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後已經是半小時後了，阿姨已經準時備好了晚餐。

不同於平時被明亮白籠罩的餐廳，今晚的餐廳燈來源是圓桌上的兩盞燭臺。

雕刻纏繞花枝的鍍銀燭臺上火搖曳，暖調的燭襯得花瓶中的紅玫瑰更加旖旎，

桌上擺著雙人份的西餐，餐有極古典主義的浮雕紋飾，浪漫的氛圍直接拉滿。

賀妄拉開座椅，沈清蕪落座，不明所以，“這是……”

“燭晚餐。”賀妄拆掉了桌上包裝繁複的紅酒，拿開酒旋了進去，將木塞拔了出來，“在家裏約會。”

沈清蕪瞥了一眼紅酒包裝，45年的羅曼尼康帝黑皮諾。

45年的羅曼尼康帝是屬於收藏級別的紅酒，比82年拉菲還要更傳奇些，就這麽被打開了？

一場約會花了上百萬，未免太奢侈了些。

“嘣”的一聲，木塞被拔開了，一沉斂濃鬱的酒香彌漫在了空氣中。

“酒就是拿來喝的。”賀妄說，“我的酒窖裏還有不好酒，想喝下去挑。”

紅酒順著瓶口如同絨般進了醒酒中，隨著醒酒的過程，被單寧包裹的香氣逐漸打開，酒香逐漸濃鬱。

黑醋栗、玫瑰花瓣，以及香料和深林地表的馥鬱芳香充斥在餐廳中，像是織了一張微醺的網，把他們包裹進來了。

賀妄拿著高腳杯倒酒，回到家兩人都去了保暖的外套，賀妄裏麵是一件白T，袖口往上挽來了一截，出一段實有力的小臂來。

微暗的燭映著他手臂的線條，麥的皮上青筋管迭起，張力十足。

寶石紅的倒酒杯中，他將那杯放到了沈清蕪麵前，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坐下。

兩人的視線撞，不約而同地舉起酒杯輕了一下。

“Cheers——”

今晚的主菜是牛排，兩份都擺在了賀妄那邊，他將其中一份先切好再推給了沈清蕪。

輕啜了一口紅酒，醇厚的口和細膩的質地結合，將口腔中彌漫著黑櫻桃的味道，飽滿又立，像是咬了一口富多的果。

的確要更獨特一些。

一餐吃完，喝了三杯，覆蓋著眼眸霜雪融化了水，霧蒙蒙地籠著眉眼。

“曆城盛產玉石，給你買的禮。”賀妄將一個長方形的致小盒子推到沈清蕪麵前，“白玉簪子。”

沈清蕪對此已經不意外了，他每次出差回來都會給帶禮。

打開來看，玉質細膩溫潤，澤白淨無瑕，立鏤雕的蘭花花瓣枝枝相連，生寫實。

沈清蕪拔下頭上的青玉簪，綢緞般的長發瞬間散落下來。

攏了攏烏發，用這支蘭花白玉簪又將頭發挽了起來，墨發中一抹瑩潤的白，襯得氣質更加出塵空靈。

“我也給你準備了禮。”沈清蕪單手撐著下，“在臥室。”

前不久賀妄才吃醋於沒怎麽給他送過禮，現在忽然被告知有驚喜，他幾乎是要放下刀叉去臥室拿東西了。

“禮跑不了，吃完再說。”

“吃不下了，想馬上看到禮。”

沈清蕪無奈又好笑，隻能讓阿姨幫忙取一下，“床頭櫃的黑盒子，還有那瓶香水也一起拿過來吧，謝謝您。”

阿姨的作很快，不到兩分鍾就把東西送到了賀妄手上。

後者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打開了它，看清楚的那一瞬作頓了下，“腕表？”

出自頂級手表品牌RichardMille，頂級T鑽陀飛，複雜的表盤和高調張揚的外表極辨識度。

當然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應該是它的價格，被戲稱為“億萬富翁場券”的存在。

這一隻的價位上了千萬。

像是有一顆糖朝著賀妄迎麵飛來，一下把他砸中了，他的大腦都停止運轉了幾秒。

半晌後他才組織好語言開口，“在璀璨之夜之前，你已經給我買了它是不是？”

這款表是限量款，想要買到有些困難，不可能在短短幾天之就拿到手，這說明至在璀璨之夜拍賣會，他吃醋之前，沈清蕪就已經做準備了。

沈清蕪點頭。

“那拍賣會怎麽不說？”

“當時還沒拿到手，怕有變故。”

格使然，習慣一切要等到萬事俱備後才會說出來。

賀妄將那塊表拿出來，小心翼翼地戴上了，那謹慎的姿態，仿佛它是一塊易碎的玻璃。

他的眸越發幽深，“你的年薪才千萬，就舍得給我買這麽貴的表？”

沈清蕪睨他一眼，“會不會說話，大爺，什麽才千萬？”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賀妄說，“你用大半年的工資給我買禮？”

沈清蕪輕笑，“你收藏的那些表，比這個貴的多了去了。”

賀妄的好之一就是收藏腕表，RichardMille的表也有好幾隻，其中有一隻是價值幾千萬、全球限量10隻的，相比起來這隻表也不算多貴了。

賀妄反駁，“這怎麽能一樣？那些表買著玩兒的，和這隻的寓意不同。”

此刻在他的眼中，這隻表已經不是普通的腕表了，而是沈清蕪對他沉甸甸的、熱烈滾燙的的證據。

一開始沈清蕪說有禮，他就已經躁了，不管收到的禮是什麽他都會高興。

就算收到的是一草，那草在他眼裏也有獨特之。

但真沒想到竟然給他買這麽貴的表！！

賀妄的眸灼灼，湛黑墨下的暗芒攫取住沈清蕪，輕笑著提醒，“你忘了我現在家百億了？”

他搖頭，“不一樣。”

沈清蕪對食住行要求不高，要不是之前那輛奧迪壞了，甚至都不會買新車，就算已經是暉月東、高奢品牌的管理層了，買車也隻買了一輛幾十萬的車而已。

除開對祝穗安大方，和在買香水這件事上花錢外，其餘的花銷都習慣節約。

的車是幾十萬的帕拉梅拉，卻給他買一千萬的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