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副將:“不!東邊!”
吳將軍:“西邊!”
兩方爭執不下,紛紛請主將定奪。
葉昭沉默許久,指著地圖,不容置疑道:“打北面!”
北面是東夏駐軍的重中之重,將領們用看瘋子的目看向主帥。
吳將軍第一個回過神來,喃喃道:“避輕就重,這……這簡直……”
孫副將憤怒:“莫當我們沒讀過軍書!”
“我讀過軍書,你們讀過,伊諾也讀過,”葉昭死死盯著地圖,分析道,“我們會想到突圍兵力最弱的東邊,他同樣會想到, 東邊兵力過弱,但地勢復雜,很可能是個陷阱。西邊就算我們打過去,想打回來收復失地,依舊艱難,最終我們還是會被牽制,要面對東夏的主力軍隊。只要能打破北面防線,直取江東,搗毀祈王老巢,斷絕東夏的主要糧食供給地,他們就會陷被。而且……東夏雖善戰,卻無治國之士,所過無法治理統率,只能靠燒殺擄掠,搶奪一空,使百姓人心惶惶。祈王靠謠言作,師出無名,跟隨他的都是想趁機發財的混混地之流,不能服眾。只要我們盡早拿下江東,可得人心。”
眾將面面相窺。
“將軍所說有理,”孫副將小心道,“可是,還是穩打穩扎比較好吧?萬一輸了……”
“漠北本來就是個窮地方,當時國庫尚充盈,接著幾年都沒有天災,可是八年戰下來,也打得窮了。這兩年都四災,江東江北兩塊最富饒的地方失守,國庫實在耗不起了,”葉昭苦笑著搖頭,“東夏主力部隊是遲早都要啃的骨頭,早啃比晚啃好,趁著新主帥上陣,士氣高漲之刻,把最的戰拿下來。”
沒有軍書會教人進攻敵軍最強。
也沒有人會想到才吃過敗仗的大秦軍,會發瘋去,打東夏最強的部隊。
大秦的將領想不到,東夏的將領同樣想不到。
他們會在薄弱的西面和東面嚴防守,甚至布下陷阱,而看似嚴的北面的戒備反而會是最松懈的。
機會,只有一瞬。
如何捕捉?
孫副將問:“何時出征?”
葉昭:“丟掉裝備,減輕行裝,所有將士只帶武上陣,東夏軍營、江東江北,有得是糧食好酒等著我們去取。今夜黎明,就給他來個意想不到的突襲。”
勝就活,敗即死。
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的時候了。
眾將領命而去。
葉昭看著地圖,握腰間佩劍。
低頭時,忽覺腹中陣陣惡心,趕喝了好幾口酒,將想吐的覺忍下。
隨軍而來的秋水察覺面難看:“將軍?不舒服?”
葉昭對這忽而起來的難也很莫名,認真想了想理由,想出個靠譜的結論:“大約是坐不慣船吧。”
秋水心有戚戚然地贊同:“是啊,咱們是馬背上的戰士,哪得了小船顛簸?我昨天也吐了,要不要軍醫來給你扎兩針?喝點藥?”
葉昭聽見“藥”字就想溜,趕搖頭:“不是什麼大事,出戰前夕,不要費神了。”
103.奇兵突圍
伊諾皇子滿肚子都是火氣。
東夏的領土大部分是草原和荒漠,游牧為生,劃分為許多部落,以莫爾罕皇室為尊,分散居住,不能像大秦那樣中央集權管理。
艱辛的生活條件下,每個東夏人都以英雄為榮,打懂事后,就能拉得強弓,騎得了快馬。但每個東夏人都以讀書為恥,從首領到奴仆,識字的沒幾個。他們大部分時間都為生存奔波,崇拜個人英雄,對戰比較輕蔑,紀律也比較散漫。將領們多數是部落領袖,在部落里有很高的威,在自家帶來的部隊里,有絕對的號召力。以前打仗的時候,還有過幾起將領們起爭執,道不同立即揚鑣,或私下開戰事件。
皇室曾下令狠罰,也沒有多大效。
這次征討大秦,為的是東夏千秋霸業,眾部落首領難得齊心,一致贊同出兵。
伊諾皇子親自領兵,他憑借威和能力,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讓首領們服帖后,總算調教出支聽從號令的狼虎之師,
如今,大皇子統下的哈默茨部落卻起了不大不小的子。這只原本負責后勤需要的部隊吵嚷鬧著要去前線,要爭戰功,首領哈哈達特言辭里還帶了幾分不滿,認為伊諾故意讓和自己親近的部落搶功爭風頭,打其他部落,不讓別人出頭。他們越鬧越大,最后鬧得補給沒跟上,運來的箭支了好幾萬,伊諾皇子大怒,用鞭子將哈哈達特當眾了一頓。哈哈達特卻破口大罵:“你這狼子野心,不敬兄長的家伙!好自己占,壞別人背,若奪了大秦,瓜分天下,還有我們的位置嗎?”
伊諾皇子差點要殺了這口出狂言的家伙。
察爾托次將他攔下,暗中商議:“他做的事,說不準是大皇子的指示,怕你功高蓋主,起不該起的野心……”
伊諾皇子恨得差點碎了鞭柄:“天下未定,野他的心!”
察爾托次嘆息:“大汗對你近年來的表現頗為贊許,將士中聲過高,大皇子忌諱也是有可原的。”
“我與兄長多年好,素來恭敬,從未起不敬的野心,他怎能如此疑我?” 伊諾皇子丟下馬鞭,憤憤道,“叔父應知,祈王心思難料,軍需糧草補給是重中之重,哈哈達特勇猛有余卻沒有腦袋,如今年紀大了,越發糊涂,腳也不太好使,我暗放他在糧草位置,一是不容易出子,二是為牽制祈王,三是不想大皇子的親舅舅出事,如今他卻……真真恨死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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