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青城的那一天,已經是深夜裏。
回到家了以後等東西收好,便匆匆忙忙洗了澡睡下,雖然在外麵的日子覺得很不一樣,可也隻有等到真正躺在家裏的床上時才有一種安定的覺。
霍聿深在之後才進浴室,後來,朦朦朧朧間覺到有人攬過的子擁住,是所悉的氣息和溫度,往他側靠近了些。
興許是真的太累了,溫淺沒多久就已經睡得很,在昏暗微暖的睡眠燈下,的臉部線條靜謐,也不知道這一晚的夢裏都會夢到些什麽。
或許,會有他?
男人的吻落在的眼睛上,順勢將抱得更了些。
頸而臥,相擁而眠。
……
這一覺睡的很沉,第二天等到溫淺醒來的時候旁已經早就沒了人,看了看時間也不由得驚訝,已經很久沒能睡這麽久。
溫淺下樓的時候竟看到了周衍正在家裏,隻是的目在四下裏搜尋了一會兒也沒見到霍聿深的影,此時不由得覺得好奇。
“早上好,太太。”周衍正麵平靜的向打招呼,一如往常。
溫淺對他笑了笑,問道:“有東西要拿嗎?”
往日裏周衍正負責接送小六會來家裏,而霍聿深也算是一個不喜歡把工作帶回家的人,也想不到周衍正怎麽會無緣無故的來這裏。
“對,霍先生這兩天會不在青城,落下了幾份文件,我正好拿了走。”說著,周衍正還把自己手裏的文件袋舉起來向溫淺示意了下。
溫淺也沒多問,忽然間還是覺得前幾天的日子過得輕鬆自在。
果然一回來就是這樣。
周衍正走後,溫淺在收拾東西的時候才找到了自己那支常用的手機,也沒想到怎麽這麽心竟然會落在了床頭櫃的屜裏。
興許也是收拾東西的時候太急急忙忙,不小心就落下了。
出去了這麽長時間,這手機也早就已經耗盡電量。找到充電充上電,等開機的時候卻看到了很多未接來電。
翻了翻,都是同一個號碼,幾乎天天都會給打,從上到下數了數有幾十通之多。
溫淺努力回憶了下這串號碼,卻也沒丁點兒的悉,看到來電歸屬地顯示雲城,也沒多猶豫,很快就回撥了號碼。
電話被很快接通。
“您好,請問是溫小姐嗎?”
是一個年輕的男人聲音,也是溫淺印象裏沒有的這個聲音。
“是……請問您找誰?”溫淺聲音裏還是帶著稍許戒備。
“溫小姐,能麻煩您空來一趟雲城嗎?有些事在電話裏說不清楚,是關於你舅舅的事。”
聽到這,溫淺忽然心裏了,說不上來這是種什麽覺,沉悶抑。
“我舅舅怎麽了?”
電話那頭的男人有些猶豫,卻還是和慢慢說了這一樁事,可等聽完之後,遍生涼。
盡量保持自己的聲音聽上去還算正常,向對方問了一個地址,道:“好的,我會盡快過來的。”
青城到雲城的車程並不長,溫淺甚至沒有自家的司機,而是自己一個人開車過去。
這一路上,都反反複複回想著電話那頭的男人說的話,於而言,荒謬而又不可思議。
陸遠珩已經被警方帶走了好幾天。
而打電話給的那個男人名陳續,是陸遠珩的親信。
溫淺每年大概也隻會到這裏來一次,約莫是在大年初三的時候,按照往常的禮數,一定要親自到舅舅家拜年。隻不過今年他們一家人都是在青城過的,也就省了那一趟,卻沒想到等再來這裏的時候卻是因為這樣的事。
見到陳續的時候,是一幅風塵仆仆的樣子。
才坐下,就忍不住著急地問:“發生了什麽事?”
陳續把帶來的文件放在麵前,溫淺對這些東西一竅不通,可這次卻也是看懂了。
“是大約十天前收到的實名舉報信,的容就是看到的這些。”
溫淺失聲問:“這……會怎樣?”
陳續苦笑,有有些無奈的語氣說:“目前看來,況比我們想的都要糟糕一些,對方資料掌握的很充分,必然是早就已經做好準備的。”
溫淺又一次看了眼文件上的容,似是並不相信這些,低聲念著上麵的容,“賄,行賄,違規貸款?”
