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許久沒有聽過那個名字,裴月怔忪了一下。
握著他的手,擔憂地說,“陸凜,我怕……”
“不怕。”陸凜抬手的頭發,“別人不來惹我,倒也罷,如果別人來惹我,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是個有心眼的,裴月早就看出來了。
他第一次打了高澤,抓了對方的把柄讓對方吃啞虧。
第二次,被小老板擾后,他用了點技,把小老板稅稅的證據翻出來送去舉報。
小老板栽了個跟頭,裴月過后好久才從前同事口中得知,一下子就猜到是誰干的。
陸凜也痛快承認,他那時就說,“月月,誰欺負你都不可以,我會替你出氣的。”
可是這次不一樣,裴月知道那個人是什麼脾氣手段,陸凜再怎麼樣還是個沒有社會關系的學生,不行的。
擔憂地握著他的手,“答應我,能不和他打道就不要,我要你平安回來,不要你逞一時之快。”
“我答應你。”他頭發,“我又不是笨蛋,我是去工作的,放心吧,我還有點用,料著他們也不會愿意得罪我的。”
——
陸凜休息了一陣子,就跟著導師前往A市。
他第一天開會的時候就看到了賀敬西。
在同一張會議桌上,陸凜代表技團隊給出意見,主位上坐著的賀敬西,以及他邊那些年薪百萬千萬的部門負責人們,都要認真地聆聽和記錄陸凜的發言。
這樣的時刻,陸凜并沒有那種巨大的落差了,他反而覺得,也還好,他正一步步登高,而他的天地廣闊無邊。
這次過來行程大概在半個月左右,進行到尾聲時,賀氏的一位負責人向陸凜拋出了橄欖枝,開出年薪百萬的待遇,挖他來賀氏的技部門。
陸凜沒考慮,作為老師的得意門生,他有的是選擇,就算沒有選擇,他也不會選賀氏。
臨走前,賀氏組織飯局送他們。
酒過三巡,賀敬西親自來了。
除了工作之外,這陣子陸凜和賀敬西從來沒有單獨說過一句話,旁人都看不出來他們倆認識。
陸凜不喝酒,賀氏的人勸了半天他也不喝,賀敬西在對面,笑著吞了一口酒,“陸工,回到家鄉,見了故人,該高興地痛飲幾杯才是,哦我忘了,你還在念書,是個好學生。”
眾人紛紛驚訝,“賀總和陸工認識?”
“豈止認識,淵源匪淺。”賀敬西舉了舉杯,笑意幽深不見溫度。
陸凜角提起來,賀敬西諷刺他還是個不敢喝酒的孩子嗎?他出個皮笑不笑的表,提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過后他去洗手間,給裴月打電話,著眉心認錯,“對不起月月,工作場合沒拒絕的了,我喝了酒。”
“喝多啊?難嗎?”
“不難,就是想你。”
裴月聽著他的聲音,已經半個多月沒見了,在那頭地說,“我也想你了。”
他笑著,“我后天就回去。你親我一下。”
隔著電話倆人起膩,陸凜不舍地收了線,往包廂走。
沒幾步,就見賀敬西靠在走廊邊煙,隔著煙霧,一張臉異常沉。
陸凜忽然想起,好像是很久之前,有一次自己暑假給裴月打電話,賀敬西接的,他說裴月在他旁邊睡覺。
那時候,自己的心就跟被扔進了絞機似的,他臉上的表,恐怕就像此刻的賀敬西一樣,充滿了郁氣。
原來風水真的會流轉的。
陸凜邁步往前走,經過他,淡淡道,“賀總,是特意在這等我嗎?”
賀敬西吐出一口濃霧,“跟在一起了?”
陸凜點點頭,“嗯。”
賀敬西眼神蒙著一層寒,“我玩過的東西,陸工還不忌諱的,這麼寶貝。”
陸凜攥著拳頭,復又松開,淡淡一笑道,“賀總,貴公司這次更換的程序由我制作,使用起來簡便快捷,但也有弊端,就是運算過程過于復雜,若是出了哪怕丁點問題,除了我也沒別人能理。”
他看著賀敬西冷冷的目,“賀總最好放尊重些,不然系統出現任何一點小差錯,損失不可估量。”
陸凜抬步進了房間,屋里人在唱歌喝酒,他覺得喧鬧異常,掏出手機,迅速地定了返回京市的機票。
——
裴月從被子里鉆出來,急劇地了幾口氣。
后的男人覆過來,拉著繼續。
哭無淚的,“陸凜,你混蛋……”
他咬手指,耳朵,“對,我就是混蛋,你才發現?”
裴月攥著手指,汗珠子掛在下頜邊晃晃,掉不掉,“你學壞了!”
他扳過的臉,輕笑著卷走汗珠,“月姐,我不是才學壞的啊,我一直是個壞弟弟……”
他用鼻尖蹭耳后,“初中的時候,我就跟同學看那樣的電影,看完了,我就會幻想著你的臉,弄上一回……”
裴月手指收,得面紅耳赤,“陸凜!你……你閉!”
他笑,“有什麼,我是男人啊,月月,誰你引狼室,還疏于防范,你被我拐到手了,你是我的了。”
他年輕旺盛,裴月都不知道這人以前是怎麼裝的一派純良,現在簡直出惡狼的本,時常都要哭著求他才罷手。
后面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覺,醒來時,覺陸凜的手握著的手,手指在挲那只戒指。
裴月抬頭看著他,見他眉眼放空,問道,“有心事?”
他低頭瞧著,也沒撒謊,“我導師在A城設立了個工作室,他我過去幫他打理,最近簽了好幾個項目,我可能……要在那邊逗留很長一段時間。”
他深思慮過,“月月,你愿意跟我回去A市嗎?”
裴月靠在他口,一時沒說話。
“我知道你的顧慮,月月,做錯事的不是我們,不需要躲避藏,我現在有能力保護你,當然我尊重你,如果你不想回,那我每星期都時間飛回來陪你。”
裴月握著他的手,笑了下,“傻啊,你都不在這了,我還租這麼貴的房子干嘛,我跟你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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