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言不假思索回複。
葉芳菲搖頭:“不怎麽,現下還不想吃飯。”對上明言的眼睛,“好久沒賞魚了,你能陪我一起嗎?”
“好。”
明言囑咐下人保溫飯菜,繞路陪著葉芳菲去了後院的錦鯉小池塘。
出醫館的時候,葉芳菲憋了一下午的醋勁兒基本上消了,這才主開口講話。
“我接你的道歉。”
盯著水裏歡快的魚兒,葉芳菲鬆了口,沒有看明言。
明言從接披風的那一刻便知道這人不再生氣,但從裏親口說出,也是真的確定了,鬆了一口氣。
“我知道你不生氣了,那就好。”明言回應。
兩人就這麽看著魚,又沒了對話。
突然,“你看水裏的魚,多快樂,多自由。”,明言沒頭腦地說了這麽一句。
一條紅白相間的胖錦鯉想要越過石頭,扭著子,怎麽也過不去。
葉芳菲愣愣地看著水底出神,反應了一下才知道明言是在對講話:“還真是。”
了個懶腰:“這篇又翻過去了,走,吃飯去,我了。”
兩人重歸於好,跟往常一樣坐到了餐桌前。桌上的菜也一如往常,琳瑯滿目,讓人垂涎滴。
葉芳菲覺得今晚的飯菜格外的香,不停地往裏放。
明言小口吃著飯,維持著最為平常的狀態,隨意地說:“現下帝位空缺,我會在最快的時間找到能夠勝任皇帝之位的人選,徹底退出朝堂。”
將如此重大之政事口而出,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今晚的飯菜很好吃一般。
“什麽?”葉芳菲剛要出去夾菜的手在半空中停住,裏的菜忘記咀嚼,愣在桌上。
明言放下了筷子,盯著的雙眼,極其認真嚴肅:“若能找到人選,我便將這權力讓。之後離開京城,同你一起,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此話的分量任何人都清楚有多重。自古以來,天下君王每當遇到心之人與至高無上的權力間做抉擇,大多以犧牲宮闈子幸福甚至是命,為最終的結果。
明言麵對權力拱手相讓,他不要這天下,不要這皇權。最後隻選一人,那便是葉芳菲。
的眼淚奪眶而出,葉芳菲控製不住緒,不知道為什麽會流下眼淚。或許任何人在麵對一個人義無反顧地選擇自己的時候,都能到無與倫比的幸福。
葉芳菲湊近明言的臉,在對方猝不及防之下,親了一下他的臉,猶如蜻蜓點水。
明言轉過頭,對上了那似水的眸。
兩人眼神相,距離不過咫尺,時間仿佛靜止了。
片刻的猶豫後,他心一橫,打算抓住機會,湊上前去。
“停!”葉芳菲直接推開了明言的臉,同時轉開了自己的臉,拉開距離。
“你的話我知道了,但請你不要得寸進尺。”
葉芳菲上傲,實則心中溫馨又高興,心跳咚咚地停不下來,又生怕讓人發覺。
明言覺得的表很是可,既然不願,那便算了,心中依然欣喜有加:“好,吃飯吧。”
三日後。
今日太,不知怎麽地突兀的紅彤彤,掛到天空。昨日的錦裘穿上有些熱,大家隻得減了件。
也到了王東斬立決的日子,明言作為監斬,需在鬧市組織行刑。
“王東行刑,可要去現場?”明言清晨便找了葉芳菲,詢問起的想法。
葉芳菲手擋了下太,眼睛被照得刺眼,瞇著眼:“得去,跟了這麽久的案子,也算告一段落。”
王東艱難站在囚車之上,頭卡在枷裏,痛苦萬分。蓬頭垢麵的樣子與先前收利錢的掌櫃模樣,差了十萬八千裏。
四周百姓知道今日於鬧市街口決死|刑犯,紛至遝來,群激。
“該死的人販子,真該千刀萬剮!”
“就是!這人看著就不像什麽好人!都給我一起扔!”
“呸,禍害百姓的玩意兒,死不足惜。”
罵歸罵,一旁站著如此多的士兵,大家也不敢上前。
隻得不停向囚車上扔爛菜葉、臭蛋之類的品,狠狠摔到王東臉上。不一會兒王東上掛滿了七八糟的汙穢,變得鼻青臉腫。
加之天氣炎熱,散發出劇烈腥臭味,眾人避之不及。
囚車緩慢駛到刑場,鬧市街口。
眾人高聲痛罵,明言以防葉芳菲到傷害,讓站到臺後,等待行刑。
儈子手嚴陣以待,表肅穆,手裏拿著一把大刀。
之前的王東自恃是見過大場麵的人,一切事在他的眼裏都能用權力與金錢解決,堅信事一定會出現轉機。
昔日夥伴,往日朋友,總有人能意識到王東的價值,來救他。
但在看到刀的那一刻,王東絕了,他知道一會兒這刀將會放上他的脖子,斬斷他的腦袋。
王東看到坐在一旁準備下令的明言,狗急跳牆,破口大罵。
“明言!你算什麽東西,你有娘生沒娘養的,兒子,竟然打起了我王東的主意。想方設法設計搞我,你個頭烏,讓兩個人算計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死之前我都會看著你,殺了我,你不得安寧!呸!狗屁攝政王。”
明言靜靜聽著王東緒激,破口大罵。
汙穢之詞不絕於耳,他非但不惱火,反而勾起角。若將一人窮途末路,不及其全力反擊,倒也沒了。
困於枷鎖下的王東恨不得將他碎了燒灰,再拌上水喝下去。
等到王東都罵累了。聲音越發小了起來,整個人也沒了力氣。
淡定輕啟雙,明言終於開了口:“罪人王東,於淇縣開設賭坊,大肆斂財。非但不改,反勾結當朝縣令,強搶民,拐賣人口。現於午時三刻,行刑!”
全場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匯集於明言。
葉芳菲站在臺後,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注視著明言手上的令牌,心想:總算是有個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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