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時玄早說了今晚會出事,但誰也沒想到,出事的是老夫人。
莊綰不確定老夫人出事跟宋氏有沒有關係,但,若是旁人肯定不去,老夫人不能不去。
老夫人對很好,經常讓人送東西過來,而且,若是老夫人出事,霍時玄肯定會傷心。
春喜見要跟陳嚴走,忙拉著的胳膊,著聲音道:“夫人,要不要喊著爺一起去?”
莊綰搖頭,“不用,我先過去看看況,萬一老夫人真嚴重,喊他還耽擱時間”
宋氏今晚要對付的是崔氏,不是,霍勇知道的份,定然不會讓誰欺負,況且,宋氏還沒找到‘高僧’,暫時也不敢。
然,雖說莊綰覺得沒危險,還是把阿戒帶著了,邊有個會功夫的,總覺得會安心些。
路上,陳嚴告訴莊綰,出事的不止老夫人,還有大夫人宋氏,不過宋氏的況沒有老夫人嚴重。
莊綰隻聽他絮絮叨叨的說著,始終沒吭聲,心中卻暗自揣測著,若今晚的事是宋氏謀劃的,那可真夠狠的,連自己都算計。
陳嚴把莊綰帶到了長壽堂。
崔氏倒是會做人,顧念著老夫人行不便,今晚霍府的團年飯就設在了老夫人的長壽堂,霍勇孝順,對這個安排很滿意。
本是熱熱鬧鬧大喜慶的日子,此刻的長壽堂卻作一團。
莊綰跟著陳嚴趕到的時候,宋氏虛弱的歪靠在椅子上,旁邊霍褚良嚷著怎麽大夫還沒來,孟箏握著宋氏的手擔憂的哭泣著。
另一邊,以霍勇為首的一群人正圍著躺在地上的老夫人哭天喊地,臉蒼白的崔氏正指揮著下人把地上的老夫人抬進屋。
陳嚴喊了霍勇一聲,“老爺,人請來了”
眾人下意識以為是大夫,趕讓開了一條道,莊綰也因此看到了剛被人從地上抬起的老夫人,臉一變,忙大聲嗬斥道:
“快把人放下!”
四個下人剛抬起老夫人,聞聲嚇了一跳,立刻不敢了,看看莊綰,再看看崔氏,崔氏擰眉,沒搭理莊綰,直接朝四人吩咐道:
“地上冷,老夫人的子不住,趕把人......”
“老夫人恐是中風之兆,現在挪一定會出事!”
莊綰這話是對霍勇說的,霍勇既然讓人把請來,肯定是相信的。
果不其然,霍勇見臉嚴肅,立刻朝四人怒吼道:“還不把人放下!”
霍勇發了話,老夫人很快被放了回去,崔氏也沒再說什麽,莊綰走過去,讓圍在四周的人散開,給老夫人把了脈。
霍勇蹲在旁邊,急的額頭直冒汗,“本來好好的,突然胳膊就不了了,說話也說不清楚,趴在桌上直,剛才你進來之前,才倒地上”
莊綰沒吭聲,把完了脈,又翻看了老夫人的眼睛和舌頭,崔氏見一直沒說話,本就恐懼至極,現在更急躁難安,拉著霍勇的胳膊道:
“老爺,還是再讓人去請大夫吧,把邢大夫請來,又不是大夫,您請來做什麽”
霍勇黑著臉道:“懂醫,自然要請來,難不你能救嗎,別耽擱事!”
霍勇此刻正煩躁,對的態度頗為惡劣,崔氏誠惶誠恐的不敢吭聲了,心中更加忐忑。
今晚的團年飯是準備的,老夫人倒了,宋氏又出了事,責任重大,難辭其咎。
莊綰看過老夫人的舌頭後,抬頭朝老夫人邊的婢榮珍道:“有針嗎?用的也可”
霍時玄倒是特意讓人給打了一排專用的銀針,但是現在回去拿太耽擱了,榮珍哭紅了眼,卻也冷靜,聽到的話親自去拿了。
莊綰掐著老夫人的人中,見四周的人都圍過來,擰眉,扭頭朝霍勇道:
“您讓他們都散開,別都圍在這”
的話對霍勇來說是聖旨,霍勇的話對霍府的人是聖旨,遂,霍勇一個冷眼一聲嗬斥過去,人群很快散開。
榮珍來的極快,莊綰接過手裏的針,在燭火上烤了一會,然後在老夫人的耳垂刺下去,待出現珠後,又用力出。
很快,又在老夫人十個手指尖刺了一下,眼瞧著慢慢流出,老夫人卻始終沒有清醒的跡象,四周開始出現竊竊私語,崔氏首先忍不住了。
“老爺,老夫人的子本來就不好,這次可能就是老病犯了,別本來沒事,讓給弄出事了!”
府裏知道莊綰真正份的不多,霍勇隻告訴了宋氏和霍褚良,還有老夫人。
畢竟莊綰和皇帝的關係不尋常,皇帝沒說,他深怕鬧出什麽子,覺得還是安安穩穩的比較妥當,所以暫時未驚其他人。
老夫人不會說,至於宋氏和霍褚良,宋氏自來忌諱霍時玄過得比自己兒子好,莊綰這樣金貴的份,才不會宣揚出去,恨不能沒有人知道。
霍褚良怨恨霍時玄竟然得了京都貴,氣都氣死了,也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事。
至於從霍褚良裏聽說這事的孟箏,嫉妒的撓心撓肺,更不想讓人知道莊綰比份高貴。
所以,崔氏是不知道莊綰份的,隻知是霍時玄獨寵的妾室。
這會兒,見莊綰給老夫人放了沒什麽效果,老夫人還是沒有清醒的跡象,便想著把事往上轉移。
意在提醒眾人,更是提醒霍勇,莊綰了老夫人,萬一待會老夫人出事,那就是莊綰給醫壞的,與無關。
畢竟,飯都是大家一起吃的,隻有老夫人和宋氏出事,問題肯定不會出在團年飯上。
霍勇其實不確定莊綰能不能把人醫好,知道懂醫,是因為上次皇帝在府中時,後麵換藥都是去的,他偶然聽說了一句,說莊綰有些醫在。
剛才老太太病的兇險,大夫又遲遲沒來,他才死馬當活馬醫了,這時候見老太太一直沒反應,也開始害怕了。
“這......”
他剛開口,卻見莊綰不不慢的朝老夫人的人中紮下去,很快,春喜指著老夫人的手驚呼道:
“呀,了!了!”
四周一片哄響,霍勇大喜,抬手抹去額頭的汗,大大鬆了口氣,正要開口,莊綰先喊著榮珍褪去老夫人的鞋,然後拿過另一針,用火烤了之後,在老夫人足背上紮下去。
眾人大氣不敢,莊綰盯著老夫人的臉,無人知曉,此刻的掌心全是汗,麵上鎮定,心裏卻張到不行。
雖在醫書上看過中風之癥,但從未實踐過,純屬紙上談兵,沒想到第一次嚐試竟是霍時玄的祖母,未免有些張。
因為是第一次,所以隻能一步步試探著來,所幸,功了。
隨著一聲低低的,老夫人慢慢睜開了眼睛,雖臉還是慘白,但能醒來已經是轉好的跡象,莊綰收了針,這才讓人把扶到暖榻上去。
這邊結束,眾人剛鬆了口氣,就聽孟箏一聲驚恐的喊。
“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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