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太子是如何?還不是被夜景湛威脅將跟琳瑯了出去?
他本就護不了。
瓔的話,撕開了夜晟心頭的傷疤。
就算他當真讓瓔到了他邊,若是夜景湛想要將人要回去,他又能有什麽法子?
“我……”夜晟不知該如何回應,尤其是看到那雙眼睛的時候,一顆心更是痛到了極點。
他落寞地轉過,離開了慈寧宮。
兩個時辰之後,瓔才將藥煎好。
端著藥從小廚房出來,打算送去太後寢殿裏。
喜公公突然走過來,將托盤從手裏接了過去,“落兒姑娘,這藥就讓咱家送吧。你隻管去休息。”
瓔也沒有攔著他,任由他將藥端走了。
喜公公進了太後寢殿不久,裏麵就傳來了瓷碎裂的聲音。
瓔早就料到了會這樣。
走到寢殿門口,看到喜公公正跪在地上,渾抖如篩糠,“太後,這藥是落兒給奴才的,奴才並不知道藥裏有毒啊!”
“你當真不知?”太後才醒來不久,聲音還有幾分嘶啞。
但畢竟是居高位,即便如此,依舊震懾人心。
喜公公抖得更加厲害了,“奴才真的不知道。是……一定是想要陷害奴才!”
太後抬頭看了一眼,對著瓔招了招手,“進來。”
快步走進去,跪在了喜公公邊。
“方才喜公公說的話,想必你都聽見了。你可有什麽想說的?”太後問道。
“這藥奴婢原本是想親自送來的,可喜公公讓奴婢去休息,就將藥接了過去。奴婢知道喜公公在太後邊多年,深得太後信任,也就沒有多想。哪知道,他竟會下毒!”
瓔的確沒有想到喜公公真的能大膽到這樣的地步,當真在這藥裏下了毒。
“奴才對太後的忠心,天地可鑒,奴才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是陷害奴才,還請太後明查!”喜公公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著還真有幾分可憐。
“明查?哀家早就已經明查了!”太後從床邊拿起了一隻藥碗,冷笑一聲,“哀家的藥,落兒先前就已經讓人帶人帶給哀家了。這一碗不過是哀家用來試探你的。哪知道你居然真的經不起試探,枉費你在哀家邊這麽多年,竟是隻養不的狗!”
喜公公聽到這話,臉瞬間變得煞白。
他難以置信地看了瓔一眼,不敢相信這竟會是設好的陷阱。
瓔半點不懼他的眼神,角還勾起了一抹笑意,“公公的舉,著實讓人心寒。”
“你!你……”喜公公一時急火攻心,暈了過去。
太後沒有多看他一眼,就讓人將他帶去了慎刑司。
瓔發現,太後眼中並沒有半點痛心。
如果喜公公當真是在邊陪伴了幾十年的人,決然不會是這樣的態度。
“多虧了你,哀家才能清理門戶。”太後輕輕拍了拍的手背,“你這樣聰明,隻在晉王府裏當婢,著實是太過委屈了。”
“晉王於奴婢有恩,奴婢不覺得委屈。”瓔不清太後的心思,隻得將夜景湛搬出來當擋箭牌。
太後似乎誤解了這句話的意思,了然一笑。
“奴婢就不在這裏打擾太後休息了,若是太後有什麽吩咐,隨時喚奴婢過來就是。”瓔也懶得解釋,扶著太後躺下,為掖好被角,就退了出去。
天已經暗了下來,瓔用過宮人送來的晚膳就睡下了。
大概是因為睡得太早,夜半時候突然醒了過來。
瓔想打開窗戶氣,可才推開一條,就看到了院子裏站著一個人。
一襲黑幾乎與夜融為一,看上去與那裏在報恩寺裏看到的人頗為相似。
瓔想要看個清楚,差點倒了窗邊的瓷瓶。
瞬間心跳如雷,冷汗立刻就了下來。
好在及時將瓷瓶扶住,才沒有發出什麽響。
可等再次往外看時,已經是空無一人。
這個人,如果當真是在報恩寺看到的人,那麽……他與司堯臣是什麽關係,與太後又是什麽關係?
瓔心頭思緒萬千,最後竟然趴在窗邊睡了過去。
一早起來,就聽說喜公公昨晚死在了慎刑司裏頭。
多半是皇後的手筆。
瓔用了早膳,就到了太後的寢殿為施針。
半個時辰之後,從裏麵出來,發現月華宮的人在院子裏等著,說珈蘭公主要見。
瓔正想看看追雲的況,加上來請的的確是珈蘭邊的宮,也就跟著去了。
哪知道才從慈寧宮出去不久,就被幾個人拽到了一間屋子裏頭。
那是灑掃宮堆放雜用的房間,著一子難聞的味道。
皇後倒是也不嫌棄。
“奴婢見過皇後娘娘。”瓔還沒看清皇後在哪個方向,就先開了口。
“你可知,本宮為何要讓人將你帶到這裏來?”皇後走到麵前,尖利的指甲鉗住了的下。
“奴婢不知。”瓔艱難地從裏出了幾個字。
“你這般聰明,怎麽會不知?”皇後將扔到地上,兩個宮立刻上前,從背後抓住。
“皇後娘娘將奴婢抓來這裏,無非就是兩個目的,一是殺了奴婢解恨,二是威脅奴婢殺了太後。”既然皇後非得讓說,自然就要大膽地說。
“你果然是個聰明人,所以,你要怎麽選?是讓本宮殺了你,還是讓本宮留下你這條賤命為本宮分憂?”皇後倒是沒想到會說得這般直白,但也隻是微微蹙眉,就笑了起來。
瓔掙紮了一下,本彈不得,“奴婢自然是想為皇後娘娘分憂的。可太後若是因奴婢而死,奴婢同樣不能善終,還會連累王爺,倒不如現在就死。”
皇後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你為本宮分憂,本宮自然不會為難你。事之後,本宮會給你一千兩銀子,再讓人將你送出京城。你意下如何?”
“奴婢不願。”瓔回答得幹脆。
皇後當即手掐住了的脖子,“本宮給過你機會了,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就別怪本宮對你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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