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周景維到阮想的不對勁,推開椅子,站起來,走到阮想邊,攬住的肩膀,讓看他。
“我沒有要你,我剛才真的隻是隨便說說,你千萬不要當真,我不會的。”
周景維怕阮想當真,著急解釋,話說得也有些語無倫次。
阮想卻忽然笑了,還反過來安周景維,
“沒事,我說的是真的,但是,我建議你可以問問叢安的意見,就說你想介紹你的父母給他認識,如果他願意的話,你再考慮安排,如果他不願意,我相信你也不會做出違背叢安意願的事。”
“其他的暫且不說,至在我眼裏,你會是個好父親。”
阮想照常出差,把叢安留給了周景維照顧。
兩天的行程鑼鼓,原本預計周天晚上就回海誠。
臨到快返程的那一刻,阮想卻猶豫了,是不是不該匆匆的回去打擾他們。
如果叢安已經見過唐禾和周憲海他們了呢?
阮想坐在高鐵站的等候大廳裏,一直等到這趟高鐵到站、駛出。
還原地坐著。
“我這邊工作還沒結束,今晚還回不來,叢安這邊你多點心。”
阮想發了信息過去。
很快,周景維的電話打了過來,按掉,再發條信息。
“在開會,不知道什麽時候結束,不方便接電話。”
過了會兒,周景維就發了條信息過來。
“好的,我讓叢安今晚和我睡,明天我送他去學校,你也早點回來,我和他都很想你。”
阮想看完消息,把手機放回口袋。
從蘇城的高鐵站出來,打了車重新找了家酒店住。
這天夜裏,阮想夢見了方雲。
還在上高中,全市的學校文藝匯演比賽,是學校這次排的舞蹈裏麵的領舞。
為了這個節目,這段時間練的膝蓋上全是淤青。
正式比賽的時候,方雲沒來,但們的舞蹈拿了第一。
後麵還有一次得獎節目的文藝表演,阮想腆著臉跟學校的老師要了兩張票。
留給了阮哲輝和方雲。
但是那時候,程是宜生病住院,阮哲輝來不了,提前給阮想打了電話說明況。
阮想就把希放在方雲上,方雲沒說來也沒說不來,隻是說到時候再看。
阮想的節目是最後一個,從開始到最後結束,都沒有看到方雲的影。
整個匯演結束後,劇院外麵下著大雨,學校的大車等著送學生們回學校。
阮想在臨上車的那一刻,跟老師請了假,說是肚子疼回家。
在回家的車上,想,方雲應該是出差忙工作沒在吧。
可要真的是這樣想的,又為什麽堅持回家呢?
家裏門打開的一瞬間,看到裏麵的亮,阮想的心就開始往下沉。
換了被踩的鞋子,了子,穿著拖鞋,慢慢的往屋子裏走。
看到的是什麽呢?
方雲穿著睡悠哉悠哉的躺在沙發上看電視,見回來,還略顯驚訝,
“你怎麽回來了?”
阮想的臉上還畫的是舞臺妝,問:
“你怎麽沒來看我跳舞?”
方雲把目又移向電視,
“本來要出門了,我看快下雨,劇院那塊,一下雨就堵車,也不好停車,就算了。”
如果的語氣充滿愧疚,阮想就也忍了,可是,方雲說的太雲淡風輕了。
死駱駝的那一稻草,終於來了。
阮想手裏的包突然朝方雲扔過去,
“為什麽別人的家長都能去,你就不行?”
“為什麽別人的家長不嫌堵車,就你覺得有問題?”
“我有你這樣的人當媽,跟死了媽有什麽區別。”
話說的很難聽。
方雲也不愧是的母親,說的話更難聽。
“嗬,你以為我想給你當媽嗎?”
“我再怎麽不濟,至還給了你一條命,花著我的錢,上留著我的,就不要再這裏裝傻充愣,尋找存在了。”
“當初有你的時候,就不是個好時機,要不是因為打胎打了你,會影響我以後的生育,你以為你還會有機會活著,在我麵前給我說這些話?”
……………
“你以為你還會有機會活著?”
“你以為你還會有機會活著?”
最後的噩夢定格在這些重複的話裏,以及方雲那無於衷又全是厭惡的神。
阮想一下驚醒,氣籲籲。
頭上冒著汗,覺得自己老早都放下的事,卻又開始卷土重來。
阮想原本是出來呼吸呼吸新鮮空氣,排掉被夢魘整晚的濁氣。
清晨的薄霧還帶著水氣,像是迷離的夢境,卻充滿詭異。
湖上的霧像是籠了一層紗,吸引著,讓往過走。
阮想走到湖邊,低頭看到自己的倒影,滿是憔悴。
一晃神,自己的倒影卻變了方雲,還是無於衷又全是厭惡的神。
夢魘的話,又開始在耳邊縈繞。
甩了甩頭,再看到倒影時,忽然意識到,哪裏來的方雲,一直都是自己。
阮想,無於衷卻又厭惡的,是阮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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