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逢西喝多了。
起先孟瓊還沒察覺出來,因為沈逢西喝多了和平常沒什麽兩樣,也就是反應遲鈍些,話也些,偶爾自言自語。
車程不短,車開了一會兒,在副駕駛的某人明顯坐不住了。
“孟瓊。”
“嗯?”
沈逢西沒了下話。
過會兒又:“孟瓊。”
孟瓊趁著紅燈掃了他一眼,也沒瞧出什麽問題:“怎麽了?”
沈逢西頭靠在安全頭枕上,側頭斜斜看著:“你是不是咬我了?”
“……”孟瓊困,“沒有啊。”
“那為什麽我的舌頭這麽麻。”他皺著眉頭砸了下,“麻得都快要說不出話了。”
“是嗎?”孟瓊好脾氣繼續問,“是不是還覺得有點頭暈,眼前也模糊,還有重影?”
“是。”沈逢西後知後覺不對勁,又看,“你怎麽知道?”
“因為你喝多了。”
“哦。”沈逢西遲鈍點頭,“果然是你咬的。”
“……”
孟瓊懶得和一個醉鬼玩文字遊戲。
臨到公寓前,這位還在自言自語,孟瓊隻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聽見沈逢西說出過這麽多的話,從前惜字如金的他,現在像個蟾蜍,呱呱往外吐金子。
“下次別咬舌頭了,都說不出來話了。”
孟瓊將車子穩穩停進停車位,還不忘附和他:“好好好,以後我不咬了,可以嗎?”
對方好半晌不回話。
“你要是想要,也給你咬。”
他像是做出了什麽重大決定:“但是別咬這了,疼。”
孟瓊覺得好笑,將安全帶解開,忍不住傾過去盯著他的臉,道:“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眼裏帶笑,沈逢西不說一句,猛地手扣住的後腦勺,撬開的,將他們兩人的距離變為負數。
這個吻太突然,孟瓊雙手撐在座椅邊上,被迫仰起頭承著他的吻。
是深吻。
他的力道之大,說吻,更像是在吮吸。
沈逢西一手將從駕駛位撈起來,放在自己上,霸道強勢的攻占讓孟瓊有些避之不及,快要缺氧,隻覺得渾哪裏都是的。
在意神迷之際,沈逢西碾磨著的瓣,聲音微微發啞,很突然的。
“孟瓊。”
“嗯?”
“謝謝你肯原諒我。”他收束在腰上的手,似乎這樣,才能覺到現在是擁有的。
他很沒安全。
一點都沒有。
今天看到陳知易落寞離開的背影,又看著秦簡邊出現了其他男人那一刻,沈逢西無疑是心痛了一瞬間的。
那種心痛,就像是回想到了從前的自己。
看著孟瓊和喻親走在一起,而他隻能像個旁觀者,一個無足輕重的路人一般,看著他們在幸福。
那種無力,他不想再會第二次了。
他做不到像陳知易一樣主放棄,更做不到大度的看著孟瓊和別的男人結婚,生子。
是想想,都要嫉妒的瘋掉。
“我不會再讓你失的,我會慢慢變得越來越好的。”他聲線沙啞,帶著從嚨抵出的氣音,含混著顆粒,費了好大勁才把話說清楚。
“你信我,孟瓊……”
“別丟下我。”
孟瓊察覺出他緒的不對勁,輕輕撥開他額前淩的發梢,輕聲細語的:“我不會丟下你的,不會的。”
回答的,是一個更激烈的吻。
沈逢西扣著的腦袋,手穿進的發,蠻橫,霸道。
這還是他這麽多年來,第一次這樣吻。
像是在宣示主權。
現在吻著的人是他,是他沈逢西,也隻會是他沈逢西。
下合,狹小的車廂氧氣不足,一切的一切都讓氣氛變得越來越曖昧,猶如敲擊麵鼓,在棒槌的敲擊下,鼓點逐漸猛烈,急驟,集。
雖是地下停車場,但這個點兒也仍有回家的住客。
他們在車廂裏火熱難耐,車外時不時還有鎖車和摁喇叭的聲音。
有幾次,腳步聲覺就近在咫尺。
孟瓊想要阻止,可話還沒出口,就全變了溢出的輕,被封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樣下去不行。
至別在這裏。
為了不讓局麵到不可控製地步,孟瓊心一橫,真的咬了沈逢西的。
幾乎瞬間就嚐到了腥味。
沈逢西還未回神,又親了幾下,這才到疼痛,皺著眉頭鬆開的。
他一臉不可置信。
四目相對,孟瓊都有些腫,率先開口:“……現在,能上樓了嗎?”
“……”
沈逢西眼神幽怨。
最後,被孟瓊拎小狗一樣帶上了公寓。
不,是大狗。
一米八六,比孟瓊還高一頭多的“狗”。
他滿臉都是被傷害的模樣,抿不發一言,靠坐在玄關換鞋的位置,本不彈。
“要不要去房間休息?”孟瓊也知道自己剛才有點狠了,歉疚溫聲關心,蹲下又他的角,“對不起,我給你道歉。”
聞言,沈逢西眼皮耷拉著,看。
“你咬我。”
“……是。”孟瓊如同做錯事的家長,“我咬你了。”
“要補償我。”
他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漆眸深深,盯著不放。
孟瓊覺得自己像是在哄小孩:“你要我怎麽補償?”
“咬回來。”
“……?”
“我要咬回來。”沈逢西冷淡的臉上唯有角一抹鮮紅的跡突兀,倒是給他整個人增添了幾易碎,不再如往日那般冷厲,讓人覺得難以靠近。
孟瓊忽然想起來在悉尼那場炸中,沈逢西救自己出來時候的模樣,還真有點心疼。
心一橫,將遞上去。
“你咬。”
跟喝醉的人講道理,不如直接按他的意願來罷了。
疼也就疼一下。
閉著眼,好半晌上也沒知到那疼痛,孟瓊微微睜開眼,看見沈逢西手覆在上,輕微搖了下頭。
“我舍不得。”
“……”
再這麽下去,今晚別想睡了。
孟瓊無奈歎口氣,站起來徑自朝臥房走去:“這裏沒有你換洗的服,但有幾件寬鬆的T恤,你試試能不能穿下,或者打個電話讓趙助送一趟。”
卻在走到臥室的那一瞬間,停住了腳。
看著臥室的變化,沉默。
“……”
往前臥室裏除了單人床之外,還有個櫃和佑佑的嬰兒床,角落裏甚至也能塞下一個佑佑的小樂園一角。
可現在,臥室被放置了一個巨大無比的雙人床。
大到什麽地步?
一眼過去,幾乎隻剩下床了。
和這狹小的空間對比,這哪是床,分明就是……
炕。
她把他最愛的女人挫骨揚灰,把骨灰灑滿一身,“你……聞聞,我身上有她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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