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聽到他的聲音在自己耳畔響起。任由他這樣牽著自己走完了樓梯。
他的手心還帶著沒有褪下的異常熾熱溫。但在這樣的冬夜,包覆住的手時,竟讓意外的產生了一種很熨的舒適。走完樓梯,他便松開了手,遞給一雙自己的皮手套,讓他戴起來。
安娜默默戴了上去。
他的手套很大,戴起來還留了許多空間,但暖,一戴上,就完全覺不到外面的冰冷空氣。
已經快十一點。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整個紅石井已經漆黑一片,只剩主路上亮著的幾盞昏黃路燈。
一路踩著咯吱咯吱的積雪,陸中軍一直送安娜到了李梅姑姑家門口。
“進去吧。”陸中軍低聲道,“晚上謝謝你了。”
安娜停住腳步,回過頭。
“你回去了早點睡覺,記得多喝水,按時吃藥,不要煙了。要是明天溫還下不去,一定再過去看。別死頂著。”
“嗯。我聽你的。”他應道。
夜模糊了他的臉容,但他的聲音聽起來卻異常的溫。
安娜忽然間似乎捕捉到了那麼一若有似無的曖昧意味,微微有點不自在,沒再開口了,拿過他手上自己的包,朝他點了點頭,轉就拍門喊李梅姑姑。
陳春雷寒假回家,這個點兒還在刻苦學習,聽到外頭拍門聲,辨出是安娜,急忙出來開門。李梅姑姑也剛躺下去沒一會兒,聽到靜披著棉襖出來,見安娜回來了,十分高興,急忙進來,問著路上況。
“怎麼這麼晚才到啊!今晚咋不住你姐家,明天白天回來也啊!下這麼大雪,黑燈瞎火的你一個人跑。你這孩子,膽子也太大了。”
李梅姑姑一邊提起的東西,一邊埋怨。
“沒事兒,車上有同路的人呢……”
安娜含含糊糊地應了一句,下意識地回過頭,后空的,剛才的一人一狗已經不見了。
☆、第26章 陸中軍眉頭一擰:……
安娜這趟回來,心里就有了找機會向李梅姑姑坦白自己是假冒李梅的念頭。清楚自己在這里最多也就只待半年了。到暑假一定會離開,并且,不管以后怎麼樣,應該也也不大可能會再回來了。
李梅姑姑對是真的不錯。越對好,安娜就越到對不住,就好像在欺騙的。還有那個已經死去的李梅。雖然安娜也是迫于無奈,但這樣瞞的死訊冒用份在這里生活,于死者總是一種不敬。
安娜倒不擔心向李梅姑姑坦白后會被立刻趕走。一種直覺,李梅姑姑即便知道了不是自己侄,應該也會繼續收留的。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開口。快過年,李梅姑姑家里里外打掃,新春聯,門口還掛兩盞紅燈籠討喜慶,這時候跟說這種事,仿佛也不太合適。
安娜決定暫時再瞞一段時間,等過完年再看。
很快到了農歷二十八,過兩天就過年了,李梅姑姑卻遭遇了倒霉事。昨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小賣部靠街的那扇窗竟然被賊給撬了,小顧了一番。
值錢點的香煙和酒,李梅姑姑每天晚上打烊后都會搬進屋,所以損失不是很大,被了幾條便宜的煙和另些雜,還掃走了屜里的一些零錢,總計大約損失了一百塊錢。
第二天一大早,李梅姑姑發現小賣部被,氣的要命,立馬要去派出所報案。安娜見怒氣沖沖一邊走一邊扯著嗓子罵那個還不知道是誰的賊,放心不下,讓陳春雷留著在家,自己趕追了上去,陪著到了派出所。
快年底了,派出所里上班的人也比平時要,只有幾個班的在。上次那個方臉小公安羅接待了安娜和姑姑。記錄下況后,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況我記下了。有消息及時通知你們。”
安娜向他道謝,李梅姑姑不想走,左右張:“你們陸隊長呢?出了這樣的事,他不管管啊!”
“陸隊去縣里開會了!”羅的態度還算可以。
“不就幾條破煙嗎?咋什麼蒜皮都要我們陸隊長管啊!他就兩手兩腳,管的了這麼多嗎?”
后一個的聲音傳了過來。安娜回頭,見是上次那個戶籍警,好像什麼劉紅梅的。
李梅姑姑知道這拽的姑娘是派出所所長的兒,見開腔這麼說了,也不敢再說什麼,掉頭走了。出來了才生氣地呸了一聲:“德行!沒一個好東西!”
安娜哭笑不得。
李梅姑姑回家了個木匠來修窗戶。一直忙到傍晚,總算把活給做好了。給了木匠工錢和木料錢,送走了人,李梅姑姑站在門口啪啦啪啦地和鄰居訴著苦,埋怨公安吃飯不干事,忽然看到開來一輛吉普,停在了小賣部邊上,車上下來兩個人,一個是早上接待了自己的羅公安,另個就是陸中軍。
“哎呀陸隊長,你怎麼來了?”
李梅姑姑有點驚訝,趕停下來迎了上去。
陸中軍看了眼正好從門里出來的安娜,神還嚴肅,問了李梅姑姑幾句況后說道:“是我們工作沒做好,讓你家遭了損失。我接群眾批評。”
李梅姑姑趕說道:“這話怎麼說的!你們公安同志一年忙到頭也不容易,就我們家這點事兒,怎麼好意思麻煩你們啊——”
陸中軍過去打開后車門,脖子上拴了鏈的閃電便從車上跳了下來。陸中軍牽著閃電過來,說道:“李阿姨,我了解了下況,你們家就倆的,外加一個小孩,年底了,治安確實比平時要差。這是只軍犬,很聰明,名閃電,我先借你們看家,晚上保險點。”說完也不等李梅姑姑答應,讓羅牽過去便拴院子里。閃電看見安娜,沖汪汪地,搖頭擺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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