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後面的沉月和拾星對一眼, 都看見了對方眼中的擔憂。剛出寶碧宮時, 沉月就吩咐小梅子趕快去請太醫, 如今回了昭月宮, 又吩咐小太監再去催一催。
著沈茴被裴徊扶進屋裡,沉月猶豫了一下,拉住要跟進去的拾星。衝拾星搖頭, 又尋了些事給旁的宮人做, 把所有人都支開。站在門外, 著閉的房門, 擔憂地皺起眉。
只有兩個人了。
沈茴原本很擔憂這麼裴徊,會將這瘋子激怒,現在到了這一刻,心裡卻莫名十分平靜。將搭在裴徊小臂上的手放下來,自己走向桌旁坐下來,倒了杯茶水來喝。去了一趟寶碧宮,寢屋裡的茶水已經涼了大半,隻殘了一點溫度。
裴徊仍舊站在進門時的地方,沒過。
沈茴將手裡的茶盞放下,過來,先開口:“我上有傷,太醫一會兒過來也不方便查看。掌印能幫本宮瞧瞧嗎?”
裴徊這才瞥向沈茴,涼涼將人瞥著,沒開口,也沒。
沈茴徑自解了外襖的系帶,將襟拉開,出裡面冰藍的心。又掀開角,自己去查看疼痛難忍的腰側。,那用力一撞著實撞得不輕,這才多久,腰側已經顯出一大片烏青。
沈茴蹙起眉頭來,用手指頭在烏青上小心翼翼地點了點。
“娘娘就沒想過若咱家不過去呢?”
“掌印會來的。”沈茴這樣說。並沒有把原本打算若裴徊不來要怎樣的計劃告訴他。沒必要對他說。
裴徊呵笑了一聲,走過去,在沈茴面前蹲下來,用指背敲了敲沈茴的膝,冷聲警告:“最後一次,下一回再壞咱家的事。咱家就敲碎了娘娘的。”
沈茴抬起眼睛,眉心蹙著,綿綿地說:“膝上也摔了。”
裴徊與對視半晌,時間仿若凝滯。半晌,他拿開放在沈茴膝上的手,轉而掀起寶藍的子至膝上,又將裡面的裡袴輕輕挽起。隨著他的作,沈茴湖藍的裡袴下逐漸出雪的小,還有小上的傷。乃至裡袴也被挽到膝上,果然出沈茴摔得烏青的膝蓋。
裴徊用指背沿著沈茴的膝蓋,逐漸向下輕輕了一遍,過傷痕累累的小,才問:“還哪裡傷了?”
“屁。”沈茴說的一本正經,“好像沒摔到,但是說不定有什麼潛在的傷呢?掌印給瞧瞧?”
裴徊被氣笑了。都這個時候了,小皇后還想著撥他呢?他了沈茴的腦袋,力氣不小,將沈茴的頭得直朝一側栽歪。
他有意訓斥,還未開口,沈茴整個人撲過來抱住他,那樣用力,恨不得兩個人的融和在一塊。
“松手。”裴徊冷聲。
沈茴不僅沒松手,還抱著他搖了搖。沈茴歪著頭,衝著裴徊的耳朵吹吹氣,說:“如何才能哄得掌印不生氣了呢?如果這樣做讓掌印不歡喜,本宮心裡也不好。”
裴徊冷笑,自是不信的謊話。他用力將掛在懷裡的小皇后扯下來,冷言冷語:“娘娘哄人的時候能不能裝得像一些?這鬼話,娘娘自己信嗎?”
他著沈茴的下,力度收,聲音越發冷下去:“若是不懲罰娘娘,娘娘日後恐怕變本加厲。”
“疼……”沈茴指了指裴徊的手。
裴徊盯著,手沒。
沈茴試探著去拉裴徊的手,將他著下的手拉開。
裴徊著沈茴的下,那裡留下他過的紅痕。
……還真是貴人。
沈茴又拉著裴徊的手,用他的手在腰側的烏青上。皺著眉,抱怨的語氣有點哼哼唧唧的味道:“真的好疼的。就算掌印要玩什麼新趣味遊戲……哦不不,就算掌印要懲罰本宮,那也等本宮上不這麼疼了好不好嘛。”
“把舌頭捋直了再說話。”
“好。”沈茴認真點頭,張開,將小舌頭得直直的,然後湊過去,用舌尖輕輕了一下裴徊的眉心。
“娘娘,太醫院的江院判到了。”沉月在外面稟話。
裴徊將沈茴解開的外整理好,他起,扶著沈茴往床榻走去,讓去床榻上歇著。他走出沈茴的寢屋,也沒讓江院判給沈茴把脈,直接說了幾道藥問江院判可帶了。
“娘娘已經歇下了,不必去診脈了。”
江院判來前已差不多知曉皇后娘娘是怎麼傷的,肩上背的藥匣帶著幾種應該會用到的外傷藥。裴徊說的那幾道藥,他除了一種服的藥沒帶,另幾種外傷藥倒是都帶了,直接取出給沉月。而那種他沒帶來的服藥,自有昭月宮的小太監小跑著去太醫院取藥。
裴徊回頭了一眼沈茴的寢屋,想起沈茴那張虛偽的臉,氣得冷哼一聲,提步往外走。
只是他這一冷哼,倒是時杵在一旁的昭月宮宮人個個大氣不敢。
待裴徊走遠,沉月和拾星趕忙進了屋,去看沈茴,將裴徊跟江院判問藥的事說了。
“來的又不是俞太醫?”沈茴問。
前日來給診平安脈的也是太醫院別的太醫,不是俞湛。
“奴婢去打聽了,俞太醫前幾日告了假。”拾星說,“馬上要過年了,俞太醫也是剛搬到京中,事忙吧。”
沈茴笑笑,說:“應該又是他親自跑去采什麼重要的草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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