“兒子,有沒有覺今天家裏有什麽不一樣?”
時晏環顧一圈,搖頭:“沒有啊。”
“你再聽聽。”
聽?
哦,有人在樓上彈鋼琴。
時晏這才想起來:“柯小姐還沒回自己家呢?”
年前年後加起來都大半個月了吧?他也是服了,別人家待著就不覺得不自在嗎?
時夫人:“你這孩子說話怎麽這麽不中聽?小雅特地為你彈的琴,聽到這話得多傷心?”
時晏聳聳肩,一臉無所謂地走向餐桌。他媽媽那點小心思他還能不懂嗎?趕吃飯趕走,省得一個倆個的都在那白日做夢。
他先給自己舀了碗湯。
時夫人氣道:“小雅還沒彈完呢,你怎麽就吃上了?”
“那你來吃啊,我又沒攔著。”
“總要等把這一曲彈完吧,哎,你還喝,兒子你也太不解風了。”
時晏不也繼續喝,心給時夫人表現啥無所謂:“媽,風這東西隻有在喜歡的人上才看得到,至於柯小姐,隻是你的客人而已,我跟都不的好嗎?”
樓上的曲調頓時錯了好幾拍。
時晏補刀:“切,就這水平,我就說是彈著玩玩兒的吧,難怪舍得親自下廚。”
時夫人:......
樓上的琴聲在了幾拍後居然又恢複了正常,時晏不得不慨,心理素質強大啊。
時晏一碗湯喝完,樓上的曲調也收了聲。柯雅穿著一白子,嫋嫋婷婷地走下樓梯:“晏哥哥,你回來了。”
“回來好一會兒了,吃飯吧,媽,你也吃飯啊,傻坐著幹嘛,飯菜都要涼了。錢嬸,給我添碗飯。”
錢嬸是他們家廚子,管廚房的。
這糟心玩意兒,時夫人拿他沒辦法,隻能招呼柯雅吃飯。
柯雅在樓上就聽到了時晏的點評,當時就委屈得差點落了淚。可這是能抓住的最後一稻草了,出了時家,還能去哪兒找這樣的如意郎君?”
時夫人倒是心疼,好好地把誇了一番。
重點誇的琴技,並表示特別聽,還讓以後有空就彈,否則那臺鋼琴放著也是擺設。邊誇還拚命給兒子遞眼,想讓他也跟著誇兩句。
結果時晏埋頭就知道幹飯,好不容易裏有個間隙,還嘲笑了一聲。這糟心兒子,平時也沒見他對家裏的飯菜這麽捧場啊。難道好不容易找到的第二個兒媳人選也要黃?
堅決不允許兒子把那個小孤娶回來。
“兒子,你最近忙什麽呢?回家的時間都了。”小喬說他也沒怎麽在公司,不會是去找那小孤鬼混了吧,不行,得再讓人去查一下。收了三百萬,要是還敢糾纏兒子,就別怪心狠手辣了。
時晏道:“媽,以前你一個人在家兒子不放心,當然要常回來看看。但現在你不是有人陪了嘛,我自然是要抓忙事業啊。說來真是辛苦柯小姐了,媽,柯小姐回家的時候你別忘了給人包個大紅包。”
柯雅臉都白了。
這話跟直接趕走有什麽區別?就是臉皮再厚也待不下去了,眼淚啪噠一聲在奢石桌麵上開出水花。猛地放下筷子:“譚阿姨,晏哥哥,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說完就捂著臉跑上了樓。
時夫人急忙起,想跟上去,轉頭看看還在吃飯的兒子,氣得狠狠在他胳膊上扭了一把:“時晏,你怎麽說話的,這跟下逐客令有什麽區別?”
“沒有的事兒,我隻是說話直了點而已。”時晏了張餐巾紙:“媽,我吃飽就先走了,最近忙過段時間再回來陪您吃飯。”
“時晏。”
“嗯,媽我在呢。”
時夫人頓無力,更有種兒子離掌控的覺。
肯定是被沈星冉那賤蹄子攛掇的。
金帝斯
桌子上的酒杯花花綠綠,各種都有。
鍾雲衍在家想過很多種和杜若舟撞的場景,可萬萬沒想到,他剛到就被按到了酒桌上。對麵杜若舟大馬金刀地坐著,一杯一杯地朝他敬酒。
還特麽全是烈酒。
三杯之後他就覺得腦子迷糊得不行。
早知道他就吃粒解酒藥再來了。
杜若舟搖晃著手中的杯子:“鍾二,再來啊。”
鍾雲衍擺手:“不行了,再喝就要吐了。”
“鍾二這是不給杜某人麵子?”
“那哪能啊,這條道上混的,有幾個人敢不買杜爺的賬?”喝醉了他也知道誰是老大,自家堂哥他都鬥不過,哪裏敢在杜若舟麵前蹦躂。
杜若舟笑了一聲:“鍾二不就是其中一個麽,說吧,林歡歡在哪兒?”
鍾雲衍一愣:“我原以為杜爺會更關心那批貨。”
“你告訴我林歡歡在哪兒,我可以對你劫貨的行為既往不咎,那批貨也可以作為謝禮,全數送給你。”總價值也不過兩個多億,這點錢他還不至於虧不起。
“杜爺,全數是不可能的,因為歡姐走的時候,帶走了一半兒。至於的行蹤,我真的一無所知。”
杜若舟眼睛瞇了瞇:“二一添作五,鍾二出人又出力,倒是大方得。”
“幹咱們這行的,講的不就是義氣二字麽,點子是歡姐出的,報也是歡姐提供的,那一半,該得。”
杜若舟著杯子的手了又,要不是杯子質量過關,這會子大概已經碎了。
二十分鍾後,鍾雲衍醉得一塌糊塗,全須全尾地被送出了金帝斯,然後被他守在外頭的手下接走。
劉遠川有些難以置信:“老大,就這麽放他走了?”
杜若舟道:“切關注他的行。”
“您覺得他知道歡姐的下落?”
“不確定,但你還有別的辦法嗎?”鍾家反水的時候杜家掌權的還是他爸,上位以來,他幾乎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沒想過還會有他辦不到的事兒。
直到林歡歡離開。
剛開始時他除了生氣並不覺得慌張,因為他篤定,憑著杜家的勢力,要把林歡歡找出來,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可如今年都過了,林歡歡還是杳無音信。
劉遠川想了想:“老大,你有沒有想過,可以從孤兒院下手。”
“嗯?”
“我查過了,歡姐對孤兒院的相當深厚,這些年陸陸續續地寄了許多錢回去,甚至每年都會回去過年。”
杜若舟沒好氣道:“知道在意孤兒院,你還敢讓我拿孤兒院去威脅?”
劉遠川:“......老大,不是威脅,我的意思是,歡姐既然在意孤兒院,等風頭過去,定會想辦法跟那邊聯係的。與其盯著鍾雲衍,不如監聽孤兒院院長的通訊更加靠譜。”
杜若舟沉默半晌,衝他豎了個大拇指:“你這腦子什麽時候這麽好使了?”
劉遠川笑道:“其實這主意是時總出的,沈小姐跑去了S市,他最近總往孤兒院跑,年前提了捐樓,年後又帶著裏頭的孩子到市裏檢查,聽說跟孤兒院的鄭院長得可好了。”
杜若舟瞪了瞪眼睛:“活都被他搶去幹了,我們還能做什麽?”
劉遠川:......
她把他最愛的女人挫骨揚灰,把骨灰灑滿一身,“你……聞聞,我身上有她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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