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雙到腔左上方的位置里,有什麼東西在左沖右突,幾要撞出來。回神,略顯慌張地別開眼,之后故作泰然道:“也沒什麼違不違心的,就是沒必要,做生意嘛,以和為貴。”
“倒是你……”袁雙不自在地睇了楊平西一眼,“說什麼‘降級驗’,這話要是讓別人聽到了,該誤會咱倆有什麼了。”
楊平西忽而出一聲低笑,看著袁雙說:“你以為現在在別人眼里,我們還算清白嗎?”
袁雙呆住。
他們面對面相視著,進了彼此的眼底。
這時,店門口走進來一姑娘,留著一個波波頭,穿著吊帶,脖子上掛著一個單反,學生氣十足。進門就叉著腰,了好大一口氣,來了句:“總算是到了,累死本小姐了。”
袁雙當即回神,莫名有種得救了的覺。倉促回過頭,一句“歡迎臨”還沒說出口,那個小姑娘先出聲了。
“哥!”
袁雙聽那姑娘喊楊平西“哥”,愣了下,扭過頭去看邊上的人。
“你怎麼來了?”楊平西看到來人,瞬間驚訝過后就淡定了。
“我不是每年暑假都會來店里幫你的忙嗎?”小姑娘蹦跳著走到前臺。
“你是來幫忙還是來度假的?”楊平西直接點破。
“那……店里沒啥活兒,我就是想幫也幫不上啊,這不能怪我。”小姑娘驕矜道。
袁雙聽了幾句話,抬眼看向楊平西,拿眼神向他詢問。
楊平西收到袁雙投來的目后,隨意地介紹道:“楊夕南。”
楊夕南剛才就注意到了袁雙,此時更是大喇喇地打量著,不一會兒語出驚人地喊道:“嫂子好啊。”
袁雙:“……”
“我是楊平西的堂妹,楊夕南,你可以我Nancy。”
袁雙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半大的孩子整失語了,噎了下就解釋道:“你誤會了,我和你哥不是那種關系。”
“現在不是,遲早也是。”楊夕南人小鬼大的,以一副篤定的口吻說:“我哥不會讓不信任的人進前臺。”
“我是店里的新人。”
“他這旅店茍延殘的,不需要招人,我看他找你來啊,本就是司馬昭之心。”
楊夕南這會來事兒的樣子,和楊平西完全不像,活一個鬼馬靈。袁雙轉過頭看向楊平西,給他使了個眼神,讓他自己來應付他的堂妹。
楊平西板著一張臉,拿出長輩的威儀,看著楊夕南故作嚴肅地教訓道:“喊早了。”
袁雙忍不住在底下給了楊平西一腳。
楊平西繃不住笑了,也不再逗袁雙,抬頭問楊夕南:“你行李呢?”
“在蘆笙場呢。”
楊平西喊來大雷,讓他下山去把楊夕南的行李箱扛上來。
“那我上樓看房間。”楊夕南一點也不客氣。
楊平西看了眼袁雙,輕咳一聲,說:“你睡后堂。”
“為什麼?”
“樓上的房間是留給住客的。”
楊夕南撇了下,說:“我以前來都是睡的大床房啊,反正你這店每天都住不滿,空著也是空著。”
袁雙算是聽明白了,這大小姐是真來度假的。想了下,對楊平西說:“就讓睡樓上吧。”
“還是我嫂子好。”楊夕南喜笑開,朝楊平西做了個鬼臉。
“別瞎啊,不然我可不讓你住了。”袁雙毫無威脅地說了句。
楊夕南仍是笑嘻嘻的。
袁雙考慮到自己房間頂上的那間大床房睡的是,就取了另一頭的房間鑰匙遞給楊夕南。楊夕南接過鑰匙,歡歡喜喜地就上了樓。
“讓在二樓標間睡就行。”楊平西對袁雙說。
“以前來都是睡的大床房,讓住底下心里肯定會有落差,反正現在房間空著,就讓住吧。”
“住著可不掙錢。”
“不掙就不掙吧,你開旅店,家里有人來了肯定是要有優待的。再說了,店里不指著一間大床房賬,最重要的是多些客源,把其他房間住滿。”
袁雙說到這兒,余看到楊平西一直盯著自己,呼吸微滯,剛才那種不上來氣的覺又來了。
怕被楊平西看出自己的不自然,便先發制人,乜他一眼,說:“你還杵在這兒干什麼,沒聽明白嘛,趕下山開車到轉轉,拉幾個活人回來。”
袁雙把楊平西從前臺推出去,使喚他去干活。
楊平西正好要送客人去千戶寨,就順水推舟地出了門,臨下山前還問袁雙:“今天有快遞嗎?”
“快遞站還沒給我發短信。”袁雙說。
楊平西頷首,代道:“快遞到了說一聲,我帶回來。”
“嗯。”
袁雙目送著楊平西下山,轉要回店里時,冷不丁上了楊夕南。
“還說你不是我嫂子,你和我哥剛才多像要出門工作的丈夫和留在家里的妻子。”楊夕南說著,著嗓子模仿了句:“‘快遞到了和我說一聲,我帶回來’……我爸每次出門也常這麼和我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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