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到去定王府給定王解毒的日子。
這日醒來,蘇月坐在床上肩膀,芍藥上前幫著把紗帳攏到折枝梅花銅鉤上,一邊問道,“姑娘昨晚沒睡好嗎?”
蘇月道,“天越來越熱了,被褥厚了些,給我換薄一點兒的。”
芍藥就道,“姑娘昨晚怎麼不說,奴婢晚上就能給你換。”
蘇月當然知道可以,只是芍藥跟著也奔波了一天,不忍心芍藥睡的正香還起給來換被褥,便講究了一晚。
從床上下來,洗漱完,丫鬟就把飯菜端進來了,蘇月坐下吃早飯,芍藥則去床邊把被褥疊起來。
把枕頭拿走,將被褥掀開,一塊墨玉佩赫然引眼簾。
上面雕刻的圖案正是麒麟。
芍藥懵了,以為自己看花了眼,閉了下眼睛,然后又睜開。
玉佩還在。
芍藥就不淡定了,轉從蘇月喊,“姑娘,玉佩,玉佩在你床上……”
什麼玉佩在床上?
蘇月認定明王找去不是為了找玉佩,所以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芍藥乍一喊,毫沒往這事上想。
芍藥又喊了一遍,蘇月就把手里吃了一半的包子放下,走了過來。
看著靜靜的躺在床上的墨玉麒麟玉佩,蘇月眉頭攏麻花。
芍藥清秀的臉上滿是迷茫,“明王的玉佩怎麼會在姑娘的床上?奴婢之前給姑娘鋪床的時候,床上什麼都沒有啊……”
不止芍藥確定,蘇月翻把被褥弄皺,自己整理過被褥,很確定被褥地上什麼都沒有,現在卻憑空冒出來一塊玉佩,還正好是明王要找的那塊,就耐人尋味了。
故意大張旗鼓的找玉佩,又把玉佩放到房間,明王那混蛋到底要做什麼?
蘇月實在不喜被人玩弄于掌之間,看玉佩的眼睛都在噴火,芍藥道,“要不把玉佩給老夫人,讓老夫人派人送去給明王?”
老夫人倒是會派人送玉佩去明王府,可問題是明王那混蛋會不會收下玉佩,直覺告訴,明王會要求親自送去。
蘇月最討厭被人迫做不愿意的事,一旦把玉佩給老夫人,就別無選擇了,既然明王把玉佩送到手里,那什麼時候找到,什麼時候送去就說了算了。
蘇月讓芍藥把玉佩收好,繼續吃早飯,腦子里閃過明王那烏漆嘛黑,幾乎要吃人的臉,蘇月惡狠狠的咬著包子,虧得還是戰神
呢,一個大男人變著花樣的欺負一個手無縛之力的姑娘,真不要臉。
唾棄鄙夷了一頓飯的時間,放下筷子,蘇月就帶著芍藥去春暉院,準備和老夫人報備一下,就出府。
遠遠的就看到孫管事往春暉院走,蘇月想起上回孫管事說顧家賣良田的事,腳步不自覺加快三分,等進屋,正好聽到孫管事稟告,“顧家的良田賣給別人了。”
老夫人眉頭蹙,“你們價了?”
孫管事搖頭,“沒有,我特地叮囑價格給高一點,十三兩銀子一畝,但顧家賣給了開價十二兩的那家。”
三太太就道,“有人出高價不賣,寧愿賣給便宜的,難怪顧家鋪子生意一間比一間慘淡了。”
大夫人坐在老夫人下首,道,“別是猜到是老夫人要幫他們顧家,寧愿賤賣,也不領老夫人的。”
蘇月站在屏風,聽到大夫人的話,忍不住翻了記白眼,不知道的還以為幫顧家多大的忙呢,顧家不過賣百畝良田,就算賣給侯府,也只比賣給別人多一百兩,顧家何等風骨,會為了區區一百兩領老夫人的?尤其還在惱了老夫人的況下。
對顧家而言,這不是在幫他們,而是在辱他們。
想到芍藥告訴的,嫁給明王沖喜,顧家還給準備了八抬添妝,三千兩箱底的錢,顧家都捉襟見肘到這地步了,還給這個外孫準備了這麼多,想起來蘇月就鼻子泛酸,顧家對真的是掏心掏肺,好到無話可說了。
四太太撥弄著茶盞道,“前些日子老夫人讓大姑娘帶給顧大爺的那塊硯臺就值一百多兩了,大姑娘一點也不諒顧家的難,直接就回絕了。”
蘇月繞過屏風進屋,當沒聽見四太太的話,福給老夫人行禮,然后提出府的事,“我翻了老黃歷,今兒適合出門,我準備上街一趟,還祖母同意。”
買把折扇做禮,竟然要出府三日,也是沒誰了。
老夫人還沒說話,蘇先開口道,“祖母,我們和大姐姐一起出門,看著點,免得又空手而回。”
蘇月聽得眉頭一皺,出府可不只是為了買折扇,要去定王府給定王毒,蘇蘇嬋
們跟著一起去,還怎麼去定王府?
