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慕燁上那香囊用的是什麽香囊，香味竟然這般持久。

今晚他們借住在慕燁認識的一戶人家裏。

窗外月正好，瓔推開窗，想看看夜景，卻看到了兩道依偎在一起的人影。

頓時覺得晦氣，正想要將窗戶關上，卻有一隻手出來攔住了。

花香撲麵而來。

先前瓔還覺得這香氣濃鬱，讓難。

可習慣了之後，卻覺得神清氣爽，不聞反而會心心念念。

就在愣神的時候，慕燁抓住了的手，“你手上怎麽有這麽多傷？”

“奴婢是下人，手自然會糙些。”瓔看著手上的牙印，忽然想起了吉氏。

不知道在京城是否還安好。

“你在想別人，我好傷心。我就在你麵前，你不能多看看我嗎？”慕燁手在麵前晃了晃，聲音引來了不遠那兩個人的注意。

夜景湛轉過頭來，不悅的神顯而易見。

不知芷蘊在他耳邊說了什麽，他的神變得更難看了，甩開的手徑直走了過來。

慕燁仿佛半點也覺不到後的冷意，依舊喋喋不休地和瓔說著話，哪怕已經喊了一聲王爺，也依舊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慕公子，時候不早了，該回去歇著了。明日還要趕路呢。”瓔隻得再次打斷他。

“再過兩日就要到皇城了，到時候隻怕是見不到你了。我還想多看看你，不行嗎？”慕燁抓著的手不放。

瓔亮出了手上的銀針，他才不不願地鬆手，隻能將怒火撒到了夜景湛上，怪氣道：“王爺不是與側妃在那邊賞月嗎？留側妃一人在那裏，怕是不太好吧？”

瓔站在這裏都能覺到芷蘊的怨氣，尤其是慕燁說完話之後，那怨氣更重了幾分。

讓忍不住想笑。

但最終還是將笑意了下去，關上了窗戶。

窗邊殘留的香氣消失之後，心頭忽然起了想要見慕燁的衝，但被了下來。

這種覺，不太對勁。

萍兒今晚並不與同住，正要睡下，就聽到了敲門聲。

是夜景湛。

瓔走過去開了門。

夜景湛上還沾著夜，下意識地手為他拂去。

“你為何會與他在一起？”這問題白日裏他就問過。

但是慕燁回答的。

“奴婢從王老五那裏出來，在路上遇到了些麻煩，是他救下了奴婢。”瓔的回答與他並沒有太大區別。

“你就半點也不懷疑他？”夜景湛不相信，這般聰明，會不懷疑慕燁另有目的。

瓔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將從王老五那裏得到的信拿了出來，並與他說明了況。

“看來以前我還真是小瞧了夜晟。”夜景湛的手指太過用力，輕易就讓信紙起了褶皺，“還以為他有多珍惜你，卻是連你也要殺。枉費你還特意拜托他照顧你娘。”

瓔倒是半點不意外他知道這事，“奴婢終究隻是一個下人，哪裏能在他心中有什麽地位？”

夜景湛將那封信放到了袖裏，冷然道：“既然如此有自知之明，就不該妄想慕燁能對你有什麽心思。”

“奴婢明白。”瓔目送他離開，外頭的風又帶了幾縷花香進來。

往院子裏看了一眼，卻沒能看到慕燁的蹤跡。

翌日一早，一行人就踏著晨出發了。

沒過多久，一場大雨忽然襲來，馬車不得已停在了一山崖邊。

幾人下了馬車，正要到附近的山避雨，周圍忽然躥出十來個蒙麵黑人。

夜景湛將芷蘊護在了後，瓔則將珈蘭和追雲推回到馬車上，順帶將萍兒也塞了進去。

這輛馬車時特製的，可以從裏麵上鎖，保證裏頭的人不外界侵襲。

“讓蘊兒上去！”夜景湛忽然將芷蘊推到了麵前。

馬車最多隻能容納四個人，並沒有的位置。

瓔冒著風險將芷蘊推進馬車裏之後，被黑人一路追到了懸崖邊上。

“落兒！”慕燁不顧地飛奔過來，一把將護在懷疑，後背卻中了一刀，鮮頓時噴湧而出。

即便如此，他還是一把將推開，示意躲在馬車底下。

瓔也知道，這時候若是在外麵，隻會讓他分神。

於是狠了狠心，藏到了馬車底下。

忽然，看到夜景湛往慕燁所在的位置走了幾步。

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什麽，夜景湛忽然出了手。

慕燁原本就在懸崖邊上，在他手之後，忽然往後一仰，掉了下去。

“慕燁！”瓔喊了一聲，從馬車底下出來，衝到了山崖邊。

雨勢太大，什麽也看不清，趴在那裏喊了好幾聲，也未能聽到回應。

轉頭看了夜景湛一眼，“王爺為何要這樣做？”

“你覺得，是本王將他推下去的？”夜景湛的聲音冷若寒冰，神更是震怒。

他方才看到慕燁快要站不穩，想要手扶他一把，哪知道還沒有能到他，他就掉了下去。

怎麽在眼中，卻了他將人推下去的？

瓔沒有回答，隻是轉過頭繼續看著山崖之下。

即便什麽也看不清，心中也還是存著一份希。

黑人已經全數被解決，雨也漸漸小了下來。

萍兒走過來，想要將瓔扶起來，卻沒有。

仿佛在這裏等，就能將人等來一樣。

芷蘊走過來，表麵看著依舊是那副溫婉的模樣，可俯在耳邊說出的話卻冰冷異常：“若不是因為你，他怎麽可能會傷得那樣重，以至於掉落懸崖？是你害死了他！”

瓔抬手，下意識地給了一掌。

打完就看到芷蘊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捂著臉，故作委屈地說道：“落兒，我知道你很難過，但你在這裏的確很危險。就算你打我，我也要帶你回去。”

說罷，作勢想要將瓔扶起來，卻被一把推開。

正好摔在夜景湛懷裏。

“阿湛……”芷蘊特意偏著臉，將自己被打得紅腫的那一麵展示在他眼前。

“蘊兒，崖邊風大，你先回去。”夜景湛卻像是沒看到一般，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