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珈蘭大喊了一聲。
男子並沒有停手,不過也沒有能得手。
瓔又不傻,哪裏會乖乖坐在那裏任由他打呢?
轉頭對著珈蘭眨了眨眼睛,示意不用手。
不得不說,這故事倒是說得真的,周遭共能力強的人立刻就指著瓔大聲指責起來,仿佛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而卻是一臉淡然,甚至想笑。
“你……你怎麽還能笑得出來?”婦人看到臉上的笑意,頓時失控,撲到麵前就要抓扯。
“看笑話,自然要笑了。”瓔一把將推開,“我從來沒有見過你,你卻說我是你的兒,是認錯人還是有意訛詐?”
“什……什麽訛詐,你居然敢倒打一耙!還有沒有人!我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兒!”婦人好像就隻會這麽一招,主打一個哭鬧,好像鬧就有理一樣。
“你當然不會有我這樣的兒,因為你不配。”瓔想到自己的母親,眼底閃過一抹寒意。
拿起一個空碗,往裏頭倒了些水,又從腰間出一把匕首來,冷聲說道:“既然你如此信誓旦旦,不如就來個滴認親。讓在座的人都看看,我與你到底有沒有關係。”
“你……你又不是我生的,是我在路上撿來的。我撿到你的時候,可是寒冬臘月,你差一點就凍死了。我、我哪裏想到,自己撿來的竟會是個白眼狼呢?”婦人似是早就料到了會這樣說,又換了新的說辭。
“也就是說,你本就沒有證據了?”瓔饒有興致地看著,想知道還能不能有什麽新花樣。
婦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夜景湛麵前,哭喊道:“這位公子,一看就知道你是個明事理的人,求你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
“想讓人為你做主,為何不去衙門?”夜景湛的聲音裏著一冷意。
讓婦人忍不住了,下意識地看向了芷蘊。
芷蘊立刻就端起了茶杯,假裝在喝茶,避開了的眼神。
“去、去衙門?”婦人沒能從那裏得到指示,徹底沒了主意。
“這倒是個好主意,我這就去衙門,告你們一個汙蔑之罪!”瓔說著,起就要往外走。
“落兒,或許他們當真隻是認錯了人呢。”芷蘊起,將婦人扶了起來,“落兒是我府上的丫鬟,並不曾到過此,你應當是認錯了。”
“那可真是對不住了!”婦人的態度轉換得倒是快,立刻就認了錯。
畢竟再演下去,可能就真的要鬧到衙門去了。
“這銀子你拿去,以後可得弄清楚了,別人隻怕不會有落兒這般好說話。”芷蘊往婦人手裏塞了些碎銀子,語氣溫。
一句好說話,讓瓔不好繼續找他們的麻煩。
“多謝夫人,夫人可真是大好人。”婦人接過銀子,就拽著的兒子快步消失在了客棧裏。
這鬧劇來得快去得也快,周遭的人還沒有能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認錯離開了。
“奇怪,剛剛不是還氣勢洶洶的嗎?怎麽你一說,他們就走了?”珈蘭疑道。
芷蘊麵微變,“大概是他們聽到要去府,也怕了吧。怕自己當真認錯了人,要背上汙蔑的罪名。倒也不是我的原因。”
珈蘭看了夜景湛一眼,見他並不打算搭話,也就沒有再追問下去。
到達驛站的時候,天已近黃昏。
瓔看到驛站外的山坡上有能為追雲解毒的草藥,稍微休整了一下,就拎著籃子走了過去。
殘如,映照著那一片山坡也有了。
待到走近了,瓔才發現,那本就是真的!
雜草之中有個奄奄一息的人,躺在泊之中。
察覺到有人接近,他忽然了一下。
瓔來不及躲閃,被他抓住了腳踝。
即便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他的力氣依舊不小,掙紮了一下,沒能掙開,眼睜睜看著他從下出了一把彎刀來。
“我隻是來采藥的,不是要害你的人。你若是傷了我,可就要驚到其他人了。”瓔聲音發,看上去的確被嚇得不輕。
這種時候,能做的隻有示弱。
要先將對方的緒安下來,才能讓自己擺險境。
那人將彎刀收了回去,卻沒有收回抓著腳踝的手,“你……會醫?”
瓔愣愣地點了點頭,已經猜到了他接下來會提出什麽樣的要求。
但沒料到他還會說後麵那一句——
“救我,我可以許你一世榮華富貴。”
果然,人到了這種時候,為了活下去,什麽話都能說得出來。
瓔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這口氣能撐到現在都是奇跡,還說什麽讓一輩子榮華富貴。
就算救下他的命,也有可能很快就代在別人手裏,豈不是白費力氣?
“我……我說的是真的!我……我是西涼人,家財萬貫,絕不會騙你。”似是發現在猶豫,他抓著瓔的手用力了些,道出了自己的份。
難怪他這長相有幾分獷,上還佩著一把彎刀,原來是西涼人。
瓔也不知道為何在聽到他是西涼人的時候會搖。
萬一他在西涼當真是個厲害的人,到了那裏說不定能幫得上忙,於是說道:“我正要往西涼去,你可不能騙我。”
“我不騙你。”他艱難地吐出這四個字,就暈了過去。
瓔看了一眼他鬆開的手,在救他還是回去之間隻猶豫了一下,就蹲了下去。
趁著天還沒有黑盡,快速理了他上的傷口,還在他裏塞了好幾顆解毒用的藥丸。
即便不能將他上中的毒完全解開,也能暫時保住他的命。
瓔擔心他上的腥味會引來野,這樣的努力就白費了,於是將他喚醒。
“多謝。”一隻腳踏進閻王殿的人察覺到自己得救了,眼裏不有了淚,“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
“你上的毒還沒有能解開,傷口也需要每日換藥。不知你可有辦法跟上我?”瓔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