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打電話約見周承南。

……………………

一月份的首爾寒意愈盛，特別是夜間溫度更低，凌晨一點多的颯颯冷風先吹過江面再拂過人臉猶如刀割。

許敬賢裏面穿著西服，外面披著一件灰大，正站在江邊著煙。

不遠樸燦宇穿著一有些老舊的棉襖依靠著車煙，時不時吸一下鼻子，像是最普通不過的普通人。

「嗡嗡嗡嗡……」

伴隨著引擎轟鳴聲，兩束大燈遠遠照過來，一輛銀的平治轎車越來越近，最終在樸燦宇的旁邊停下。

隨後周承南從車上走下，他先對黑暗中戴著帽子看不清臉的樸燦宇微微點頭致意遞給其一支煙，然後才走向背對自己的許敬賢，摘下帽子畢恭畢敬彎腰行禮，「部長，我來了。」

他此時心有些忐忑和張。

因為許敬賢在這寒冬臘月的凌晨約他見面，肯定不是為了聊天，所以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大事。

「周承北死了。」許敬賢說道。

周承南猛地抬起頭，但是對敬賢背對著他，他看不見其臉上的表。

「我讓人殺的。」許敬賢又道。

周承南子一震，在原地眼神獃滯了片刻，隨後猛地低下頭去，聲音發的說道：「那一定是他做了該死的事，還要讓部長您親自出手，這是我的失職，請部長原諒我的錯誤。」

許敬賢很可怕。

但不是無緣無故殺人的瘋子。

所以他縱然很傷心難過，但理智告訴他一定是周承北背著他幹了什麼激起許敬賢殺意的事，讓他在難之餘又有些憤怒，憤怒周承北去找死。

「你說的話是真心的嗎？」許敬賢緩緩轉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周承南，「就不想著要為他報仇嗎？」

「噗通！」

周承南當場跪了下去，一個響頭猛地磕在地上，視線中只能看見一雙蹭亮的皮鞋，「小人惶恐，求部長不要開這種玩笑，我的一切都是部長您賜予的，承南視您如敬神，不敢有半分不敬，更不會為一個自找死路的該死之人而記恨部長，請部長明察！」

他確實沒想過要為周承北報仇。

因為他不敢。

何況周承北也不值得他冒險。

而且許敬賢殺周承北肯定是其幹了會影響他的事，而影響許敬賢就是影響周承南自己，所以許敬賢殺周承北不僅是自保也是保住了他周承南。

綜上種種，他瘋了才會想報仇。

「起來吧，地上涼。」

許敬賢風輕雲淡的說了一句。

「謝部長。」周承南又磕了一個響頭，然後起乖乖垂首站在一旁。

許敬賢又轉過去，看著黑暗中波瀾壯闊的漢江緩緩說道：「周承北一直在對外出售軍火，因此被有心人盯上了，今天晚上要在水源市……」

隨著許敬賢的訴說，周承南臉上的汗珠越來越多，心也越憤怒，阿西吧！周承北這個蠢貨怎麼敢的啊！

如果不是因為周承北那個同樣犯蠢的手下丟了手機，而手機剛好落到許部長手裏，那他周承南就危險了。

「多謝部長救命之恩，都是小人管教不力致使這樣的事發生，請部長放心，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如果還有人惹麻煩，我會親自送他上路。」

周承南斬釘截鐵的咬牙保證道。

「承南啊。」許敬賢回過來拍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我們都是這個社會最普通的人，我們的家庭也是這個社會最普通的家庭，不像那些富二代生來就是人上人，我們能擁有現在的一切是多麼來之不易？你要學會珍惜，更要學會守護，懂了嗎？」

