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一起也一年多了,他這個人,向來都藏在后頭,一般不會自己親上陣。
他在渝州還有不勢力,真想殺于從槐,本不用他自己手。
吳惟安偏過頭來,眨了下眼睛:“于從槐是老人,我當親自見一面。”
紀云汐總覺他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抿了下,順著他的話頭往下,看看他到底葫蘆里賣的什麼藥:“老人?”
吳惟安接過話頭,認真道:“嗯,于從槐是渝州為我花錢最多的人。”
紀云汐嘖了一聲:“這麼說,你是男通吃了?”
吳惟安微微一笑:“差不多罷?那于從槐前前后后,加起來在我上也花了兩三萬了。可他連我手都沒到。”
當然,有一半是他自己取的。
當然,這話他自然是不會說的。
紀云汐看著他,搖了搖頭,又搖了搖頭。
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看著他:“吳大人。”
吳大人哎了一聲。
紀云汐是真心發問:“既然一個渝州,你就賣了這麼多。那這些年,你為何還無分文?”
吳大人心微微一疼:“用的也快。”
而且,他之所以賣,還不是因為其他地方缺錢。
以前,他還是自己做生意的。
但是只要他做生意,水、火、雷電各種各樣的突發事故,能接二連三發生。
而且都不是人為,均是天意。
吳惟安下這些不愉快的往事,問道:“夫人可要一起?”
紀云汐:“?”
他去殺人,問要不要一起??
紀云汐:“不。”
吳惟安有些可惜,但也沒說什麼,怕多說惹得他夫人不快,收不到賣尾款。
*
吳惟安潛于家時,于從槐正在和男寵顛鸞倒。
那男寵長得有幾分像吳惟安那張面。
吳惟安立于幽暗之中,細致耐心地觀了全程。
他那些本事,就是這般學的。
事已近尾聲,于從槐忽而掐住男寵的脖子,冷道:“你不是他!”
下一瞬間,面紅和吳惟安的面有幾分相似的男人,便這般咽了氣。
吳惟安輕嘆了一聲。
這一幕多好,他挑細選了渝州,帶紀云汐前來,一來就是想讓紀云汐看看這于從槐對他的‘深’。
可惜他夫人不接招。
算了,這也不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
吳惟安一劍劈過去,床上的于從槐便不明所以地倒在了泊之中。
吳惟安從幽暗中現,將于從槐上的玉戒解下,又從善如流地出了金庫的鑰匙。
在拿著鑰匙去于家金庫前,吳惟安忽而回頭,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
這是于從槐召男寵寵侍寢的專用房間,里頭有很多小藥罐,小玩意。
吳惟安想了想,悉數將桌上的小藥罐推進了包袱之中。
至于小玩意,他嫌臟,沒要。
*
十日后,涼州。
圓管事揣著手,在竹林之下,墊著腳探著頭往右前方看去。
和夫人避暑回來后,他家公子行事愈發神,令他們空出了一個房間,每日一個包袱接著一個包袱來往于臥房與這偏房之間,也不知在運些什麼。
有點像銀子?
可他公子哪來這麼多銀子?
夫人最近賬上現銀也不多,有一筆大生意前后用了五萬兩黃金。
雖然圓管事很想知道是什麼大生意,但他沒敢問。
夫人的意思很明白,他把錢管好,把家里的食住行安排好就。
其他不要多問。
圓管事看著看著,忽而覺得有些不對。
他脖頸間一涼,一把致的小劍赫然就在他脖子。
圓管事還算鎮靜:“公子,毒娘子還未回來,老奴特想來問問您,可要派人去找。”
吳惟安收回從于家庫房里取的劍:“不用。”
最近家里閑雜人等越越好,多了不安全。
他瞇著眼看著圓管事:“你來這做什麼?”
圓管事忙退后幾步,朝他躬:“老奴說了,是為毒娘子一事。”
吳惟安冷笑了一聲,殺機四伏:“念在多年的主仆,我放你一回。我說了,這偏院,任憑何人進了,都格殺勿論,懂了嗎?”
圓管事微微松口氣:“是。”
落下這句話,圓管事便匆匆離開了。
那一刻,他是真的覺到了來自公子上的殺意。
吳惟安冷眼看著圓管事消失,才推開了偏房的門。
偏房里空的,但每一步都設下了機關。
他姿靈活地飄過,來到一側,轉了轉一個花瓶,一道石門忽而開了。
吳惟安閃進去,往巷道走了幾步,推開了一扇門。
剛一推開,金在夜明珠的映襯下,流溢彩,芒萬丈。
那里整整齊齊壘著六萬一千兩黃金。
五萬兩是紀云汐給的,就在昨日,他把各地人員名單給了紀云汐。
一手錢一手貨,紀云汐又把兩萬五千兩給他了。
剩下五萬兩,說要回到上京城,才有現銀給。
要是別人,吳惟安不會答應欠這麼久,但夫人麼,問題不大。
其他一萬一千兩是他從于家庫房里拿的珍寶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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