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念哪裏還記得自己做過什麽,腦中一片空白,隻記得一切都任由傅聿深帶著。
似乎、好像、大概、也許微微了一下腰....
閉眼將臉埋在傅聿深的肩頸,聲音,滴滴否認,“不記得了...”
傅聿深低沉笑了幾聲,他顛了顛,側臉在耳邊問,“真的嗎?”
“嗯....”
祁念死活不承認。
“好,那我們繼續。”
.....
回國的前一天傅聿深終於閑了下來,祁念來德國這麽久還沒有好好玩過,所以他帶著小姑娘去慕尼黑逛逛,當然還有唐樂樂小朋友。
傅聿深本意是不打算帶著這個拖油瓶的,奈何他淚汪汪的樣子太可憐,祁念心,看不得小孩子傷心,隻好將他帶著。
德國是一個充滿矛盾的國家,從他們略顯鬱的建築就能看出來。
走在慕尼黑的小路上,天空洋洋灑灑飄起了細雪,落在臉上冰冰涼涼的。
傅聿深一手抱著唐樂樂一手牽著祁念,路上的行人零零散散,偶爾遇到幾位亞洲麵孔在街上拍攝vlog。
“樂樂,你冷不冷,媽媽把圍脖給你好不好?”
唐樂樂搖頭,帶著紅草莓熊手套的小手摟著傅聿深的脖子,這是媽媽給他買的。
“我不冷,媽媽冷嗎,樂樂把手套給媽媽。”
祁念笑了笑,穿得可厚了,一層又一層像一隻可的企鵝。
“媽媽也不冷。”
傅聿深了的手指,他今天穿了一件黑棉質衝鋒,整個人都年輕了幾歲,沒有往日穿西裝時的那麽重的迫。
“爸爸放我下來,我想去玩前麵的秋千。”不遠有一架小秋千,唐樂樂看到之後眼睛都亮了起來。
他很出來玩,今天第一次和爸爸媽媽出來他特別興,見到什麽都新奇。
傅聿深彎腰將他放下,小短剛著地就跑向了那架小秋千。
“慢點跑,別摔了。”祁念趕叮囑一心隻顧著玩的唐樂樂,小孩子玩起來什麽都忘了。
“你真的很喜歡他。”傅聿深突然淡淡出聲。
祁念一怔,清婉的眉眼間落了一片雪花,傅聿深抬手將那片雪花拂去,“你今年二十二歲,剛畢業不久就和我結婚,自己一點準備都沒有。我妹妹神狀態不好,現在又多了這麽一個和你一點緣關係都沒有的小麻煩。”
“但是你一句抱怨都沒有,明明我的念念也才二十多一點,比傅時薇還要小上幾歲。”
傅聿深的視線低,他著祁念的臉頰,仿佛在世上最珍貴的奇珍異寶,“如果不是和我在一起,你完全不需要承這些。”
祁念長睫翕幾下,上前半步環住傅聿深的腰,悶悶道:“那你可要好好待我。”
傅聿深低低笑了幾聲,他抬手輕輕按/了一下茸茸的頭頂,目溫地快要將人溺死,“念念,謝謝你,謝謝你接我的一切。”
祁念往他懷裏鑽了鑽,側臉著衝鋒微涼布料,輕聲道:“傅聿深,除了媽媽,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所以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啊,在香港的時候外婆和我說,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哪裏還需要謝呢。”
“而且...”頓了頓,出手臂樓上傅聿深的脖頸,一字一句道,“你不僅是我的親人,還是我的人。”
傅聿深突然想明白了一見事。
心髒跳是因為特殊傳導係統。
而傅聿深心髒跳隻因為兩個字,祁念。
他的心髒完完全全就是按照麵前這個孩兒長得。
不是傅聿深選擇了祁念。
是祁念選擇了他。
“媽媽,一起來玩啊。”唐樂樂突然跑到他們邊,“讓爸爸推我們好不好。”
祁念看了一眼傅聿深,拉起的小手,“好啊,我們坐秋千,爸爸推秋千。”
“好耶,爸爸快來推我和媽媽...”
一家三口在慕尼黑不知名的小花園中玩了一下午的秋千。
記憶中的德國不再是冷冰冰的,而是溫暖恬靜的。
這是傅聿深最喜歡德國的一天。
傅家醫院,傅時薇坐在病床前,一瞬不瞬地看著窗外沉駭人的天空。
哥哥和嫂嫂帶著唐樂樂一起去慕尼黑了,嫂嫂有來問要不要一起,傅時薇笑著拒絕。
知道祁念來德國還沒有好好玩過,這次又因為自己自殺的事忙得不可開,哥哥一家三口的親子時不需要一個外人在場。
傅聿深結婚了,不能再像以前纏著他了,他有自己的生活,不能一直被自己拖累。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病,他和祁念也不會錯過這麽多年,或許早就在一起了。
傅聿深雖然是自己的親哥哥,可他也有自己的家庭。
他是個正常人,有自己的人,以後也會有自己的孩子,不能被這樣的神患者拖累。
可是...
除了哥哥,還能依靠誰呢。
咚咚的敲門聲響起,
“MissFu,SiesolltenjetztIhreMedizineinnehmen.”(傅小姐,您該吃藥了。)
傅時薇沒有回頭,隻淡淡道:“legesaufdenTisch.”(放在桌子上吧。)
小護士遲疑了一下,並沒有聽傅時薇的話,拿著托盤走到床邊,語氣還是很恭順,“MissFu,Siesolltenesessen,sonstsindwirineinerschwierigenLage.”(傅小姐您還是吃了吧,不然我會很為難。)
傅時薇的手指微微收攏。
生病這麽多年,這些藥吃了一把又一把,邊的護士也換了一個又一個。
是病人,就算為傅家的小姐也不能任,隻能乖乖吃藥。
“好,我馬上吃。”
藥很苦,喝再多的水舌尖那濃重的覺還是不能消散。
親眼看著傅時薇把藥吃了下去,小護士才微微頷首離開。
傅時薇閉上眼睛,就這一次,最後一次,再去看一眼傅聞笙。
傅時薇從住院部來到門診部,不確定看著自己的小護士有沒有發現跑出來。
如果護士發現一個人出病房一定會給傅聞笙打電話的。
順利到達傅聞笙的辦公室門口,傅時薇鬆了一口氣。
還好沒有人把抓回去。
傅時薇想要敲門,可抬起來的手怎麽都落不到門上。
見麵又能怎樣呢,要麽是無盡的沉默,要麽就是吵架。
傅聞笙那麽討厭。
傅聞笙是繼母的兒子,傅聿深和他的關係一直很平淡,一年也見不到幾次麵。
傅時薇卻和傅聞笙相比較多。
知道自己騙不了親哥哥,他那麽聰明,所以當傅聿深問是不是喜歡傅聞笙的時候,想也沒想就點頭了。
傅聿深什麽也沒說,隻是靜靜看了一會兒,然後閉上眼,“是我的錯。”
傅時薇著急反駁,“不是的哥哥,是我自己要喜歡他的,不是因為沒人陪我,而是...我真的喜歡...”
傅聿深著的發頂,淡淡道:“你喜歡就好。”
那一刻傅時薇心中無比激自己有這樣一個哥哥,他那麽討厭繼母,卻願意因為接傅聞笙。
傅時薇垂下眸子,站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就這樣吧,不要再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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