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嬈手指勾著耳朵,假裝聽不著。
明芍見已拿定了主意,也不再勸了,試著建議道:“敲敲門,把錢放下,等他出來,我們就走?”
姜嬈看了一眼門上掛著的門鎖,“他好像出門了。”
“這……”明芍也想不出什麼法子了。
姜嬈看著這間小屋矮矮的外墻,提起擺跳了跳,視線丈量著自己的個頭與外墻高度的差距。
這作把明芍給嚇壞了,明芍拽住了的袖,“姑娘,您是位大家閨秀,爬墻這種事,有失儀表,使不得啊”
姜嬈聞言,目轉了回來。
烏黑漂亮的眼珠轉了方向,在明芍與墻上掃來掃去,丈量起了明芍的個頭與外墻高度的差距。
“……”明芍嚇得臉凄白如霜,說,“姑娘……奴婢、奴婢怕高啊。”
姜嬈輕輕嘆了一口氣,“換是讓我有失儀表吧。”
“我把披風帽子戴上,這里位置偏僻,鮮有人經過,我只是攀住墻頭,往里扔個錢袋子而已,不會被人認出來的。再者說,就算被認出來了也沒什麼關系,我們在這里又不會久待,沒人知道我到底什麼,對我的名聲無礙的。”
姜嬈踩著石頭,兩條纖細胳膊攀住了墻頭,雖然稍微有點吃力,所幸墻不高,使勁踮踮腳,就能看到院子了。
看到院子里堆起高高一堆的木柴,有些不滿意地努了努,“他都不燒柴嗎?怎麼我送來的柴,他一塊兒都沒。”
在底下護著的明芍看站在那麼高的石頭上,換有心思悠閑看,不由得一陣頭暈,心都要碎了,喊道:“姑娘您小心著點,快點扔完,快點下來。”
姜嬈點點頭,將手里的錢袋找準院落里空曠顯眼的地方一拋。
錢袋子里銀錠互相撞擊,落到地上時,發出幾聲脆響。
正中院落中央。
姜嬈滿意拍了拍手,卻聽后明芍急,“姑娘別松手啊”
但太晚了。
姜嬈的手已經離開了墻頭,向后墜了下去。
短暫的墜落途中,姜嬈滿腦子都在想,早知今日多穿幾件。
幾聲悶響。
姜嬈里往外噗噗著雪花,緩慢把臉從雪地里抬了起來,著眼睛去看明芍。
方才明芍抱住了的子,和一同滾在了雪地,站的那塊石頭又不算太高,倒不疼。
就是磕了一雪花的樣子有些狼狽。
可明芍的聲音卻是自頭頂傳來的,“姑娘您沒事吧?摔到哪兒了?”
那子底下著的人是……
姜嬈睫瞬時一抖,視線緩慢地一寸寸看過去,從上往上——膛、結、下、眉眼……
是容渟。
的四歪八扭地趴在他的膛上,兩人呈一個“十”字,心口窩的位置相,一下一下的,似乎能隔著彼此的膛,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心跳聲織在一起,似乎都分不清誰的是誰的了。
第6章
姜嬈霎時像是失了聲一樣說不出話來。
三九的天,卻在漫天大雪里,出了一頭冷汗。
他、他怎麼在這兒?
飛快地從他的上滾了下來,俯想拉他起來,卻見他雙眸閉合,一副暈過去的樣子。
姜嬈著急了。
連忙將他的胳膊搭在肩上,想以自己的作為支撐,想把他撐起來。
但他雖然孱弱,卻比姜嬈高了整整一頭,當初習武練出來的也是實打實的,并非姜嬈這種弱無力的小姑娘能獨自一人撐起來的。
姜嬈側過腦袋去喊明芍,“明芍,你快來幫我。”
明芍聞聲過來,手指要剛及容渟的胳膊,容渟的眼眸卻忽的睜開了,眼神鷙到像是剛從暗夜里爬出來的毒蛇,里面裝著的一團濃霧如有實質,“別我。”
喑沉的聲線虛弱到幾乎讓人聽不見,期間換重重咳了一下,充斥著冰冷的警示。
令明芍的手在半空驟然一僵,而后瑟瑟了回去。
姜嬈憶起了他那不喜歡別人靠近的古怪病,一時變得戰戰兢兢的,想著要不要趁他不注意,趕把攬著他腰、抓著他肩的兩手松開。
他卻在猶豫不決的時候,傾將全部的重量都到了上來。
他的臉頰著的肩胛骨,腦袋側枕在的肩上,凌的長發有幾縷垂落至的前,閉上眼睛時,剛才那貪殺嗜的戾氣又沒了,只是個可憐的病人。
急促的呼吸聲聽上去像是在忍著極大的痛苦,微燙的氣息繞在了姜嬈的脖頸上,燙得發。
姜嬈在這一瞬間似乎想到了什麼
掉下來的時候,怕是砸到了他傷的那兩條了。
頓時如墜冰窟,扭頭去喊明芍,“明芍,快去請大夫”
……
老大夫到來只前,容渟徹底暈了過去。
姜嬈急了熱鍋上的螞蟻,獨自背起他來,一步都不敢停,一直咬著牙把他背進了他的房間,將他放到了屋的床上,累得滿頭是汗。
老大夫來了以后,姜嬈守在一旁,忐忑不安地等著老大夫的診斷。
伏在床榻一側,
心急如焚,既想趕問問老大夫,年現在怎麼樣了,又怕自己弄出靜來,打擾到老大夫看診,咬著,不敢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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