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永熙帝剛喝到里的茶全噴了出來。
王孟忙上前:“陛下可燙著了?”
永熙帝一臉疑地看著王孟:“可是朕記錯了,子修已娶妻了麼?”
王孟:“奴、奴才記著是沒有的……”
江硯白咧著笑:“舅舅,您提前賜予我,待親那日豈不是雙喜臨門?”
永熙帝緩緩起,走到江硯白面前。
他嘖了一聲若有所思:“哪家貴?”
江硯白眨眼:“什麼貴?”
舅舅應該早就收到彈劾他的奏章了吧?
永熙帝隨手拿起一本奏折遞給他:“不是貴,你指的難不是這里頭的子?”
側伺候的王孟瞄到只言片語,眼睛倏地睜大,擰眉看著下頭跪著的江硯白。
怎會如此?
難不長公主沒有將那樁舊事告知江四郎?
見江硯白不做聲,永熙帝淺笑,眸中卻沒甚溫度,“依朕看,這樁親事不妥。”
江硯白:“可是我哪里配不上?”
永熙帝不理會他的賣乖,只淡笑:“花娘……不堪為配。”
“舅舅還沒見過昭昭就這般篤定?”
永熙帝緩緩靠在龍椅上,手指輕揚:“你先起。”
江硯白思索片刻,緩緩站起來:“舅舅,我可否帶宮赴除夕宴?”
永熙帝角勾起,定定看著江硯白:“自然可以,朕乏了,你先回吧。”
待送走了江硯白,王孟轉回書房時,猛地聽見里面茶盞碎裂聲。
王孟推開門:“陛下,江大人年紀小不懂事,您何必與他計較?”
永熙帝冷笑:“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王孟心里苦哈哈地想:您對著眾皇子夸江大人學富五車時可不是這麼說的。
只是這話不能說,他又道:“既陛下不滿意,那便給江大人另覓賢妻,何須怒傷了自己的子?”
“我皇族中人決不可再和花娘有牽扯。”
永熙帝聲音極輕,不知是在對王孟說,還是在告誡自己。
王孟頭垂得更深,不敢接這話。
半晌,他聽到永熙帝悠悠開口:“王孟,去替朕辦件事。”
*
江硯白回宜園前特意拐了一趟霍府,霍尚書如今被下了獄,府中一眾主子正被催促著上囚車。
江硯白抬頭瞧見一服站于門前的影不由浮起一悉。
直到那人面無表地轉過頭,周的寒峻似要將撕下飄散的雪花凍住。
江硯白瞬間了然,原是趙禎。便是去年的新科探花,如今供職于大理寺,抓人獄確實是他的活計。
“江大人。”
“趙大人。”
兩人點頭寒暄后肩而過,江硯白心底那抹悉愈發明顯。
他細細思索后搖頭,許是認錯了。
江硯白順著記憶來到霍宗平的院子,霍宗平見到他來,拱手笑了笑:“多謝。”
若不是江硯白將檢舉霍夫人的功勞按到他頭上,如今準備上囚車的定有他們夫妻二人。
江硯白頷首:“三夫人子如何?”
話音落地,見霍宗平又若有所思地打量著他,他無奈解釋:“今日雪大昭昭不便出門,我來問一句,回去了也好有話答。”
霍宗平收回目:“已穩住了,安心修養就好。”
“那便好。”江硯白得到回答轉就走,“喬遷后記得派人去宜園說一聲,省得昭昭找不到地方。”
霍宗平角緩緩揚起,他倒是……沾了夫人好大一個。
江硯白回到宜園時,昭虞正倚在椅上發呆。
他上前笑著匯報:“我替你去看過霍三夫人了,人和孩子都沒事,修養一陣就可恢復。”
昭虞一臉驚喜:“太好了!”
雖然沒有多喜歡小孩子,但畢竟是紅若拼了命想護住的,現在自然替紅若開心。
江硯白將手爐丟在一旁,用自己的大掌裹著給暖手。
昭虞踢了踢他的小:“大人,方才大夫人派人來遞信兒,說是后兒個來下定,你可知曉?”
他親自去求得吉日,還能不知道?
江硯白點頭:“不用張,宜園這邊大嫂會來坐鎮,你且個面就是。聘禮單子可看過了?”
昭虞面糾結:“就是要與您商量此事。”
江硯白笑:“可是有什麼不喜歡的?”
“不是。”昭虞抿,“我想著是不是太多了些,我這邊若出嫁妝,總共就一萬五千六百零九兩銀子,其中……那六百兩還是您的。”
江硯白啞然失笑,了的臉頰:“我們昭昭要把所有的銀子拿出來做嫁妝?”
昭虞面難:“我瞧著那聘禮單子像看不到頭似的,定然價值不菲,不若您減去一些?我就只有這麼多銀兩。”
好在莫方與給送了銀票,不然只有九兩銀子……
便是連個嫁妝箱子的角兒都填不滿。
江硯白提醒:“來宜園那日,我不是給了你庫房的鑰匙?里面的什兒足夠做嫁妝了。”
“那怎麼行?那都是大人的東西。”
聽江硯白說話拎不清,沒好氣道:“如此說來,這不是算您娶您自己麼?”
江硯白:……
他思襯片刻:“只是江府聘禮規格向來如此,若是減了去豈不讓旁人覺得府上不重視你?既昭昭為難,我倒有個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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