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王爺讓奴婢進去等一等, 待王妃醒來奴婢親眼看看, 給請個安,確定穩妥了再走,不然奴婢回去也不好差啊。”
他是代表魏弛來的,代表著當今天子,換做旁人聽了這話定然立刻就將他迎進去了,好吃好喝地伺候起來, 但魏泓卻只回了他五個字:“東西留下,滾!”
顯然再多的伶俐在秦王面前都是沒有用的,他看你不順眼的時候,你再伶俐也討不到好臉。
宮人聞言倒也沒再多說, 笑著應了聲是, 麻利兒地“滾”了, 沒讓他重復第二遍。
“滾”遠以后,邊的年輕小侍問他:“干爹,咱們就這麼回去了?”
“不然呢?等死啊?”
年長的宮人翻了個白眼道,聲音尖細
“可是……陛下那邊怎麼代啊?”
“還能怎麼代?如實代。你以為陛下真指咱們能見著姚小姐?只要把東西送進去就行了,其他的……見著了是運氣好,見不著才正常。”
就算秦王不喜歡秦王妃,又怎麼會允許跟之前的舊郎不清不楚?
這次的賞賜雖然是打著姚太傅的旗號送來的,但究竟如何,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
小侍哦了一聲點點頭,嘆道:“秦王真是……跟傳言的一樣不守規矩啊,也不怕咱們回去告訴陛下。”
竟敢直接讓他們滾。
他們雖是奴婢,但卻是奉旨而來的啊。
宮人嗤笑一聲:“咱們敢告狀,他就敢說咱們污蔑,無憑無據全靠一張的事,誰說得清?”
要知道這里可是上川,他們有多人能證明秦王大不敬,秦王就能找到多人證明他們惡意污蔑挑釁。
到時候陛下解決不了秦王,就只能解決他們這些“信口開河”的下人,以平事端。
“再說了,規矩?”
宮人嗤笑。
在京城,在大梁的其他地方,陛下就是規矩。
但是在這……秦王才是規矩。
“在哪個地方就守哪的規矩,如此方能活得長久,懂了嗎?”
中間那段話他沒有說,但小侍也大抵明白了,恍然點頭:“明白了,謝干爹指點。”
宮人嗯了一聲:“讓人盯著點,只要他們沒把東西扔出來,咱們這趟就算是差了。”
……
魏泓來到正院的時候姚清已經知道姚鈺芝傷的消息,被周媽媽按住才沒沖出去直接詢問京城來的人。
見魏泓進來,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快步走到他面前。
“王爺,我爹爹怎麼樣了?”
聲音哽咽,臉掛淚痕,哭的梨花帶雨,眼睛紅得像只兔子。
魏泓才剛把宮里來的人打發走,并沒有讓人提前告知姚清此事,這件事不會是前院的下人傳過來的。
他轉頭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季云婉,季云婉笑著站了起來。
“我剛剛正好在王爺房中聽見了,怕王妃擔心,過來的時候就順便提前跟說了一聲,好讓有個心理準備。”
宮中來了人,季云婉不敢讓人看見自己,當即便來了后院。
魏泓當時離開的匆忙,也沒代一聲該怎麼理季云婉,崔顥不好把人趕走,也不好讓獨自留在前院,只能讓過來了。
也不知到底是怎麼跟姚清說的,把姚清嚇得噎不止,好像姚鈺芝馬上就要死了似的。
“沒事,”他沉聲安,“我問過了,只是秋獵的時候不小心從馬背上摔下來,摔斷了一條,已經接上了。”
“真的嗎?”
姚清聲道:“若是如此的話爹爹怎麼會辭呢?他為數十載,便是娘親和哥哥離世也沒怎麼告假。若非真的傷重難治,怎麼會忽然做出這種決定呢?”
“真的只是摔斷了,”魏泓道,“只不過……因為他年紀大了,傷勢愈合的肯定沒有年輕人好,以后走路可能多會有些影響,不方便上下朝,所以才會辭。”
姚清雙眼陡然睜大:“爹爹落下了殘疾?”
“沒那麼嚴重,”魏泓趕忙道,“太醫看過了,說是可能會有些跛腳,但不至于無法行路。”
說完又補充:“很多從馬背上摔下來的人命都沒了,你爹已經很幸運了。”
人摔下馬馬也必然驚,蹄子踩踩斷還算好的,踩壞了腑才是要命。
姚清并沒有因為他的話安多,仍舊滿心擔憂,噎流淚。
魏泓將扶到椅子上坐下,還再說些什麼,一旁的季云婉卻道:“王妃不要再傷心了,姚太傅雖然辭,但陛下對他仍舊恩寵有佳,為了以示安還特地讓人大老遠給你送來了許多賞賜。”
說著看向門外,有些奇怪地道:“怎麼沒見東西送過來?”
魏泓原本打算讓人把那些東西毀掉然后扔了,眼下忽然提起,只能讓人抬了上來。
姚清正傷心,看也沒看,倒是季云婉走過去看了看,道:“陛下真是有心,除了金銀珠寶綾羅綢緞,還送來了不京城時新的胭脂水,都是京中眷們最喜歡的。”
魏泓并沒有仔細看那些東西里有什麼,聽說魏弛還送了這些兒家專用的東西,臉上都快結出冰來。
季云婉雖在看著這些東西,眼角余卻一直在看著他,見狀眸微凝,思量一番輕輕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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