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微一怔。
卿令儀不止一次說過,一定要去找大將軍。
但是碧微還是不相信煬,現在問起這個,不明白為什麽。
默了一瞬,沉靜開口:“不會。”
“嗯?”
“從前夫人年紀小,自然總惦念著娘親。可如今夫人已然親,全心都在夫家上,定然不會再有別的心思。”碧微道。
“是麽。”
“我怎麽敢欺騙將軍呢。”碧微誠懇地笑了一笑。
煬挑了挑眉。
不敢?你可太敢了。
他原本隻是有所懷疑,如今這一番話說下來,他更加確信,卿令儀會走,並且是為了卿言而走。
·
卿令儀與錚聊了一上午。
臨近正午,卿令儀心愉快,也便提議道:“正好,我手掌也好得差不多了,我來下廚,給你還有二嫂做好吃的。”
錚笑道:“嬸嬸,你也教教我吧,你做的東西都很好吃。我想學會了,以後可以自己做給娘親吃。”
卿令儀心生慨,定寺一事後,錚真的變得懂事多了。
滿口答應。
二人進了廚房,商量著做些什麽菜肴。
“夫人。”
聽見喚聲,卿令儀轉頭看去。
煬長長,往裏走來,邊走還邊挽起袖子,“我來幫忙。”
卿令儀還記得他把小廚房燒了的事,琢磨著該怎麽讓他知難而退。
“你多教教我,這次我不會再把廚房燒掉。”煬仿佛看了的心思。
卿令儀頓了一下,“那好吧。”
環顧一圈,指使道:“你把這隻鵝給理了。”
煬應聲。
卿令儀和錚開始拾掇青菜。
沒一會兒,煬拎著洗淨的鵝又過來,“好了。”
卿令儀檢查了遍,髒都已掏完,也全都拔幹幹淨淨。
“不錯誒~弄得真好~”
聽著誇讚,煬勾了下角。
卿令儀手,“好了,給我吧。”
煬卻往回收,“很髒,你還是別上手了。告訴我下一步怎麽做吧。”
“也好,”卿令儀笑道,“這樣,你拿個大盆,把整隻鵝放進去醃製。”
“好。”
煬照辦。
卿令儀不大放心,在邊上跟著看。
煬完全按照所教的來做,一步不落,作又很利落。
卿令儀笑眼道:“夫君,你好厲害呀。比我弄得好多了。”
煬的角又往上翹了翹。
他了下手,“還有別的什麽?都給我。”
卿令儀眨了眨眼睛。
今日中午共做了五道菜,有三道出自煬之手,另外兩道則是錚做的。
卿令儀就在旁邊看著指導。
而這五道菜肴,卿令儀都淺嚐了一口,雖不及親手所做,但也很是不錯。
放下筷子,卿令儀笑盈盈道:“你們還是第一次做菜就這麽厲害了,比我第一次做的好多了。”
煬在旁垂首,聲道:“那以後你想吃什麽,我都做給你吃。”
錚看不下去他們兩個膩歪,拎了食盒要往外走:“嬸嬸,菜我都分好裝好,我先回去和我娘親一起用膳了。”
“好~”
煬凝視卿令儀一瞬,“那我們也吃吧。”
菜肴做得多,卿令儀還勻出些送去靜塵軒。
和煬就懶得過去了,直接在宴山居用膳。
安樂循著香氣過來,和他們一起吃。
“娘親,這個鵝好!好鮮!”安樂從不吝於誇讚。
“這是爹爹做的哦。”卿令儀道。
安樂震驚地睜大眼睛。
爹爹?
爹爹竟然會做菜?!
忙扭去看外邊,確認一下太是不是從西邊出來的。
煬故作漫不經心地掀了掀眼皮,隨便夾了一片鵝,放進裏。
他原本並未抱著什麽期待,然而當片口,卻有清甜滋味在口中一瞬開。
他怔了一怔。
這不是嗯嗯做的,怎麽他也能嚐到味道?
“怎麽了?”卿令儀問。
煬搖了頭:“沒什麽。”
飯後,安樂去看最喜歡的大白。
卿令儀靠近煬,輕聲問他:“是不是嚐不到味道呀?”
煬垂眸,目在花之間駐留,鬼使神差地,他竟不願說出真相,嗯了一聲,道:“沒味道。”
“果然隻有我做的才行麽。”卿令儀嘀咕。
“嗯,隻有你才可以。”煬聲線沉緩。
下午,煬料理了一堆事,還出了門。
直到夜半三更,才戴月而歸。
宴山居燈火暗淡,煬無聲踏主屋,本意是不吵嗯嗯睡覺。
才一推開門,卻見卿令儀著月白寢,正伏在桌上闔目小憩。燈火燭流轉在的眉眼之間,輕輕一晃,如靜水微瀾。
嗯嗯在等他。
煬的心口頓時得不可思議。
他合上門扉,向走去。
聽到腳步聲,卿令儀睜開了眼睛,坐起來,“夫君。”
“在等我?”煬上的臉頰。
“對呀,”卿令儀衝他笑笑,把桌上一隻紅木纏枝食盒推過來,“這是我晚上給你做的銀耳羹,放在食盒裏,應該還是熱乎的。”
“特意為我做的?”煬有些驚訝。
“因為中午那些菜都是你做的,我們大家都可以嚐到味道,唯獨你沒有。原本晚飯我就想給你做點好吃的,不過你不是沒有回來嘛。所以我就給你做了羹湯,晚上回來吃正好。”
卿令儀打開食盒,將銀耳羹端出來。
掌心碗壁邊緣,還熱乎,愉快地仰起臉,“溫溫熱,也不燙。現在喝正好。”
迎著的璀璨笑靨,煬難自控,低頭吻下。
卿令儀愣了一下。
煬吻得細致繾綣,慢慢閉眼,環住他的脖子。
良久。
煬稍稍離開,著的臉頰,“嗯嗯,我很你。”
卿令儀還陷在剛才舌的之間,輕輕嗯了一聲。
“一直留在我邊吧,你要做什麽事,我都會為你做到。”
卿令儀頓了頓。
午後,碧微告訴,煬問起了卿大將軍之事,他已有所懷疑。
卿令儀有些發愁,或許是醉酒後不小心吐了真話。
其他事也都罷了,可唯獨娘親,不願假手於人。
所以晚上做這一碗羹湯,便是有安他的意思。
“嗯嗯,好不好?”
“好啦,”卿令儀含糊應了,“你先喝銀耳羹,不然涼了就不好喝了。我特意為你做的。”
後半句,放了語調。
煬低低應聲:“好。”
他坐下來,開始吃銀耳羹。
卿令儀看著他吃,想著,可能一碗羹湯還不夠,要不待會兒到床上再好好安他一下?
煬一邊吃,也一邊想著,為做飯、為查清黑人,再為找到卿言,除了這些之外,他還得做得更多。
待會兒到了床上,得更賣力地取悅才行。
銀耳羹已見了底。
卿令儀與煬都已確定了到床上要施展的技藝。
“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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