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
車開到了醫院后方的小停車坪。
醫院前方一般都會有停車坪,也方便人來去,后方這個小停車坪一般都鮮有人會過來,除非那些醫生和護士會在這里停車。
可現在是上班時間。
所以。
這里正常況下,空無一人。
再加上周圍林蔭環繞,不會有人能看見并知曉這里發生了什麼。
車停下的那一刻。
寧蘅呼吸都摒住了。
“謝謝師傅了。”嗓音溫和,聽不出毫異樣,隨后推開門,下車。
只是剛下車。
原本神平靜的司機驀地出一臉猙獰。
寧蘅到后一道腳步聲朝奔來。
心下一陣狂跳,下意識加快腳步,可還是被后的人三下兩下的追上,那只男人的糙大手猛地掐的嚨,讓瞬間幾近窒息。
“啊——”
寧蘅痛苦的掙扎,臉也因為窒息漲了紫。
可是那只大手更加用力,司機面上一片狠辣。
千鈞一發之際——
薛允辭驀地從旁邊沖過來,他一腳踹開那名司機,然后將寧蘅護在后。
司機見狀,瞬間明白過來。
“臭婊子,看來你早就知道了。”
寧蘅淡聲說:“束手就擒,說出幕后主使。”
“做夢,今天你們倆都得死!”
司機冷笑了聲,轉去找副駕駛的匕首,掀開薄毯,發現匕首已經消失不見。
他只愣了一瞬,然后順手拿了繩索,就沖薛允辭沖過去,薛允辭其實今天休假,是半小時前匆匆趕來的,他來的急,上并未帶著槍械。
薛允辭毫無反應時,甚至寧蘅完全沒來得及將匕首遞給他,便迅速和司機激烈的扭打起來。
拳打腳踢之間,寧蘅握藏著袖口中的匕首,蓄勢待發的尋找著司機的,可就在這時,司機一時找到機會,將繩索勒在薛允辭的脖頸——
然后用力。
薛允辭眉頭擰,大手攥著司機的手機用力掰開他的手。
可是司機也下了死手。
薛允辭的手背和額頭上青筋直躍。
寧蘅攥匕首,從司機后,朝著他的方向捅過去,司機一時太想弄死薛允辭,沒留神,腰腹部被匕首捅!
疼痛漫四肢百骸。
他瞪大眼睛,仰頭痛嚎了聲,像是完全沒料到寧蘅這樣手無縛之力的人也會做出這樣的舉。
薛允辭得到機會,反手擰開他的手腕,將他制服。
他扯下繩子,然后將司機上上下下綁了個嚴嚴實實。
冬日晌午的暖風輕輕吹拂。
一切。
終于歸于平息。
寧蘅手中的匕首‘砰’的聲墜落地面,的手上臉上都被濺了。
心跳如鼓,面容卻極為清冷鎮定。
“說,是誰派你來的?!”
司機臉蒼白的嗤了聲,沒有吭聲。
“不說也可以。”薛允辭嗓音冷的啟:“我現在就將你送回警調局,一定會嚴加審問,直到你說為止。”
薛允辭剛想押著他走。
他角忽然毒一笑,被捆在后背的手忽地從口袋里出了一個瓶子,然后他站起借著角度將瓶子里的朝寧蘅臉上潑過去!
剎那之間。
薛允辭驀地擋在了的面前。
皮被燒焦的聲音驟然響起,薛允辭一張本就冷白的面容變得慘白慘白!
是硫酸。
寧蘅意識到這點,狠狠得踹了司機一腳,然后嗓音驚慌又破碎的說道:“哥,我帶你去醫院……”
薛允辭著腐蝕骨頭的蝕骨痛,站都站不穩,只能強撐著點頭。
寧蘅打了帝都第一醫院的急救電話。
因為就在醫院后方。
他們來的非常快。
不過五分鐘的時間,便將薛允辭和地上流過多都快要昏迷的司機帶走。
到達醫院。
醫生為薛允辭理傷口。
他的傷是在后背,他向來耐冷,穿著極薄,黑外套已經和被燒焦黏在了一起,寧蘅是看著那傷口,眼眶便通紅一片。
這該有多疼啊……
又是。
又是因為。
又是為了保護。
嫣嫣和哥哥,一前一后的因為保護而被人傷害。
為什麼。
為什麼事會逐漸變這樣。
到底是從哪一步開始做錯的……
薛允辭竭力地忍著一陣一陣的痛,對著扯出一抹微笑:“哭什麼,我都沒哭,你還哭了。”
寧蘅見他這種時候還有心開玩笑,咬著下氣的說道:“哥,你說等到嫣嫣醒了,看到你上的疤,會不會就嫌棄你,不要你了……”
薛允辭思忖了兩秒,腦中掠過人的臉,最后輕笑了聲。
“不會。”
“放心吧。”
他非常篤定的說,“只要是我,都喜歡。”
寧蘅哭著罵他:“真是厚臉皮。”
“我最了解嫣嫣了,最不喜歡上帶疤的,你肯定會嚇到。”
空氣里陷一陣沉默。
別無他的原因。
只因為——
他們正在談論的這個人,現在正在ICU病房里久睡不醒,整天用著各式各樣的儀,才能勉強吊著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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