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滯住,眼淚再也止不住,像決堤一般不斷往下流。
“陛下……救我——”
“孤想殺你。”他完全不理會此時的掙扎,手上力氣不減。再用力握,便會命喪黃泉。
季枝遙本無法掙,頭腦昏脹目如。在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裴煦卻突然松開手,將人摔在床上。
顧不上痛,只本能的大口呼吸。氣卒然通暢,的不適再次席卷而來。每一次發作都比前一次更甚更難熬,快瘋了。
覺得自己像個勾欄子,卑微地乞求旁人的憐,到底是什麼人要如此對,讓飽折磨痛不生?
“求陛下……”咬破了自己的,殷紅的珠沾染瓣,卻怎麼都說不出后面半句。
裴煦揚手滅了屋中燭火,趁著月,再次向脖頸手。然而這次他沒再用力,拇指過咬破的傷口時,玉扳指冰涼地在下上。
“你以為你是誰,你的懇求對孤來說......沒有意義。”
他語氣刻意一頓,無非是要讓認清自己的份。高高在上的皇帝怎會為了一個無關要的人,一個滅了他國的仇人之做什麼?裴煦殺還來不及,怎麼會幫。
季枝遙痛苦到極致,然而知道裴煦就是喜歡強人所難。越是知道恥,便越要面對。
流再多眼淚也沒用,他們的份懸殊,裴煦邊可以是任何人,并不特殊。可眼下季枝遙只有他一個選擇,他們永遠不對等。
現下的難和痛苦已經無法支持權衡,跪在床邊渾發抖,甚至需要扶著他的手才能維持不摔下去。聲音不自主染上哭腔,卻仍舊無法說出那些骨的話:“我知道縉朝曾在南邊留下一座寶庫......如今新朝建立,百廢待興,一定對你有幫助——”
裴煦垂首意味不明地笑出聲:“威脅孤?”
“我在和陛下易。”
“那如果,孤不需要呢?”
季枝遙快絕了。這是數有用的籌碼,可以裴煦的實力,這些本算不上什麼。裴煦沒有什麼是需要通過才能得到的,季枝遙對他沒有任何價值。
幾乎要放棄時,季枝遙眼前突然一旋,頭昏沉得厲害。等反應過來,耳邊已經聽到料被撕碎的聲音。
裴煦上涼,所有作都干練確,沒有任何多余的停留。不被允許看見,雙眼被蒙著。全都在抖。
理智被完全撞散,上的難一點點褪去,的悔意便一點點加深。如今這個局面,想挽回都無法。
不知過了多久,上的熱意退了。裴煦命人備水,而整個人癱在床側一不能,稍有些作就牽扯至四肢酸痛。
春生進來時臉很紅,全程埋著頭,作也顯得倉皇。
水剛燒開便送來了,兌過涼水后溫熱適宜。裴煦走過去,隨后脖子靠著木桶邊緣閡眼休息。
季枝遙躺了許久,終于敢大幅度地作。小心翼翼撐起好讓自己坐起來,一低頭,淺綢緞上落下點點鮮紅,迫使想起方才發生的事。
興許這對裴煦來說并不是什麼,皇帝的后宮佳人萬千,只是季枝遙的一清白就這樣輕易付出去,怎麼想都覺得草率。
小心地踩上地面,才第一腳便得往下跌,膝蓋直接撞到前面的凳子,瞬間紅腫一塊。
上的傷不止這一,過去半個時辰,裴煦在肩上咬了無數下,仿佛撞見狼在撕咬獵一般,一直求他不要這樣,可他完全不理會,甚至更加放肆。
“毒解之前,公主盡量出門為好。若是在外頭突然發作,孤不想聽見關于你名聲敗壞的流言。”
每每他開口“公主”,便是他將對前朝的厭惡和恥笑加在季枝遙上。要認清楚如今的境,也永遠記住“前朝亡國公主”這一份。
“是。”咬著,低低應聲。
裴煦很快穿戴齊整,一如剛才來時那般威儀,什麼痕跡與破綻都無,仍舊是那位及巔頂的九五之尊。
往前走了幾步,他忽然停下,微偏過頭,“記住你今晚同孤說的。”
說完,他推門出去,清風卷室。陳栢在宮門守著,低頭跟上裴煦離開。
等人走了很久,春生才低頭進了屋中,把門關好。周圍散不去旖.旎氣息,錦被上留的痕跡和一地破碎料全是方才那事的證明。
冬藏過了會兒也進來,面平靜地將床上的東西換新,出去后再拿了一些傷藥放到桌前。打手勢道要繼續值守,只留春生一人在屋中伺候。
一個小姑娘如何見過這樣的場面?季枝遙上退紅后瓷白,白的像豆腐。因而上面突兀出現的數道傷口便顯得越發明顯,有的沾了水后重新開始流,染的一池淡紅。
“明日將這兩天收到的禮品都拿出宮當了。”
這才沒兩天,藏在暗的人便忍不住要手。明明裴煦才應該是最讓人恨的那個,為什麼會先對下手?
想不明白,自覺并未得罪什麼人。從前人如草芥,只求著別人別來尋自己麻煩,現在被裴煦大方地公之于眾,無異于把人推到最危險的位置。
或許這也是他留下自己的樂趣之一。看看若是不親手殺,這位不起眼的七公主會被多人盯著利用和折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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