不過明著拒絕肯定不行,人家是好意,怕空手而回要陪著去,拒絕就是不識好歹了,也會惹人起疑心。
蘇月眉頭一松,笑意盎然,“我找到明王要的那塊墨玉麒麟玉佩了,正打算送去明王府,我一個人不敢去,有二妹妹三妹妹們陪我一起,正好給我壯膽。”
蘇臉上笑容一僵,讓們陪著去明王府,想的倒,可話已經說出去,不好收回來了,“找到明王的玉佩了,你怎麼不說?”
蘇月一臉無辜道,“今兒吃早飯的時候才找到的,我正要稟告祖母呢。”
蘇道,“送玉佩而已,讓孫管事派個人送去明王府就是,用不著你親自去。”
都不用蘇月反對,大夫人就不認同這樣安排,看向老夫人道,“玉佩丟了,都一定要大姑娘去明王府才說這事,只怕不親自送去不行。”
蘇嘟,娘怎麼不向著說話,“我們才不要陪大姐姐去明王府……”
去明王府不會有好事,萬一明王辱大姐姐,們跟去,豈不是要被一塊兒辱?
蘇月心下冷笑,連二老爺都不敢送去明王府,會奢蘇們會陪一起去?要的就是們知難而退。
蘇蘇嬋們一個個借口有事全閃了,蘇月也沒揪著們要陪出府買折扇不放,福退下。
出了春暉院,看著天上飄的浮云,蘇月心底郁悶極了,本來沒準備這麼早就把玉佩給明王那混蛋還回去,為了甩掉蘇蘇嬋幾條尾只能拿還玉佩做幌子,這種被推著往明王坑里掉的覺,讓蘇月十分不爽。
坐在馬車里,蘇月看著手里的玉佩,越看越不服氣,明王把玉佩放屋子里,卻要乖乖給他送去,還能更窩囊一點兒嗎?
可不是會逆來順的人。
芍藥掀開車簾著外面,蘇月瞥見一當鋪,當下道,“停車。”
趙七勒韁繩,讓馬車停下來,“蘇大姑娘要下馬車?”
蘇月掀開車簾,將玉佩遞給趙七,“幫我把這塊玉佩當了。”
趙七,“……”
趙七嗓子都在飄,“蘇大姑娘不是去明王府還玉佩的嗎?”
王爺可還等著呢。
蘇月道,“把當票給明王,讓他自己贖玉佩
,看他下次還敢不敢算計我。”
趙七,“……”
蘇大姑娘太聰明了,爺那點小伎倆本不夠瞧的。
可是當玉佩讓丫鬟去行不行,他幫著當掉王爺的玉佩,王爺知道了,還不得滅了他?
可是趙七不敢拒絕,把馬車停好,就進了當鋪。
不過很快趙七就帶著玉佩出來了,還給蘇月,蘇月扭眉頭,“怎麼沒當掉?”
趙七慶幸道,“賜之,當鋪不敢收。”
趙七把玉佩遞還給蘇月,蘇月沒接,看到前面不遠的賭坊了,“去,把玉佩給我輸掉。”
總之,不想如明王的意,送玉佩上門,天知道明王葫蘆里賣什麼藥,只要不接招,明王就休想算計。
芍藥擔心道,“輸掉玉佩,明王那兒怎麼辦?”
蘇月哼了嗓音道,“他一而再的辱我,還把玉佩送到我這里,我沒直接砸了已經算好脾氣了。”
蘇月態度堅決,趙七能怎麼辦,只能揣著玉佩進賭坊了。
蘇月在馬車里等趙七,以為趙七很快就會回來,結果等了一刻鐘又一刻鐘,等的蘇月都有些坐不住了,輸塊玉佩,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怎麼去這麼久?
芍藥擔心道,“不會被賭坊的人扣下了吧?”
蘇月沒想過這種可能,“以趙七的武功,誰能扣下他?”
但這麼半天不回來,肯定有問題。
只是賭坊那地方,一個大家閨秀肯定不能進去,萬一被長寧侯府的人知道,還不得讓把佛堂跪穿,家規抄到手斷。
蘇月等的心急,就在豁出去要下馬車的時候,趙七出來了,手里拿著一摞銀票,懷里還抱著一兜碎銀子,看的蘇月眼睛,“你這是?”
趙七把銀子倒在車轅上,一臉惆悵道,“我已經很努力的輸了,就是輸不掉,越贏越多。”
蘇月,“……”
芍藥,“……”
蘇月腦瓜子嗡嗡的,懷疑玉佩是不是染了其主人的王霸之氣,才能這麼大殺四方,所向披靡。
嗯,趙七一口氣給贏了五千多兩,一些散碎銀子蘇月都沒算了。
看在這一沓銀票上,蘇月對明王的怒氣都消了幾分。
“去明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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