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靖一陣風似地衝到王府正門。
立在門外的麗,抬眼衝他微微一笑。
徐靖心頭一熱,下意識地手就要去握的手。被瞪了一眼,笑嘻嘻地又回來:“月牙兒妹妹,你怎麼忽然來了?”
趙夕瞥他一眼,不不慢地應道:“怎麼,我不能來麼?”
徐靖鼻間嗅到一陣淡不可聞的酸意,有些詫異,目掠過門房管事殷勤得略顯猥瑣的臉,頓時會意過來。不但沒惱,反而一竊喜湧上心頭。
終於也到月牙兒妹妹吃飛醋了。
徐靖挑眉咧:“當然能來。我不得你天天都來,就此住下不走哪!”
趙夕嗔他一眼,邁步進了王府。
徐靖飄飄然的時候,話多又討嫌,在耳邊聒噪個不停:“喂,你不是真生氣了吧!”
“今日我三姐回來,謝跟著三姐一同來的,和我可沒半點關系。”
“你可別為了這點小事就和我慪氣……”
話音未落,一陣尖銳的哭聲便傳了過來。
趙夕停下腳步,轉頭看徐靖,角似笑非笑:“謝姑娘哭得這般厲害,真和你沒關系?”
徐靖半點不心虛,理直氣壯地應道:“哭是的事,還能怪我不。”
是謝纏著他。他可從沒搭理過。
趙夕看他這副模樣,心頭些許悶氣不翼而飛。
在人前的優雅自持是真的,私底下的記仇小心眼吃醋也是真的。只是,見過這一面的人之又。
徐靖沒說話,就這麼笑嘻嘻的看。
“你這麼看我做什麼?快些過去看看。”趙夕瞪他:“到底是郡守府的姑娘,是你三姐的小姑,在王府裡這般哭鬧,聽到的可不止一個兩個。要是傳出去了,難道好看好聽嗎?”
徐靖立刻道:“你和我一起去。”
趙夕略一遲疑:“這樣不太好吧!本來就哭得厲害,我這一去,豈不是要鬧得更厲害?”
“正好趁著此次機會,徹底解決這個麻煩。”徐靖催促:“走嘛走嘛!”
趙夕隻得勉強點頭。
徐靖心裡暗暗笑。
月牙兒妹妹就口是心非。明明就想徹底解決謝這個“敵”,偏還要裝出不在乎的模樣來。
兩人循著哭聲一路過去,很快見到了正傷心哭鬧的謝。
謝聽到腳步聲,淚眼婆娑地抬頭。趙夕和徐靖相攜而來的一幕,便撞眼中。
不管如何嫉恨,趙夕的麗出眾都是無法辯駁的事實。兩人並肩而來,如一雙璧人。
徐靖不時轉頭看趙夕,角高高揚起,一雙黑眸熠熠閃。趙夕也不時看徐靖一眼,畔的笑意溫好。
謝忽然意識到,自己的一腔思,原來真的從頭至尾都是的一廂願。
眼角邊的淚珠大顆大顆落下,哭聲反而漸漸停了。
人真正傷心的時候,其實是哭不出聲音的。
“別哭了,”徐靖難得對語氣溫和:“這裡人來人往的,你哭這樣,豈不是被人笑話。”
趙夕的聲音隨之響起:“是啊,謝姑娘還是去淨面梳洗一番,再出來見人。”
謝一邊流淚一邊瞪趙夕:“你別在這兒裝好人。分明就是來看我笑話。我就哭,我就狼狽,不要你管。”
趙夕還沒出言反擊,徐靖先不樂意了,繃起俊臉說道:“看你笑話怎麼了?是你自己胡鬧,折騰這樣,你不樂意讓人看,就收起這副模樣。”
謝再刁蠻任,到底也只是個十幾歲的姑娘。被一心慕的年郎嫌棄這樣,心裡別提多難了:“春生哥哥……”
“不準。”徐靖也惱了:“這名字是你能的嗎?要不是看在三姐的面上,我早對你不客氣了。”
“謝,我今日就和你說清楚說明白。不管你有什麼心思,都趁早收拾起來。我徐靖,心裡只有趙夕,這輩子非不娶。”
徐靖前兩句衝著謝,說到最後一句,忽然轉頭看向趙夕。
或許是太過明,也或許是徐靖的目太過熾烈。
趙夕耳後有些熱,臉頰似乎也熱熱的。
謝被這一番話徹底擊潰,撲到長嫂懷中,無聲慟哭,再也不肯抬頭。
徐瑩暗暗松口氣。今日這事鬧開,謝雖然臉面不好看,倒也能徹底掐斷不該有的念頭。只是這般回府去,又要面對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刻薄婆婆了。
徐瑩一邊輕拍謝後背,一邊對趙夕笑道:“我先帶回去,以後得了空閑,我去趙家尋你說話。”
趙夕含笑應了。
……
徐瑩帶著謝走了。
耳終於清靜了,心上人又在邊,徐靖心好得很,吹了一聲口哨,然後咧笑道:“你特意來找我,定然有事和我說。走,我們去書房。”
趙夕點點頭。
徐靖讀書平平,書房卻極為寬敞氣派,裡面的藏書極多。
經常翻看的幾本兵書堆放在書桌上。
文史子集之類的書,在寬大的書架上放得整整齊齊,虧得有書日日打掃。不然早就落滿灰塵了。
別人家書房牆上,掛著山水圖或人圖。到了徐靖這兒就不一樣了,竟掛了一副長弓。
“這長弓是你送我的生辰禮,”徐靖獻寶似地得意笑道:“我舍不得用,就掛在書房裡。這樣讀書累了,一抬頭,就能看見。就像見了你一樣。”
趙夕抿,輕輕一笑:“見多了不嫌膩麼?”
或許是下定了決心,的心前所未有的通敞亮。
重活一世,要彌補前世最大的憾,要和喜歡也喜歡的年長相廝守。
所以,今日主來了。
徐靖察覺到了微妙的改變,心花怒放,喜不自勝,手攥住的手:“不膩,天天都想看,看一輩子都不膩。”
趙夕沒有回避他熾熱如火的目,抬起明亮的雙眸和他對視:“好。那我們就這麼互相看一輩子。”
這世上,最的誓言,不過就是一日三餐四季煙火朝夕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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