「是，部長。」周承南知道許敬賢因為這次的事對他已經很不滿意。

他現在心深充滿了惶恐。

「懂就好，就還有得救。」許敬賢拍了兩下他的肩膀，然後幫他理了理領子溫和的說道：「周承北死在我手中，幕後主使可能會找你……」

「部長放心，我絕不會相信他們的蠱和挑撥！」周承南立刻表態。

「不不不。」許敬賢搖搖頭，鬆開手說道：「你得信，哪怕是你心裏本不信，也要裝作信，裝作因為堂弟的死對我心存怨恨，生了間隙。」

幕後主使肯定會想著用周承北的死策反周承南，那麼他就將計就計。

當然，為了防止周承南真的被策反也將計就計，他得做多手的準備。

「部長英明，我懂了，我知道怎麼做了。」周承南立刻連連點頭道。

「一點就通。」許敬賢微微一笑溫和說道：「好了，早點休息吧。」

「部長您也早點休息。」周承南恭恭敬敬，剛轉又想到什麼，轉回來說道：「如果部長有空的話請去我家做客，我的妻子很想念您。」

許敬賢不可置否的揮了揮手。

他又豈是貪他人妻子之人？

早就玩膩了。

畢竟他哪怕是當著周承南的面干其老婆，其甚至都會怕他累著幫他推屁，這種況下玩著還有啥意思？

在缺了的刺激前提下，周夫人小家碧玉的值對他毫無吸引力。

察覺到許敬賢的緒，周承南轉走的時候琢磨著自己該換老婆了。

周承南才剛走不久，一輛黑的首爾地檢公務用車就緩緩開了過來。

車上下來兩個人。

一個是剛從水源回來的姜采荷。

一個是名樸段雕的有痣青年。

「叔叔！」

剛一下車，姜采荷就丟下樸段雕歡喜的撲向許敬賢，許敬賢同樣出笑容抱住，兩人旁若無人的啃。

樸段雕一臉震驚轉而變羨慕。

畢竟姜檢察雖然心狹窄。

但是臉長人，也是極品。

兩人親了好一會兒，許敬賢才鬆開，看向不遠的樸段雕，「他就是出賣了周承北的那個聰明人嗎？」

「就是他，腦子好用的，主要是知分寸。」姜采荷點點頭回答道。

許敬賢拍了拍屁示意讓鬆開自己，「忙了一夜了，先去車上休息會兒吧，我自己跟他談談就行。」

「嗯，我聽叔叔的。」姜采荷盈盈一笑轉離去，路過樸段雕邊時警告道：「你也好好聽我叔叔的。」

「是是是，一定一定，許部長讓我往東絕不往西！」樸段雕對姜采荷是有些恐懼的，連連保證，畢竟親眼看見眾目睽睽之下槍殺了周承北。

姜采荷上車后離去。

許敬賢遙遙對樸段雕招了招手。

樸段雕連忙掛起諂的笑容點頭哈腰的跑過去，「部長，您吩咐。」

「你沒有暴，可以繼續回仁合會做事。」許敬賢臉沒什麼波的說道：「這次在水源被抓的都是周承北的親信，我會讓人想法撬開他們的指證周承北的罪行，唯獨你堅決不肯出賣大哥，最終被暴怒的審訊人員在審訊中打個半死送往醫院救治。」

「為了平息此事不鬧大，我會給周承南打招呼，以不起訴你作為條件讓他說服你不死纏爛打的要起訴打傷你的檢察，周承南會很欣賞你這種忠誠不二的人，等你傷好他很可能會讓你接手之前周承北負責的事。」

「而你要做什麼你清楚嗎？」

雖然周承南剛剛表現得還是一如既往的恭敬和忠誠，但許敬賢依舊不完全信任他，要在他邊安釘子。

「清楚，我該做的就是唯部長您是從！」樸段雕神激的回答道。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他沒想到七拐八拐，在一系列複雜的事後，自己竟然能有這種機遇！

當初那個手機丟得太好了。

許敬賢揮了揮手，「去吧，接下來的事只需要配合姜檢察就行。」

「是！多謝部長提攜，祝部長永遠不老，長生不死！」樸段雕激得口不擇言，連連道謝后才轉離去。

許敬賢對姜采荷的車做了拜拜。

姜采荷閃了兩下燈作為回應，然後就啟車輛掉頭向首爾地檢開去。

目送車尾燈消失在視線中，許敬賢轉面對漢江繼續煙，飄渺的煙霧就像他此時的思緒，又多又繁雜。

與此同時，西部支廳刑事二部部長高淳元正在趕往水源領人的路上。

此時他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

因為他本就不清楚葉運升去水源抓人的事，也沒有向他彙報過啊。

他只能當葉運升是自作主張。

「阿西吧。」

看著車窗外倒退的夜景，他不低聲罵了一句，真是會給他添麻煩。

哪有境抓人不跟當地檢方打招呼的？而且還被發現了，真是丟臉。

「叮鈴鈴~叮鈴鈴~」

就在此時他的手機響起。

拿出一看竟然是郭佑安打來的。

「喂，郭局長？」

「老高啊，葉運升是我安排去水源做事的，本來想抓住人之後再告訴你，沒想到出了意外，麻煩你了。」

另一邊，遲遲都沒有等到葉運升捷報的郭佑安通過在水源的人脈打聽后得知了他們被扣下的事，也知道了高淳元正在趕往水源，連忙給他打電話解釋，免得對方因此而生出芥。

他之所以讓葉運升去辦而不是高淳元，就是知道以高淳元的脾不會答應釣魚執法，沒想到事會搞砸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高淳元一聽這話頓時不悅，急急燥燥的追問。

郭佑安嘆氣，「這事有點複雜一時說不清，你先把人接回來吧。」

「行。」高淳元直接掛斷電話。

「嘟~嘟~嘟~」另一邊，家中書房的郭佑安聽著手機里傳出的忙音頓時煩躁不已，一腳踹翻一張小桌子。

「嘩啦啦啦……」

上面各種品當即撒了一地。

「許敬賢！該死！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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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