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秦愫被溫良儉拉走,秦家其他人看不爽,沒等就先走了。
秦愫出來時看到天都黑了,家里人也走了,埋怨溫良儉,“你干嘛我上去看著你打游戲?我現在怎麼回家?你送我?”
“急什麼,這都在哥的計劃之中。”溫良儉掏出手機,打給溫遇安,“五叔,你是不是沒喝酒?我剛才秦愫去幫我弄論文,結果家里人先走了把落下了,我喝了酒,找不到司機送,你有空嗎?”
收了線,溫良儉看著期許的眼神,嘆了嘆,摟著肩膀,“看在哥這麼盡心盡力幫你的份上,我那論文,你就幫我搞定了吧,所有資料我都發你郵箱里了。”
看皺起眉頭,溫良儉賤賤地,“五嬸。”
秦愫被他的樣子逗笑了,回拍他,“下不為例。”
不多時,溫遇安拿了外套下來了。
他掃了眼乖巧坐在沙發上的秦愫,下頜揚了揚,“走吧。”
溫良儉在一旁眉弄眼的,秦愫起,跟著溫遇安出門上車。
外面超級冷,秦愫凍的一脖子,溫遇安在前面頓了下腳步,回頭將羽絨服展開丟在肩上,自己快步走開去了車上。
秦愫看著肩上他的裳,心里冒了幾個紅泡泡,快速跟上去。
一路上也是沒話。
秦愫窩在副駕,覺得不該錯過這個難得的獨的機會。
“五叔……”沒話找話的,“我看新聞,你好像在C城搞投資了。”
有點兒欣喜地說,“我就在C城念書。”
“嗯。”他反應很淡,似乎對這個巧合并不興趣。
正想著找個什麼理由能讓兩人再有面的理由,就聽見他竟然主問,“在C大念書?”
“是的!我們學校出了很多優秀的前輩!”
他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喃喃地說,“C大圖書館后面有一條小路,夏天開滿藍花楹。”
“對啊!五叔你來過嗎?”問完了,秦愫忽然意識到,他會這樣問,自然是來過了,他一定曾經跟何芳晚走過那條路。
果然,他沉默了,夜下,他一雙眼睛顯得有些黯然。
秦愫知道他在想念何芳晚,回憶他們曾經的種種,趴在窗口,心里嘆息,假如沒有試圖多了解一些他的過去,沒有多事地去查一查何芳晚,也許什麼都不知道,會有更多橫沖直撞的勇氣。
車很快就在秦家門口停了,秦愫解了安全帶下去。
回頭看了他一眼,“五叔,如果你再來C城,我可以帶你逛一逛我們學校,不止有藍楹花。”
夜掩了他的神,秦愫放下他的外套,關門走了。
——
夏天酷熱,秦愫跟隨同學一起去大禮堂干活。
有社會人士給學校捐了一筆不菲的款項,這人還不要大張旗鼓的宣傳,但學校還是布置了個不對外公開的儀式現場。
擺好全部的用品,秦愫和同學已經滿頭大汗,正在一旁吃冰休息,一個學生會的干部過來,嚴厲地問,“你們怎麼干的活?嘉賓臺的桌布臟了,馬上嘉賓和領導都來了,怎麼辦!”
“不是我們弄的……”有同學小聲說,“鋪時明明是好的……”
“還抵賴?不是你們弄的,誰弄的?等一下自己去跟老師解釋吧!”
秦愫看著學長盛氣凌人,唆了一口冰,“是不是會場里所有的工作,都抵不上桌布臟了一點啊?學長,該不會黑鍋我們背,功勞你領了吧?”
那個人頓時臉一黑,“你胡說什麼?誰讓你這麼跟學長說話?”
“我們幾個早上飯都沒吃就跑來干活,小圓剛才熱的差點中暑,我們幾個生又是玻璃又是搬東西,學長你跑哪去了啊?”秦愫早看這個人不爽了,“你剛才不是給老師打電話,說會場的工作你都做好了,請領導放心嗎?怎麼,提都不提我們幾個?”
學長看是個刺兒頭,沒好氣地說,“算了我不跟你計較,你們幾個馬上回去上課吧,這里的儀式不對外公開,領導們馬上來了。”
秦愫今天干活累得夠嗆,再加上作為新生被這個人欺已久,新仇舊恨一起涌上來,往后面的觀眾席上走去,找了個位置一屁坐下來,翹著吃冰,“我不走哦,不是說可以有學生代表參加嗎,我作為新生,又出力干活,占個名額不過分吧?”
學長臉都黑了,過來斥,“別發神經!這是你鬧脾氣的地方嗎?”
秦愫咬著冰,理都不理他。
學長急忙討饒,“我回頭跟老師說你們幾個早起干活的事,申請給你們加學分可以嗎?”
其他同學都戰戰兢兢地看著秦愫,了紅艷艷的,“現在就打。”
等會兒活結束,人去樓空,上哪兒討說法?
看著學長滿臉無奈地打電話給老師說明況,秦愫得意洋洋地吃冰,臉上帶了幾分囂張,十足十地不好惹。
就在得意的時候,眼睛一掃,忽然看見后門站著幾個人。
為首的男人一襲正裝,面容如玉,神態淡涼。
天知道為什麼這個世界總是這樣耍。
打扮得舉止端莊的時候從來不上溫遇安?
此刻,許久不見的溫遇安,正目平直地看著,陪伴他旁的幾個老師和校領導,正皺著眉頭,看著坐在那里翹著腳,穿著寬大的恤,踩著一雙拖鞋,臉上熱汗,頭發凌,盛氣凌人地邊和學長抬杠,邊吃冰。
完蛋。
形象盡毀。
……
離開會場之后,同學拉著秦愫,“你剛才太勇了!要不是你當面爭取,校長哪會表揚我們,直接承諾給加學分!”
“秦愫,干得好,那個學長惡心極了,總干這樣搶功勞的事。”
“話說回來,那個捐款的人,好帥啊!有錢人都這麼帥的嗎?好有味道!”
“你怎麼不說話啊,發什麼呆啊!”
秦愫神思恍惚地,走了好遠,才嘆了口氣。
跟同學去上了一節課,正待要去吃午飯,手機響了,來自個陌生號碼。
秦愫接起來,有氣無力地喂了聲。
那頭的人嗓音磁沉,“是我。”
溫遇安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從聽筒那頭傳來,“有空嗎?上次你說,陪我逛逛校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