陳續沉默了下來,並未作答。
他隻是解釋著說:“在出事的第一天,陸先生就告訴我一定要和你聯係上,他或許是有話要和你說,卻也是不方便讓我轉達的事。隻是很不巧,我連著打了很多天的電話也依舊沒有打通。”
溫淺在一路上都在想,這一定不會是真的,可現在越是聽著,手腳越是冰涼。
“那這些,是真的嗎?”
陳續用極緩的語氣說:“溫小姐,生意場上的事……沒有說完全的黑白對錯。”
很無可奈何的一種說法,卻是默認。
溫淺花了點時間來消化這件事,有些失神的問:“那他會坐牢嗎?”
陳續依舊不言語,而卻在他的眼神裏麵看到了答案。
“溫小姐,刑事判決書沒有下來之前除了律師之外沒有人可以見到他,可是陸先生早就留了一段錄音給你,他讓我和你聯係上也並且和我說隻要你一個人來。”說著,他將一個錄音筆推到溫淺麵前。
溫淺卻並沒有接,稍稍冷靜下來之後的溫淺才意識到這裏麵的異樣,問道:“我舅舅他……早知道會有這件事發生?”
陳續不置可否,“先聽聽陸先生說了些什麽吧,我送你去他家裏。”
對於這事的來龍去脈,要是讓他說,也不見得能說的多清楚。
而之後,陳續又拿出一個鑰匙扣放在麵前,“這是陸先生家裏的鑰匙,是他讓我給你的。”
這些年裏陸遠珩過的是獨居生活,無妻無子,所以即使出事之後能找到的人也僅僅是溫淺。
在溫淺的印象裏舅舅也一直都是個獨來獨往的人,也好像不曾有牽掛。
這樣的人應是活得最自在,卻也是最落寞。
陳續把送到陸遠珩住的地方,“溫小姐,先在這休息一會,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一直到陳續走後,溫淺一個人坐在這空的客廳裏,終於拿出了那隻錄音筆。
興許是自那天過後陸遠珩就預料到了會有這樣一天,便早早地做好了準備。
溫淺點開錄音筆。
“淺淺,很抱歉讓你聽到現在的這一幕,我犯的錯自會有法律來評判定論,不用為我的事去奔波,也不要問為什麽,本來就沒有這麽多是非對錯。還有,這件事不要告訴你媽媽,在麵前一個字也不要提,好好照顧,就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淺淺,以後我的律師會來找你,需要你簽字的地方你就簽字,舅舅也沒太多東西可以留給你。嗯,也就隻有這些,照顧好你媽媽,好好過你的日子,不要過問這些事。”
聲音戛然而止。
溫淺想不到他在說這段話的時候是什麽樣一種心,隻是聽著他的語氣是雲淡風輕的,一點也不像一個在陳述自己犯罪事實的人,仿若是看淡了。
而事往往比想象的要更糟糕。
第二天的時候,陳續又和說了一件事,他看著明顯憔悴的臉,卻還是說:“溫小姐,雖然陸先生不讓我和你提這件事,可你早晚是會知道的。”
溫淺心裏升起不好的預,“什麽?”
“青城警方介調查的一樁命案,我想,可能你會有所耳聞。因為那出事的地點正好是你和你母親以前住的地方,而現在那房產所有人是……”說到這陳續稍稍頓了頓,“是你丈夫。”
隻說了隻言片語,溫淺卻是一下子明白過來是什麽事,隻是覺得這是不可置信的荒謬。
“證據呢?”
陳續卻笑了笑,試圖緩和現在的氣氛,說:“倘若有證據,就是蓋棺定論的事實,而現在隻是調查階段。”
溫淺的手心裏一片冰涼,腦子裏的很,用手指了太,才慢慢問:“那我們現在能做什麽?”
“溫小姐,陸先生並不想讓你擔心,他讓你怎麽做你就怎麽做。法律上的事有律師,我們幫不上什麽忙。”
一直到現在為止,溫淺從始至終都有一種覺,舅舅是早就知道會發生什麽,所以才能做好一切準備去平靜麵對,可若是這樣……也太荒誕。
還有,和霍聿深有關的事,一點也不能往細了想。
瑜苑的事上有任何的進展第一個知道的肯定是霍聿深,可就是這樣,他在邊那麽久,卻是隻字未提。
細思極恐,手腳冰寒。
平複起自己的緒,看著眼前的男人問:“陳先生,為什麽您對我舅舅的事這麽上心?”
“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陳續停頓了須臾,複又解釋道:“陸先生喜歡做慈善,而我就恰好是他恩惠長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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